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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步宏行走在一片一望无垠的原野之上,野地上,处处开满着不知名的野花,和说不出名字儿来的野菜,这是一片充满生机的沃土,以至于达步宏都有些难以下脚,生怕因为自己的莽撞,破坏了此处的和谐自然之美。
走着走着,达步宏突然忘记了自己如何来到这里,更不知道自己来到这里欲所何为?他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错漏了什么关键的节点,可惜,就算他苦思冥想,依旧得不出个所以然来。这种明明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又偏偏想不起来的感觉,简直要让他抓狂。心中的纠结之感渐盛,达步宏的情绪也变得焦躁起来。
达步宏不再怜草惜花,他大踏步地向前走,沉重的脚步顿时不知碾碎了多少花花草草,但他丝毫不以为意,反倒是这种肆虐的破坏感,给他焦虑的心情带来丝丝快感。
走着走着,达步宏突然脚步一滞,眼神中流露出了不可置信,一名身着彩衣、带着面罩的女子,竟然孔雀般在他身前不远处的草丛上翩翩起舞,看那妙曼的身材,灵动的舞步,和那时不时就放电勾人夺魄的眼眸,令达步宏霎时就有了一种醉酒的感觉,整个人晕晕陶陶,他情不自禁的就要走上前去,想要触摸她,想要拥抱她,想要占有她!
可是,为什么她让自己有一种异常熟稔的感觉呢?她到底是谁?
达步宏想不到她的身份,也没有心思再去考虑这些了,他张开了怀抱,就要扑向彩衣女子,可是这彩衣女子躲闪的功夫比起她灵动的舞步简直过犹不及,达步宏一次次的扑腾捕捉,却楞是连一片衣角都不曾沾到。
达步宏不仅气喘吁吁,他更有些气馁了,他索性耍起了赖皮,往地上一坐,不再起来。
“咯咯咯咯咯……”见此一幕,彩衣女子银铃般的笑声荡漾起来。她的身形回转,又飘了回来,围着达步宏大秀舞姿。
如此零距离的接触,达步宏陡然发觉,这个带着面罩的女子为何自己如此熟悉?一阵风起,防佛一只上苍之手恰到好处地揭开了女子的面纱,女子的面貌陡然展现在达步宏眼前。
“诺娅,果真是你?”达步宏惊喜地叫出声来,早就觉得这女子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熟稔的气息,可他的脑袋今日却有些反常,竟是迟迟不能反应过来,其实,早在对方跳起那支《百灵朝月》舞时,他就应该知道她究竟是谁!
“你竟然还记得我?”诺娅似笑非笑。
“当然,我怎么会忘记你!我的爱人!”达步宏毫不犹豫地答道。
“是么?我是你的爱人?”诺娅反问。
达步宏惊诧莫名:“难道你已经忘记,我们曾经一舞定情?我的《夸父追日》,你的《百灵朝月》,你……都不记得了?”
“既是如此……为什么你娶的那个人……却不是我……”诺娅幽幽道。
“我已经娶妻了?”达步宏不可置信道:“不!这……这不可能!”
“为什么要骗我……”诺娅欺身上前,声音空空冥冥地道:“不能娶我,为什么还要骗我……你知不知道……我……死得……好惨啊……”
“什么!!!你……已经死了!”达步宏睁大了眼睛,脑海中遽然有无数破碎的记忆纷至杳来,当这些记忆拼凑在一起,一幅幅的画面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显现。
他记得,那一年,他刚刚结发(二十岁),同一年,她是一名二八年华(十六岁)的花季少女,他们相识在天剑寨一年一度的贺春篝火族会上。
族会之上,他们二人一袭盛装,互为搭档,共同出演了舞曲《夸父追日》和《百灵朝月》,当晚,喝彩如潮,掌声不绝,二人金童玉女般组合更成为全场焦点,惊羡、艳慕、嫉妒,最后糅为一体,化为排山倒海般的呼声:“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他们如愿以偿的在一起了,两人又均为平民出身,门当户对,身份地位倒也匹配。双方更是将婚期也早早订下,就等良辰吉日,喜结良缘。
可惜的是,就在婚期临近之际,当时还是五年一度的全族勇士选拔赛如期而至,早早报名的达步宏不会放弃这五年才有一次的机会,为了前去总寨参赛,他不得已延长了婚期。
可是,等达步宏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他不仅通过了选拔,更取得第一,成为了一名贺怀,地位因此急剧提升。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带回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竟然是他的妻子。
震惊、不解、愤怒,诺娅经历了一系列的情感变化,在这过程中,她甚至都没有等到达步宏的解释,她也不需要解释了,一个夜晚,她走向了悬崖,跃身而下,从此,她的故事,就成为了一个凄婉的传说,碍于达步宏的身份,这个传说仅限于人们私下里口口相传。
蓦然,达步宏默默垂下了眼睑,就在刚才,他已经忆起了一切,他哀大莫过于心死地道:“当我得知一切的时候,已经无可挽回了。”
“这就是你的爱,你的承诺,无比可笑!”诺娅娇斥一声,现场骤然发生变化,原本温馨的蓝天碧地瞬间消失,改而换之的是一片峭立的悬崖。
悬崖上,月色无光,阴风呼号,而达步宏和诺娅就立身峭壁,稍有不慎,就要坠入万丈深渊。
诺娅一步一步地走向达步宏,双眼血泪流淌,乃至每走一步,她的皮肉就开始翻脱,连皮带肉的一点一点掉落地面,眼前恐怖的一幕惊的达步宏不住后退,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身后就是悬崖,再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随着离达步宏越来越近,诺娅的血肉越掉越多,越掉越快,最后,就剩下一具惨白森森的骨架,可这幅骨架依旧在走,甚至开口说话:“你亏欠我的,都将奉还,你承诺我的,必将践行!”
阴风呼啸下,达步宏遍体都是寒意。他牙齿开始打架,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你是不是很冷?”化作白骨诺娅的声音完全变了,不再柔美婉转,而是阴森恐怖道:“当时,我就站在你所站立的地方,你现在有多冷,我那时心就有多冷。”
“今天是你最后一个机会!”白骨诺娅森森然道:“跳下去,过去的一切都将过去,你我将重新开始。”
“哈哈哈哈……”
达步宏笑了,疯狂的笑了。他看了一眼身后,身体不再颤抖,坦荡道:“这一刻,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血债终究要靠血来偿!”
看着和自己无限接近的白骨诺娅,达步宏不再恐惧,他一把拥住对方,身体缓缓向后倒去。
“呼……呼……”
耳边阴风呼啸,身下是无底深渊,可这一刻的达步宏却无所畏惧,无比平静:“‘生不能做比翼鸟,死亦要为连理枝’,这或许是我们最好的归属……”
……
达步宏平静的睁开眼睛,只是衣襟早已为泪水打湿。
“你醒了?”达步宏坐在地上,靠树而倚,但一群人却将他里里外外围了三层,这个时候,为首的一人开口了,他不是别人,正是玄曜。
“恩。”见是寨首,达步宏一边点头,一边就要挣扎着起来请安,但被玄曜摆手制止。
虽然好奇大伙为什么围着他,但经历过刚才无比恐怖但却又无比真实的一幕,达步宏觉得自己心脏已经变得无比坚韧,不会轻易就大惊小怪了。
他突然记起了自己为何而昏迷,更清醒的认识到,之所以一连窜的发生这么多的诡谲,只怕与那个诡异的女人密不可分。
“好了,人已经醒了,大家先行散去吧。”看得出来,玄曜这要与达步宏交谈一些秘密,所以这才屏退左右。大家对此心知肚明,但寨首已经发话,没有谁敢阴奉阳违。
只是,大家的好奇心却是被勾引的越发浓郁了。
夜半雷声、巨型坑洞以及遍地白骨,这些关键词的背后定然隐藏着惊天的秘密,在场所有人都意识到,这处峡谷的秘密,只怕比表上看到的这些,还要多得多。
元欣悦作为气修者,知道的东西要远不是这些普通人可以比拟,她在玄曜出手波动传递出来的第一时间,就飞身到了现场,可惜,一切发生的太快,结束的更快,等她到了现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能让玄曜亲自出手,并闹出这般动静的,恐怕也只有那幕后黑手了吧?”元欣悦暗忖:“之前那幕后黑手明明已经潜走,可现在看来,却是一直潜伏于此,但他为什么要暴露身份?更引得玄曜亲自出手?”
元欣悦心中的迷惑越来越浓,她乍然意识到,自然踏入了这处峡谷,她就已经不再看得懂这个世界,现在,她想再多,只怕也是徒劳,惟有等待机会,私下里找到玄曜,再来洞悉其中的隐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