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欣悦的酥*胸剧烈起伏着,显然被玄曜气地不轻。她狠狠地盯着玄曜,久久不能言语。
“看着我也没有用。”或许意识到对方还有利用的价值,玄曜不由又放缓了语气道:“现在还没有到暴露的时候,如果现在陡然爆出了你女儿身的身份,我们怕是会有很多麻烦。”
交待了这句话,玄曜也不管元欣悦如何想法,挥手散去了气罩,独自离去了。
……
山洞中,艾孜伊紧紧地搂抱着孩子,仿佛如此这般,自己就能够多收获一分安全感。现在的她,有一股劫后余生的后怕,虽然不知道那两位恶人最后时刻为什么又放过了她。但她却无比清楚,既然找到她,那就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如果真按照那位胖恶人的话,去洞外走上一圈,只怕会凶多吉少。
在那对恶人离开没有多久,就有惨叫声接二连三地响起,这声音回荡山谷,更是清晰无比的反馈到山洞中。顿时,所有山洞中,但凡还活着的人,无不将这叫得惨绝人寰的凄厉声,听尽了心底。事实上,他们也很“用心”的去听了。
也许,他们本可以掩住耳朵,然而并没有人这么做,只要是聪明人都很明白,就算他们掩的住自己的耳朵,但永远也掩不住心中的惶恐,他们不会知道,下一个发出这样凄厉惨嚎声的会不会是他们。也许是,也许不是。可偏偏就是这种未知让他们最为恐惧,这种恐惧本能得让他们不自觉得就去关注,欲罢不能。
艾孜伊同样不能免俗,劫后余生并不能给她带来任何喜悦,有时她反而希望能一死了之以此解脱,活着,却是每日提醒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她抱着孩子,听着那一声又一声的惨叫,这些声音她有些熟悉,有些陌生,但她知道,这些声音,都是源自捕捉他们的那群恶人。
出现如此诡异的情况,山洞内的其他人或许莫名其妙,但她却是能够大致猜出一二。原因么,她就是此前山洞外被抢走孩子的那个妇人。当时,峡谷内突然来了两个外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两人吸引住了,而她就是趁着这个机会,一把夺回了孩子,躲进了山洞。也因为这两个外人,那恶人才未能及时向她发难。
其实对于这两个外人,她并没有对他们抱有任何希望,更没有将他们当成什么救世主。且不说两人看上去都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仅从人数来看,既然误入了此地,哪怕有功夫在身,那也要饮恨于此。
可令人她讶异的是,事情的发展似乎出乎了她的意料,要知道,那二位恶人头领可不是什么善茬,可方才他们的言行却极为反常,而现在这一声声的哀嚎,透露出的信息就更多了,看来,双方不仅交上了手,而且恶人这一方似乎吃了大亏。
艾孜伊不动声色,更没有流露丝毫喜悦之色,她反而隐隐有些担忧:“如果奇迹发生,那两人胜了,可不要将我们归类于恶人的同党才好!”
这样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沐族法度森严,类似掳掠食人这等情节恶劣的事件一旦曝光,牵涉其中的相关人等,只怕全部要被处死。届时,她也要遭受池鱼之殃。
毕竟,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谁会相信她艾孜伊没有吃过人肉?就算是冤枉,她也将百口莫辩,甚至连孩子都要受到牵连。
想到这里,艾孜伊的心一下子纠结起来,既希望那群恶人被杀尽斩绝,又希望最好维持现状,起码还能苟活几日。
……
玄曜离开后没有多久,元欣悦在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还是缓缓捡起被玄曜随手弃之于地的毡帽,她轻轻拭去其上的尘土,微微叹了口气,便将秀发盘起,将毡帽重新戴了起来。做完这些,她又催动元气,悄然间就改变了脸部和光之间的射角。这样一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你都只能看到一个清秀俊逸的少年,而不在是一个闭月羞花的少女。
元欣悦暂时还是选择了屈服,实力悬殊过来,要想报仇雪恨,她现在就得学会卑飞敛翼。检查了一番后,发现自己再也看不出丝毫异样后,元欣悦快步跟上玄曜的背影,她有些好奇,谷内的残局,玄曜将如何收拾。
……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驾……吁……”
达步宏一行在快速催动马力后,并没有花去多少功夫,就一头冲进了内峡谷。
甫一进入峡谷,他们的反应和元欣悦一样,都被那三具架烤的人尸惊到了。但达步宏到底是一名贺怀,也非简单之辈,很快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二话不说,立即寻找寨首的身影,而黔旻跟在其身后也不怠慢,但他更为关注的却是元臻的下落。
当达步宏和黔旻发现不远处的玄曜和元臻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轻舒了口气,毕竟这两人要是出了意外,他们身为随从人员,不用说前途尽毁,甚至自身都要受到严重处罚。
“大人恕罪,属下接应来迟,还请大人责罚。”发现寨首,达步宏而话不说,立即翻身下马,几步就来到玄曜身前,然后单膝跪下请罪。
“起来吧,是我没有让你们跟着。现在你们来了也好。”玄曜指着那三具火架上依旧大火不停烘烤的人尸道:“相信你们也看到了,这内谷并不寻常。”
达步宏道:“请大人明示。”
“这里是一处贼人的窝点,而且这伙贼人凶残无比,以人肉为食。”玄曜指着十丈外一具仰躺着的尸体道:“现在首恶已经伏诛,你等迅速扫尾,残余人等全部聚集一处。”
“是。”达步宏迅速领命而去。
“你,去将额老等人全部唤入内谷吧,今夜,在此修整一晚。”
“是,大人。”黔旻也离开了。
……
“搜!都给我搜仔细咯!把活人全部都给我搜出来,集中一处。”
“是。”达步宏带来的一众虎卫尽声应是。
……
艾孜伊的心跳越来越快,有心注意之下,外面但有动静,她都能立即知晓。她时不时的透过洞隙向外看去,在发现那些恶人莫名失去了踪迹先是一阵狐疑,当又看到一群骑马跨刀的人冲进了峡谷,她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
当艾孜伊所在的山洞有府卫进来搜查时,她和其他听闻动静后,都围聚在洞口的族人立即让开一条通道。所有人都目光烁烁地望着来人,脸色表情各异,可没有一个人露出喜色,这个时候,他们也知道,这天终于是变了,族里这是发现他们了。可他们也都不是傻子,发现并不意味着得救,族里这一关同样不好过啊。
达步宏带着一名府卫也开始了搜查,两人手按刀柄,不敢有丝毫松懈,寨首只告诉了他首恶已诛,这就意味着还有同党余孽,而以这帮人吃人的尿性来看,只怕个个穷凶极恶,不是善类。
刚刚迈入洞内,达步宏心中立即一紧,他发现自己居然被包围了,这心中一急,立刻就想要退出去。可万万没想到,那帮人比他更为害怕,竟然齐刷刷地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咳……”
达步宏故作威严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借助洞内篝火的光亮,巡查了一圈,发现洞内除了聚集在洞口的这群活人外,就只剩下一些排泄之物,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这时,达步宏才有空打量这群人,发现每个人都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身上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异味。
“这都是群什么人?”达步宏心中犯起了嘀咕,他本当这些人都是些残党余孽,可他经过观察,发现他们眼神并不凶恶,反而透露了惊恐和茫然,这哪像是以人为食的人该有的表情?倒和一群被圈养的牲畜大同小异。
“不要待在山洞,全部出去,找一空旷处聚集。”尽管心中有疑惑,但达步宏并没有问的兴趣,对他而言,只要完成寨首的交待的命令即可,其它的并不重要。
……
艾孜伊走出山洞的那一刻,发现谷内空旷之处已经站立了不少人,都是和她同病相怜之人,想来都是被那些恶人掳来的“两脚羊”。
什么叫“两脚羊”?这是挞撒等人对掳来人口的叫法,意思就是可以宰杀进食的牲畜。
“那群恶人不知道去了哪里?”走出山洞的艾孜伊有些疑惑,内峡谷一眼可以看到头,可就是找不到那帮人的下落。
然而她心中也是清楚,既然新来的这帮人能肆无忌惮地召集他们,那想来,那些人已经被全部料理。
空旷处的人越聚越多,当这人数快接近百人时,一名府卫走到达步宏身边对他附耳道:“大人,人已经齐了。”
“好!”
既然人已经齐全,达步宏不敢耽搁,立即小跑至玄曜身边,小心翼翼地道:“大人,人已全部召集,还请您示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