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用生僻字
在取名时,为了避免重名、雷同和不落俗套,慢慢开始倾向于用一些笔画繁多、意义晦涩、不好认、不好懂、不好写、不好记的字词,不少人甚至还特意到《康熙字典》中去查找生僻字,这样做其实是不妥当的。
北宋宋祁才思敏捷,诗词清丽,可就是好用些冷僻古奥的词,自以为博学多才,其实常被人们责备却浑然不觉。
一次,欧阳修在他书房墙壁上写下八个大字:宵寝匪贞,札闼洪休。宋祁发现后生气地说:“是谁任意涂鸦?古怪艰深,无聊至极!”并嗔道:“不就是‘夜梦不祥,题门大吉’吗?但如此冷僻古奥之字,未必众人都懂。”
欧阳修拍手称快说:“是啊,兄台说的是至理名言,弟永记心间。今后类似‘迅雷不及掩耳’再不写成‘震雷无暇掩聪’,‘以水投石’更不写成‘持水内石’了。”
欧阳修告辞后,宋祁回到书房时才骤然明白话中的含义:欧阳修所举两例不正是自己所编史书中的两句话吗?
宋祁为显高深故弄玄奥反而显得很拙劣,亏得欧阳修指点迷津方才迷途知返。这在取名上,也给那些偏爱古怪、冷僻字的人上了生动的一课。
在取名时,如果使用一些一般人不认识的生僻字,必然影响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如某个学生的名字是毓(yùmào),其外语教师不认识又耻于下问,结果半年没有向这位学生提问,也没有找他缴课内课外作业。
冷僻、古怪的取名绝大多数是故弄玄虚,结果只会弄巧成拙,得不偿失。因此,取名用字要雅俗共赏,不能为不落俗套或追求奇特而用冷僻字,让许多人不认识或者读错音。
那么,该怎样避免使用生僻字呢?
第一,避免笔画繁杂。
“繁”是指笔画多结构复杂的字,这样的字写起来麻烦又不好看。名字中繁字多了就会造成黑白失调,令人产生憋闷感。
这些字一般人不认识,既难读,也费解,从而影响交流和沟通,妨碍名字正常功能的有效发挥。尤其是对小孩子来说,这些字写起来极不方便,他们不知要等多久,才能认识并学会写好自己的名字。因此,名字中不宜使用笔画繁多的字词。
第二,避免古怪少见的字。
汉字浩翰繁杂,康熙字典就收有42114个字,而其中3万多字都是不常见的,一般可掌握的汉字,大约在3千字左右。而有的人在取名时,总喜欢用一些不常见的字,有的字甚至连《康熙字典》上都查不到。
如叶(qíng强劲)、叶(xiāo,虎啸)、程(péng,草茂密状)等,都采用了一些古怪少见、难识、易被拒绝、有碍人际沟通的生僻字。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名字认不得或读不出来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尴尬、不愉快的感觉,甚至躲避厌恶,不愿与之交往。有位心理学专家作过统计,凡用比较冷僻的字取名的人,一般社交能力都很差,且80%的人性情孤僻。我们应该避免将这些字用 于人名。
一个懂得取名真谛的人,他取的名字应该结构简单,繁简适当,使人觉得平易近人和美观雅致。
少用恶劣字
自古至今,战争和无法抗拒的自然灾害是人类生存的敌人,有人在取名时“以凶对凶,以邪治邪”,名字直接以“凶”、“邪”的面貌出现。
“凶”、“邪”等恶劣的名字都不是好名字,恶劣字用于人名并不值得提倡,主要原因有以下几个。
第一,恶劣的字词使人误认为用名者本身有恶劣的品行。
如刁邪、圆滑、狡诈、奢侈、蛮横等都是反映人们不良品行的字眼,那些如元凶、朱邪、郭老虎、许赤虎、李劫、唐狡、况狡、熊疑、赵奢、田横、吴贱安、李混子等名字,其中的恶劣字揭示了人性劣根的实质,令人望而生畏,不敢接近,有时甚至会产生鄙夷的念头。
第二,恶劣的字词给人一种不吉利的感觉。
如夭折、完结、损坏、衰败、抛弃、穷尽、终结、归西、大悲等词,都是一些后果极为恶劣的字眼,那些如崔夭、陈完、闵损、赵衰、杨弃、普穷、曲终、叶光、田芜、营终、周公卒、孔翁归、郭则沉、陈大悲、熊负羁、毕祖朽等名字,毫无生气,只会使人沮丧、堕落和颓废。
第三,恶劣的字词给人一种毁灭性灾难的联想。
这类恶劣字主要指的是生活中的一些自然现象,如狂风、地震、山崩、海啸等,这些都是取名的大忌。具体的名字如洪水、邬云、黄天等。
以上这类洪水猛兽、乌云黄沙等自然现象,严重威胁着人们的生命和安全,是人类的大敌。这些看了就令人心惊肉跳、不寒而栗的字眼,都是应该避免用于人名的。
人们都希望自己事业顺利,生活愉快,婚姻美满,谁都不希望仕途凶险,生活坎坷,家门不幸。因此,凡表“凶”、“恶”而且对人们有害的东西,人们都认为它们是凶兆,是不吉的,都千方百计地从自己的生活事业中铲除。
恶劣名容易给正直善良的人造成反感,于人际关系极为不利,它不能鼓舞人,不能激励人,发而给人们带来不安和消极的影响。因此,在取名时最好不用恶劣字。
少用丑陋字
取名用丑陋字,我国自古有之,如《史记》中就有田不礼、魏无知等名。除了历史原因外,特殊的社会背景、地理条件以及人们心理活动的差异等,也是用丑陋字取名这种陈规沿袭至今的重要原因。
长期以来,这种落后意识在有些人头脑里根深蒂固,尤其是偏远乡村守旧的农民。在这些思想闭塞、经济落后的农村,受“贱名长命”意识的影响,人们常常用一些猪、羊、牛、马等字词取名,譬如郭狗狗、赵二狗,以及狗剩、驴蛋等,这与时代的文明风尚极不协调。
用丑陋字取名的现象五花八门,以下对为什么要少用丑陋字作一个简单的说明。
第一,用“丑陋”的动物、现象等取名不伦不类,极不雅观。
在人们的审美意识中,丑陋之物莫过猪狗驴之类肮脏下贱的家畜了,它们是愚笨、固执、肮脏、丑陋的代名词。若用这类字取名,既不雅“闻”,也不雅“观”,甚至是对主人的极大不尊,更是对人名文化的一种玷污。
第二,用病态、污秽尘垢、黑暗恐怖、困扰坎坷等类的词语取名,容易给人产生消极影响。
身心健康一直是人们不懈追求的目标,那些如范痤、石痴、老疾、陈疾、陈囊等病态类的名字,不仅表明了身体的病态,还给用名者造成了精神上的压力,使人难得开怀一笑。
另外,那些污、浊、秽、垢、尘、埃、垃圾、渣滓、灰烬、血腥、肮脏、腐朽等污秽尘垢类字词;黑、暗、阴、沉、昏、冥、狱、牢、网、卡、陷、堕、坟、墓、漆、夜、恐、怖等黑暗恐怖类字词;困、扰、艰、难、纠、葛、坑、湾、曲、折、坎、坷、压、抑、损、挫等困扰坎坷类字词,都是不吉祥的字眼,也都是不宜用于人名的。
第三,用一些敏感的嫌疑字取名,容易对人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丁是丁,卯是卯,一个名字最好只有一种理解,不宜再有其他的诠释,这就要求人们注意少用或不用一些敏感的嫌疑字。
譬如说“龟”字,古今对其看法不大相同。古人把“龟”列入“四灵”(龙风麟龟)之一,认为龟来自天上,知人情吉凶,又是长寿的动物,所以用龟占卜,以龟命名,视龟为宝。因此,古人常用“龟”字做人名,如汉代的李龟年、唐代的陆龟蒙、宋代诗人陆游晚年以龟堂为号,并写了不少“龟堂”诗等。
随着时代的发展,后来对龟的迷信逐渐淡化。从元代始,人们发现龟不能性交,所以称其妻有外遇的丈夫为乌龟。明代“缩头龟”、“龟公”等骂人的话较为流行。近代,也把“乌龟王八蛋”连用,成为社会败类、渣滓、坏人的代称。
因此,现代人将“龟”以及有牵连的字列入“嫌疑”,讳莫如深,当然“龟”字就成了取名之忌。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像追求美丽的容貌一样,人们同样希望在取名时能避免“丑陋”的字眼,取一个好的名字。但客观上说,丑陋字也并非绝对不能用于人名,如搭配巧妙也是可行的,如辛弃疾、萧涤尘等都是有意义的好名字,但没有把握时最好不用。
少用自贬字
在小孩子中间做个调查,你会发现,他们当中没有人愿意取一个难听、无趣而且字形丑陋的名字,这是人们爱美的普遍本性决定的。若贬取其名,则违背了审美取名的基本要求。
人名用字用贬义词,显然不符合义美的要求,少用自贬名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
第一,自贬取名不真实、不客观。即使出于以笨拙、愚蠢或迂腐而自谦的目的,其结果也会适得其反。
这类名字的贬义通常藏在暗处,还需要略加评点。如史(失)策、郭(锅)翻、韦彰(违章)、叶光(叶子落光了)、陈规(陋习)等。这样取名字,不但忽视从实际出发的原则,而且常常会自以为达到了自谦的目的,其实并非如此。
第二,贬义的名字中寓含着落后思想的残余。
受“贱名长命”思想的影响,人们经常取一些自贬的名字。这类有意取贬义的名字,其“贬义”通常极为鲜明,一望可知,不必解释。典型的例子如莫我愚、希卑、慎溃、冀缺、孟陋、刁韪、严重、贾混、百家奴、唐士耻、邓扒才、张落魄、阁大肥、严怪愚等。
这些受落后意识影响而取的自贬名,即使在古代也是少见的,而在今天它就更不合时宜了。
第三,贬义的名字通常是取名者知识文化修养欠缺的一个表现。
由于素质低、粗心或缺乏经验等方面的原因,取名者会忽略隐藏在暗处的“贬义”,无意中取了自贬名却浑然不知。
其实,在取名时杜绝这种现象并不难,只要在取名时,把有关的同音词、近音词都梳理一遍,防止贬义词混入,问题就能解决。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自贬名并非绝对不可取,以自谦为出发点而取的自贬名值得提倡,只是要注意适度。取名一旦失度,过分自贱、自贬,不但不符合取名的内在要求,而且不能正确地发挥名字在交往中的独特作用。
由于度又是很难把握的,所以,取名时应尽量少用自贬名。
忌谐音不雅
姓名是声音和意义的统一体,语音就是由人的发音器官发出的、代表一定意义的声音。取名讲究字音,就是取出来的名字,叫起来要好听。取名讲究字音一个最重要的方面,就是要尽量避免不雅谐音。
所谓“谐音”,就是同音而不同字。汉字的含义非常丰富,同音同字不同义、同音不同字的字特别多。如“才”与“财”、“吴”与“无”、“王”与“亡”、“朱”与“猪”、“四”与“死”、“石”与“屎”、“奋”与“粪”等。
利用谐音取名是取名时采用的重要方法之一,谐好的字、义、事物,名字都会收到很好的效果。但是,如果谐音利用得不好,所选用的字有不雅的同音字,或引起不雅的读法,就会适得其反,一不留神就可能成为别人的笑料。
有一个相声说,解放初年,一个名叫王克章的车夫常被人当作新上任的干部“王科长”,甚至有人向他这位“新官”借钱。
某地的文化界有两位作者,一个叫宋一平,另一个叫毕云高,经常联名发表作品。两人的名字从字面上看都不错,但如果联在一起读出来,便容易被人谐音为“送一瓶避孕膏”。
清朝同治年间,有个常州人名叫王国钧,殿试时本已列为前十名进呈,只因“王国钧”三字与“亡国君”谐音,慈禧太后恶其名,遂抑置三甲。
此外,类似的不雅谐音名字还有“吴材”与“无才”音近,“廖逸夫”与“尿一壶”谐音,“朱石”与“猪屎”谐音,“丁会思”与“定会死”谐音,纪丹、沙珠、梅前、吴大用、李涛奋等分别与鸡蛋、杀猪、没钱、无大用、李掏粪等谐音。
其实上述这些名字本来都有很好的字义,但由于都谐了不雅字词的音,在口头上使用时容易引起误会,产生不雅致、不愉快的客观效果,因而成为人们取笑的对象,所以这些名字也不算是好名字,都是应该避免的。
怎样避免谐音不雅的名字呢?主要有三个方面需要注意。
第一,注意避免生活中的某些熟语。
具体如项尚(上)图(秃)、何尚(和尚)、张豫山(脏雨伞)、单裕贵(痰盂罐)、宫岸菊(公安局)、蔡道(菜刀)、周玉刚(臭鱼缸)、春晴(春情)、杨伟或杨卫、杨蔚(阳萎)、侯岩(喉炎)、卢辉(炉灰)、陶华韵(桃花运)、汤虬(糖球)、包敏华(爆米花)等。
上述谐音字词都是一些日常生活中常见的口头熟语,其用于人名都会使姓名显得不够严肃和庄重,在大庭广众之下容易引起人们的不雅联想,以致于授人以笑柄。
第二,注意避免贬义词。
具体如吴(邬)金贵(龟)、王霸(八)业、白颜良(白眼狼)、吕士丹(驴屎蛋)、丁会师(定会死)、刘莽(流氓)、苟雄(狗熊)、胡礼经(狐狸精)、沈晶炳(神经病)、沙仁帆(杀人犯)、贾正京(假正经)等。
这些谐音往往会变为绰号,父母取名时一定要慎重,否则,很容易给子女造成不良的心理负担和其他消极影响。
第三,注意特殊姓氏的取名。
《百家姓》中的“莫”、“贾”、“吴”、“冒”、“伍”等姓,其语义(有的是谐音后的语意)很鲜明,便于与名连意,引起否定意义的联想。
如姓莫的有莫学善、莫思贤、莫益好、莫爱国等;姓贾的有贾情、贾义、贾正金、贾道学等;姓吴的有吴良新、吴祖仙、吴修嗣、吴世恢等;如姓冒的有冒福、冒有才、冒得胜等;如姓伍的有伍世苟(我是狗)等。很显然,以上这些都是谐音很不雅观的名字。
因此,取名切不可大意,要格外注意谐音问题,不仅要注意与这些不雅字词相同的读音,而且也要留心相近的读音。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可能引起的尴尬,更好地利用谐音取名这种方法,取出更好的名字。
忌一字多音
多音字用于人名,我国自古有之。
如宋朝末年有位大史学家胡三省,名字中的“省”字有shěng和xǐng两个读音,了解内情的人知道他的名字出自《论语》“吾日三省吾身”,会准确地把它读作xǐng,但把它读作shěng者至今不乏其人。
这类多音名字古人念起来都颇为费解,今人读起来就更感到无所适从了。其实,像这些多音字用于人名都是大可不必的。
我国目前使用的汉字,大多具有一个以上的含义,一字多音和多字一音的现象极为普遍。汉字多音多义固然是语言财富,为取名提供了丰裕的资源,但当这些字被用作人名的时候,不仅令人感到无所适从,还会使人对名字产生误解和谬解,使取名的意图与客观效果相悖。
因此,像以上类似于古人的多音字人名,都是应该避免的,而对于今天的人们来说,多音字取名就更应该慎重了。取名时忌一字多音,具体原因有以下几个。
第一,多音字名字不知如何念。
如原国家足球队队长容志行的“行”字有xíng和háng两种读音,正确的读法是xíng;陈毅元帅夫人张茜的“茜”字有qiàn和xī两种读音;作家贾平凹的“凹”字,也有āo和wā两种读音。
类似的还有王任炜、鲁干一、陈朝云等,这些名字中的“任”、“干”、“朝”等分别有rén和rèn、gān和gàn、zhāo和cháo两种读音,其中究竟该读哪一个音,同样让人无从下口。
第二,多音字名字有的根本没法念。
除了以上将多音字用于名外,有些人甚至将多音姓和多音名同时用于人名,这样取名就更不应该了。
如“文革”期间,有个学生的名字为乐乐乐,老师上课时不知该怎么叫他,叫错了他便不理睬,在“造反有理”的年代,老师居然让这个名字给难住了。
这个名字读起来真是比登天还难。“乐”字有两个读音,因此,这个名字也就有八种读法,试想,这在社交场合让别人如何使用呢?
人的名字用于交际,应称叫方便、准确。如果使用多音字,让人不知确切的读音,就会妨碍交际。这样,当事人就难免需要花费精力去解释纠正,于人于己都不方便。
第三,多音名字的念法有时候还需要做一些学术研究。
与以上多音名字给普通人带来的麻烦相比,它给名人带来的麻烦就更大了。譬如说有一些古人的名字,究竟如何读法,在专家们看来还有争论,可以纳入学术探讨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