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我想御王和你那个可爱二嫂以后要头疼了。”耶律砺嘴边撅起笑容。
悦悦瞪大眼眸,原来忽吐噘喜欢耶律仇,“他的意中人不是你吗?”
“傻丫头,说什么呢?我只是他的主子。”他捏住她的鼻头宠溺着,“上次阿土被苏日勒打昏后,醒来便往山下寻我,一路饥渴,重伤又在身,险些把命丢在石头里,幸得御王及时赶到,之后便一直陪伴御王左右。”
“原来如此。”悦悦点点头,“以爱报恩!婉柔姐一定想不到她的情敌会是个男人!”
耶律砺看着萧复的大帐,问道,“你和清宇谈的怎么样?”
“萧复不同意!”悦悦耸耸肩,“他那么自大狂妄,谁能劝的住?清宇都没办法,恐怕其他人更无力了。”
“是啊?只希望明日一战是辽汉之间的最后一次!”
二月的天,虽早已解冻,但冷风依旧慎人。萧复盯着床榻上卷缩身体的人儿,心顿时冰结。解下裘皮外衣裹住她柔软的躯体,抱紧在怀中,呢喃在她耳边,“清儿,别再生气了。”
清宇眨眨泪眸,微微启动红唇,“我没有。”
“那为什么背对着我?”他的唇游落在她的白皙冰凉的后颈处,感觉到她的抵触,“冷吗?”
清宇摇摇头,闭上眼眸。身体瞬间被翻过,直对上一双黑眸,一声充满****的嗓音滑过耳边,
“我要你!”他们上次温存是什么时候?他几乎都快忘记了。
长长的眼睫毛处挂满泪痕,闪出亮光,推拒着,“妮洛姐来了,咱们可不可收敛点儿?”方才,她听洪泰说过妮洛带着孩子来找他了。
“不可以,我想要孩子,一个只属于咱们俩的孩子!”这是他多年的愿望。
他还是没有放弃,清宇心中隐隐作痛。难道隔着时空相爱,只会是一段错缘吗?她好想为他生儿育女,可老天却从不给她机会。
“又在胡乱想什么?答应不答应?”见她忧伤的出神,萧复心疼着,最近她总是神情恍惚。
清宇淡淡一笑,“我有不同意的权利吗?”他的坚硬早已抵在她的柔软处,蓄意待发。
“没有,可我想听那三个字,说一遍!”他霸道的不容她拒绝。
“不愿意!”她调皮的翘起嘴,拉高身上的裘皮外衣,用行动证明她话中的肯定。
“再说一遍!”这妮子越来越胆大了。
“不愿,不愿,就是不愿啊!”清宇一个劲的摇头,却没想他在她毫无准备时进入。
她抗拒着缩起身体,抱怨着,“好痛,萧复,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七年过去了,这男人真是本性难移。
“当然,爱一个人就要占有她,我的傻清儿,你还是认清点儿好,你的心是我的,人更是!”他温热的唇一点点的吻过她的额头,脸颊,脖颈,最后锁紧在她的红唇,央求,“说爱我!”
“不要!”她想都没想便拒绝。
“听话!”
“不”要字未出口,从帐外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清宇,你睡了吗?”
古哥哥?清宇急忙推开身上的萧复,快速套好衣物,一边拢着头发,一边向帐外奔出。
一心想要清宇的萧复没来得及阻拦,看着自己未发泄完的胀痛,懊恼着,呼喇古达,你为什么每次都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古达见清宇急冲冲的走出,便知萧复在她帐内,心头一紧,拿下披风,为她披上,静静的看着她。
“哥?”清宇澄清的眸子问道。三年不见,他越发的健壮了。
“没事,许久不见,只想同你聊聊。”他轻柔抚摸着她的发丝,自他得到她的消息那刻,心便随着萧复的大军飘向这里。
“哥变了,小胡子都长出来了,不过更加有男人味了?”见他眼中略带着忧伤,她调皮的捋着他嘴边的胡须。
“男人味?”他反手把她的柔嫩握在手中,不解,“你倒是同从前一样,尽说些怪话,真不知二王是怎么教你的?”
“他对我很好,很宠我,向哥一样”他皱眉,她急忙补充道,“当然没哥疼我,这个世间最疼清儿的就是呼喇古达了!”
“算你乖。”他敲敲她的额头,听着她一声声哥字地叫唤,他顿时醒悟了,从今往后,他们之间只有兄妹情分了,“同我回帐内,我要听故事,听说三年来你一直留在夏国,快给我讲讲。”他拉起她的手便向自己的帐内走去。
清宇叫住他的脚步,“我回帐内拿件衣服来。”她甩开他,慌忙回头几步进入帐内。萧复还在里面,她不可以丢下他,否则势必又会引起他的猜疑,到时遭殃的肯定是古达。
刚一踏入帐内,男人宽阔的胸膛便把她紧紧牵制在怀中,一股温热从后颈传到她的耳垂。
“萧,你自己待会,我出去一趟。”她捡起地上的外衣,向他征求。
“不准!”萧复抱紧她的身体,不得让她动弹。
“有点风度好不好?他是我兄长!”她背对着身后的男人央求。
“风度?那是什么东西?”这妮子说话还是喜欢语无伦次。萧复不明。
“暂时我不能同你解释,你快放开我,不然他等急了。”她可不愿看到他们为她开战的场面。
“我说不准,你没听见吗?他急,我更急!”说着,他便要解她的衣物,清宇急着按住她胸口处的大手,“我答应你,等你明日打完仗,我就为你生娃娃!”
闻言,萧复放下手,稍微松开她的腰身,仿佛与她交换条件一般说道,“我要一双!”
“好!”他松懈,她急忙溜出他怀抱向帐外奔去
狼烟四起,硝烟弥漫,金戈铁马,断壁残垣,迷迷白雾,层层血色,一人倒去,众人落下,慌乱逃跑处,身站其中,双手想要握紧身边男人的手,却是一处幻影。几个黑衣猛的从天而来,活生生的吞下整个躯体“砺!”皇甫悦噌的一声从睡梦中坐立起身体,浑身冷汗,浸透了领口处的衣衫,呼了一口气,原来是一场梦。正当恍惚中,喜绢撩起帐帘焦急声连连,“小姐,快去看看清姑娘吧,她如疯了一般!”
顾不得思索太多,皇甫悦忙披上外衣奔出帐外。只见帐外两个侍卫按住清宇挣扎的身体,嘶吼声传出,“放开我放开我”
“放开她!”皇甫悦沉着肃目走近清宇命令道。
两个侍卫不敢再动,松开清宇。冰冷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扑在悦悦面前,哀泣道,“姐姐,救萧,他死了,死了”
“清宇,你醒醒,醒醒!”悦悦双手摇晃在她面前,试图叫醒眼神迷离的清宇。
清宇收回思绪,焦声,“姐姐,我没做梦,是真的,求你了,带我去,我要救他。”
三日了,耶律砺和萧复已在前线攻打阳城三日了,是生是死,无人得知。
原来她也做了同样的梦!
皇甫悦牵起清宇无力的身体,正欲安慰,忽的听到极近极远的马蹄声,微弱的灯火处,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影。
“不好,敌人攻进来了!”只听,一个侍卫猛的冲了过来,接着十几个侍卫团团把皇甫悦和清宇围在中间,腰刀迸出,大喊道,“保护两位姑娘!违令者,杀无赦!”
悦悦瞪大惊恐的黑眸,听着马蹄声,看着几百米处马背上疾风而来的一群人影。
“悦悦,二哥来救你了,杀”奔驰在最前面的黑衣铁甲扬刀,手持铁扇迎风便向悦悦眼前的一个侍卫劈去。
“不要,二哥,住手,不”未来的及拦住,侍卫射血倒地,惊吓之余,悦悦瘫坐在地上。
接着,阵阵马蹄声与刀枪碰壁音交错落在耳边,凄烈嚎叫,血沫飞溅,坠满在眼前。
“二哥,住手!”皇甫悦瞠目看着这一切,疯狂般叫喊着马上发号施令的黑衣男子,同时,耳边一阵风穿过,旋即,清宇被身后一个少年掳起腰身,提上马背。只听那少年叫道,“清清娘!”
皇甫悦见清宇没有危险,双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着对面的男人,“二哥,停手,否则悦悦自刭在你面前!”
皇甫品跳下马背,命令副将停了手,急忙托起悦悦的身体,“二哥来晚了。”
“求你,不要伤害他们!”皇甫悦握住皇甫品的双手乞求着。
皇甫品没有正面答应,检查着悦悦的身体,“你一切安好?”
“嗯!他对我很好!”悦悦低垂忧眸,不用说,二哥能攻入辽军的营地,耶律砺他们必是战败了。那么他呢?是生是死?正欲问出口,皇甫品堵了她的嘴,“前方的事,二哥不知,这次主为你而来。”
猛的注意到他手臂上缠裹的黑布,瞪大眼眸问道,“这是?”
“叔父过世了!”
清宇站在阳城境地,惊恐的眼眸向四周望去,横尸遍野,血腥弥漫。
“他呢?”清宇冰冷的手握住夏无夜,声音惊慌。
夏无夜说道,“一个时辰前,狼头看着他的!”
狼头?清宇心口收紧,身体猛的向后退去。无夜急忙扶住她,“清娘莫担心,我爹爹也在,狼头他不敢伤害萧复的。”
“就凭你爹爹的本事,能拦的下本头领吗?”身后一道凌厉的目光紧紧的锁在清宇身上。
转身,见狼头手持腰刀抵住脚下男人的身体,硬生生的拖着向清宇靠近。
“不”清宇瞪大眼眸看着满身血迹,面如白纸的萧复,声不成言,脑中嗡嗡作响。
狼头眯起绿眸,“清宇,我说过,你我早已性命相连,你逃不开我的,他已是将死之人。哈哈”说着,便大笑起来,展开手在清宇面前,“如今一半灵石已在我手中,清宇,快,把另一半给我?”
“狼头,我爹爹呢?”夏无夜向前一步,厉声问道。
“夏无游被我打发走了,你放心,只要不阻挡我取灵石,本头领是不会杀人的!”转眸,对清宇要挟着,“取下灵石给我,我便放了他,如果你还想要个全尸的话?”
清宇想也没想的扯下脖颈处的项链,扔向狼头,夏无夜来不及阻止,链子便飞到狼头手中。
狼头脸露欣喜,放开萧复,清宇扑在萧复面前,见他胸口浮出血肉,不堪入目,心中一阵痉挛,吐在一边。
“清儿”萧复强睁着双眼,想伸手握清宇的手,却无力抬起。
“清娘?”夏无夜体慰着清宇,帮她拍着胸口,见清宇不停吐出干水,急忙握起她的脉搏,片刻后,眼前猛的一亮。
“我没事!”清宇推开他的手,把萧复放在怀中,眼中尽是担心忧愁之色,“无夜,帮我瞧瞧他?”
“不要,爹爹说他是坏人,清娘,咱们别理他,他死了最好了!”夏无夜撇撇嘴,站立起身体看向狼头,他在作甚么?
狼头正把从清宇和萧复身上取下的一颗颗石头往嘴里塞。夏无夜咽咽干燥喉咙,挠着头皮,问清宇,“清娘,他为什么要吃石头?”
清宇根本无心顾及狼头要做什么,拉着夏无夜到萧复面前,厉声焦急道,“我叫你救人,听到了吗!”
“清娘?”夏无夜从无见过此刻的清宇,害怕充满血丝的眼神似乎可以杀人。
“清娘求你!”清宇双膝着地,头抵住冰冷的地面乞求着夏无夜。
“清娘?”
“清儿,起来”萧复用最后一丝力气看了她一眼,便厥了过去。
“萧!”清宇心窒息了。夏无夜急忙查看着萧复的伤势,眉头紧蹙,担心地看了看清宇。
“你能救他,是不是?”清宇期待着夏无夜的回答,但见他眼中的失望,心猛然收紧。
“他胸口处的伤应该不是被人抓的,所以我无能为力!”夏无夜实话告诉她。
“无游呢?去找你爹爹来,他肯定能救,快点啊?”清宇撕心裂肺的吼叫道。
“没用的,他已毒入攻心,就算爹爹在此,也无回天之力,除非”夏无夜心中想到一个人。
“除非什么?”清宇急切地等着无夜的答复。
“除非神仙下凡!”
清宇顿时像泄了气的球,瘫软在地上,耳边传来一阵阵喜悦之声。
“成功了,成功了!”狼头浑身散出七色光彩,长臂伸直,仰天大叫。
“他是不是疯了?”夏无夜不明白狼头到底在胡闹些什么。转眸见清宇失魂落魄的模样,叹了一口气,便惊觉到身后的动向,握紧腰间的剑柄。
“阿弥陀佛!”一个柔软好听的女声呈现在眼前,起手。夏无夜见是一个道姑,也还了礼。再抬眼,欣喜意外,“哥哥!”
道姑对身后的少年点点头,说道,“小跌,去看看他的伤势?”
白小跌对夏无夜点点头,把上萧复的脉搏。夏无夜挽住他的手臂说道,“他中毒了,我没见过的毒。哥哥,父王很想你,我也是你,还有小姑姑”
“闭嘴!”白小跌听着他喋喋不休,显然不高兴。
“无夜,别吵他。”清宇拉开无夜,见道姑异样的眼神看着她,“我们可在哪里见过?”
道姑摇摇头,“只是觉得姑娘有些面善,也是我想多了。”
白小跌站起身,双手合十道,“正是师父所想。”
“恩,你且退在一边吧!”道姑挥手示意白小跌,夏无夜急忙跟在哥哥身后。
看着不远处的得意洋洋的狼头,道姑走上前,问道,“你可愿意救他?”
狼头冷哼一声,“笑话!他杀人无数,活该!”
“如果我说是为了你的主人呢?难道你忍心看着她痛苦伤心一辈子?”她让开视线,移到清宇身上。
坚厉的绿眸换为柔情,“如今,我已和她一样,她不再是我的主人,而我会好好照顾她!”狼头说着,便向清宇靠近。
“别过来!”清宇瞪起愤恨的黑眸,抱着萧复发冷的身体,“萧,我不会让你死的,他们都骗人,不要丢下我,你说过的我们会生生世世在一起的”
“清宇?”狼头本想拉她,却被她冷漠的躲开,“别碰我!”
转眸,清宇双膝跪地乞求着道姑,“姑娘是世外之人,我虽与佛门有些渊源,但自是不敢高登,清宇明白,他是杀了人,脾气暴戾,但他对清宇一心一意,恩情不多言。今日见姑娘心中有半分熟悉,所以胆敢求姑娘救救他,清宇愿日日念经,以身皈依,求姑娘了!”
说着,便叩头谢谢。
“你真的愿意不计任何代价?就算用一命换一命?”道姑问道。
“我愿意!”清宇肯定。
道姑淡淡的点点头,问向狼头,“你呢?你可愿为了她放弃生命?”
狼头犹豫着,清宇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如此的说。她是人,而他只不过是千年以后一只小白狼。
“不要忘记,要不是她,你不可能来这里?”道姑追问。
狼头握紧双拳,瞠目,“这关你什么事,如今我有灵石护体,谁也奈何不了我!”
“阿弥陀佛,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尘归尘,土归吐,人便是人,畜生便是畜生,万物自有造化,强求是满足不了欲望的!”说着,道姑伸手一挥,探入狼头的胸口处。狼头握住胸口的纤手。
只听凄楚的惨叫声传出,顷刻,七色光从他胸口迸出,刺入眼帘,众人纷纷起手遮挡,却被一股异力推到在地,之后便没了知觉。
道姑打开手,看着眼前弹丸之光,淡淡的笑了笑,叹道,“终是不完整,此生无缘,何必强求。”
语毕,对昏迷的狼头一挥手,“回!”旋即,一道白光闪烁在天边。
身后萧复试图抱起昏厥的清宇,却无法碰触,“这是怎么回事?”
道姑见只他独醒,心中更加确定,他便是她找寻了几世的男人,下意识的喊道,“你?”
“怎么回事,清儿?清儿?醒醒?”萧复慌乱紧张的看着清宇,叫唤着。
道姑眉头一惊,他全然不记得她了,“她没事,只是睡着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这样?”萧复莫名,看着自己是有非有的身体诧异。
“我是”道姑正欲出口,但见他焦急紧张清宇的神情,便压住了声,半响后才说道,“你灵魂出窍了。”
萧复连连退后几步,瞪起眼眸,“你胡说什么,只有死人才会灵魂出魄,你”瞥见一旁如死了般模样的重伤男人,心猛地晃动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能死,清儿,你醒醒,看看我,清儿”萧复一次次的想要抱起清宇,但最后碰到的只是一把空气。
道姑见他失措无神,心中闪过一丝疼痛,“你别激动,她没事,有事的人是你,你的确死了!”本想他们的重逢是上天安排,可如今相见不识,握紧手中带着瑕疵的石珠,归了又如何,该舍还需舍。
“不可能!”萧复拧目,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心被冻结了一半。要不是他还能看见清宇,他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你要知道,她并不属于这里,你们本不该相爱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道姑叹着气,回忆道,“二十年前,我本该狠下了心的,如今酿成大错,害了两条人命,还违了天常哎,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二十年前,她寻到另外12颗珠子的下落,本以为心愿达成,这几百年的轮回终要结束,谁曾想12颗灵石意外带来了一个小女孩,并与灵石息息相关,为了留下她,她把小女孩的血与灵石融合,才保住她的性命,取名清宇。灵石沾血无法回天,只能跟随清宇长大成人。奈何千算万算,上天又给她一次轮回,无奈之下,把清宇托于莫铃儿,如今莫铃儿投胎替代清宇回到未来异世,却让清宇遇到了萧复,她最爱的人!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想听,我要回去,一定是你,是你把我弄出来,我要回去,我要回到她的身边,抱她爱她听到没有,我要回去。”萧复斯歇底里,上前一把掀起道姑的衣襟。
“回去?谈何容易?”道姑淡淡的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