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样?”月月双手握拳,嘶喊出声。
“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对两个陌生的女子,那是因为你手腕上佛珠出卖了你,那是耶律砺的东西!”他狠狠的目光中迸出两道火焰。
“可你没杀我们?”月月这才知道他对她们的好,不过是想骗取她们的信任。
“第一,我想知道你们来这里的目的。第二,耶律砺为什么会派两个女人来这里,而其中一个是他的妹妹,另一个却是带着他护身符的女人。第三,耶律安娜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苏日勒坦言道。
“结论呢?”月月扶住阿娜,瘫坐在地上,清淡的问道。原来这男人是阿娜未曾蒙面的未婚夫。看来,阿娜也不知。真可笑。
“你们的确无罪!”他不得不承认,这一个多月以来,这两个女子未曾出现过一点可疑举动。
月月意外的抬起失望的双眸,眼中闪出一丝亮光,“你刚才说会放了我们?”
“不错,不过不包括她!”他黑深的眼眸看向耶律阿娜。
“不行,她还没过你的门!”她不能把她丢下。即使她是眼前男人的准新娘。
苏日勒扬起讥讽的嘴角,“你好像误解了,本王是不会看上一个用来求和的廉价物品的,更何况,本王是不会娶耶律家的女人做王妃的,那只会令人恶心!”
月月有些懵懂,他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杀了她?”现在她只看到他眼中对耶律姓的憎恨。
“也许吧,不过一切在于你,花月月!”他把月月的名字拖的很长。
“麻烦你,说的简单点儿!”月月从不知一个表面俊朗高贵的男人心里居然会有如此城府。
他换了一副轻松的面孔,“本王与你打个赌?”
月月细细的听着。
“我放你走,赌约一个月,如果我打败耶律砺,你便是我的,我便给她解毒疗伤。”
“如果你输了呢?”
“我一样会治好她!而后我死!”他有八成的把握。
“你不怕我一去不回?”她扬起眉头,立起身体。
“有她在,你会回来,不要忘记她可是你口中深爱男人的唯一妹妹!”
“你好像很有自信!”
“你不是希望我和耶律砺真刀真枪的打一场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到时你不要反悔就好?”他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她失信。
“恐怕反悔的是会是你!”同样,她对耶律砺充满信心。
“耶律砺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她坚定的目光令他再次对她刮目相看。
“君子一言?”她举起右手。
“驷马难追!”他与她击掌发誓。
一场生死赌约就此开始了
耶律帐内
“主子,您看,我们把谁给你找到了?”阿罕也神色得意的撩起大帐,愉悦的向里面男人禀报。
耶律砺抬眼,见月月毫发无伤的站在他面前。
该死!心中咒骂自己,同时也放下十几日的担心,但脸上却寒冰结霜。
“是不是吓得你了?”月月慢慢的靠近耶律砺,却被他推开。
苏日勒把她送出齐齐瓦,半路中,她遇到阿罕也,却没有把这一个多月的事情告诉她,只简单的说十几日前被几个盗匪抢劫了,幸好被一位猎户相救,才得以逃脱。却不幸在被盗匪追跑途中与耶律阿娜和小银走失。
“阿罕也,把她送出军营!”耶律砺气恼的指向帐门。
阿罕也怔然,见耶律砺有些赌气,便悄声的与几个侍卫退出,只剩耶律砺和月月对视而立。
“你在气我吗?”她拉起他的手摩挲在她的脸庞。两个月的相思在此刻却变得有些凝重。
“明日,我派人送你回北院!”他推开她的手,侧身越过她的身体,直接向外走去,没有多留意她一眼。
“不用!”月月叫住他的背影,“我自己会走!”她气冲冲的向帐外跑去。
一双肩臂急速把她拉回,收在男人宽阔的胸口,抬起她含泪的双眸,“你真是个令人不省心的妖女!”
月月眨着泪眸,“如果我是妖女,那你就是专门毁灭我的魔王!”
耶律砺低头看了看她的全身,似乎风尘很少,便伸手解着她的外衣裙。
“作甚么?”他怎么一见面就想这些事,月月撅嘴推拒着他的大手。
“别动,让我看看!”他要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不要!耶律砺,明日给你,现在,我好累,好想睡觉!”走了一日一夜,她又困又饿。
她需要休息,她腹中的娃娃更加需要。
见她紧张的模样,点点她的鼻头,顿时明了,“傻丫头,想给我,我还不要呢?”她如此疲倦,他如何舍得再弄累她。
打横抱起她,放在他的虎皮长毯上,轻轻的为她盖好被子,柔声道,“睡吧,我看着你睡。”
“恩”月月昏昏沉沉的迷糊过去。
双手紧紧的握着他的右手,不肯放松。
待月月安睡以后,耶律砺撩起帐帘子,向守候在帐外的阿罕也问道,“她都说了什么?”
阿罕也一个字不差的把月月告诉他的禀报给耶律砺。
听完,沉默半响,耶律砺抬起双眸看向远处,“派人沿着月月说过的路向继续寻阿娜,还有,派人乔装到齐齐瓦,打探一下,最近他们族里,瓦里可曾留过两个女子!”
“主子,您不相信月姑娘?”如果月月和阿娜落入齐齐瓦的军营,是不会安然回来的。阿罕也有些不懂。
耶律砺摇摇头,“不知道,只是有些担心!”他何尝不信任她,怕只怕,她把伤害,委屈一并吞进肚里。
忽的,一声惊呼传来。耶律砺急忙进入帐内,见月月猛的坐立起身体,慌乱不知所措。
“月儿?”耶律砺抱起月月的身体,搂在胸口,轻柔的擦掉她额头的冷汗,“做恶梦了?”
月月呼吸急促,抬眼看清眼前的男人。
“没事的!”他握紧她的双手,搂住她颤抖的身躯。
“恩,没事!”月月靠在他的胸口,慢慢清晰过来。方才梦中的浑浑噩噩的一切不再清楚。
“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他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便检查起她的身体。
“呵,好痒,别闹,砺,没有,没有”他的摸索探查令月月有些难受。
耶律砺瞪起眼眸看着她乱扭动的身体,不解,“怎么变得敏感了?”
“哪有啊?”月月双手缠上他的脖颈,笑痴痴,“我和小鹰都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们啊?”
“当然,我当然想我的月儿,天天都在想!”他亲点了一下她的芳唇。
“你的月儿?是天上的那个,还是这里的这个?”她调皮的撅起唇瓣,指着他的心口问。
这男人真笨,居然不问她小鹰是谁?
“有什么不同吗?反正都是本王心中最美丽的月儿。”他掀着她的下巴,故意耍她。
“耶律砺,你摸摸这里!”她把他的手挪到她的小腹,瞪起美眸。
“怎么了?伤到了?”他第一反应便是她还是受伤了。
“哎,你到底是不是耶律砺?”她伸手摸向他的额头,“不烫啊,可为什么这么傻?”
“别打迷糊!告诉我,你到底哪不舒服,是这里吗?还是这里?”他来回的摸探着她的腰间和小腹间,担心忡忡。
这女人受了伤,还让他猜来猜去。
“我怀孕了!”月月甩开他的手,气结。
他怔然半响。眼眸不敢眨一下。
“你你再说一遍!”他听错了吗?
“我怀孕了!”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他。
“啊”月月猛然被提起,耶律砺抱起她越过头顶,用辽语惊叫起来,“我要当爹爹了,我要当父王了,啊!”
月月低头看着耶律砺兴奋的样子,有些好笑。
唰唰唰!
只听从帐外冲进三个侍卫,古达和阿罕也,忽吐噘站立在他们面前,见耶律砺抱着花月月在原地打圈,愕然。
“主子?”
“将军?”
耶律砺慢慢放下怀中的人儿,镇定了一下,“没事!你们?有事?”
“噢,没事,没事!”三个男人摸不着头脑。心急如焚的冲进来,稀里糊涂的退了出去。
月月抬起眸子,指着肚子,“我饿了,他也饿了!”这男人好像忘记给她吃东西了。
“对,对,对!”耶律砺猛然醒悟,急忙叫人吩咐做饭。
月月看着小木桌上的简单的绿菜素食,便知耶律砺他们这仗打的很辛苦。
“这里是营帐,不比王府,月儿,对不起!”见她皱眉,他一脸的为难之色。
“傻瓜,说什么呢,这么好的饭菜,我都流口水了!”月月端起碗筷,不停的往嘴里巴拉饭菜。
耶律砺抱她在膝盖上,拿起碗筷,支在她面前,“我喂你!”
“果然是母凭子贵啊,小鹰,你看你父王多乖巧!一点儿都不像当初把我赐给别人的狠心蛮王!”月月微笑着拍拍自己的肚子,语气有些抱怨。
“你叫他小鹰?”方才,他好像听到过这个名字。
“鹰,天空中最无拘无束的动物,自由的飞,高声的叫。砺,你喜欢吗?”
“可它也是天空中最野性的!”他不希望他的孩子向他,他只希望他们生活的简单,自由。
“野蛮,奔放,睿智,像你,不好吗?”她有些不明白。
耶律砺浅浅一笑,他们似乎太早谈论孩子的未来了。
“张嘴,快吃,不然凉了。”他把饭菜送在她的嘴边,贴心哄慰。
“噢!”月月听话的把他喂的饭菜一口一口的吃下。
过后,他把她安置好,命小银尽身伺候。
大帐内
五六双男人的黑眸时不时的盯着睡卧在地毯一角的娇美女子。
半响后,帐帘被撩起,耶律砺走了进来,见众人直直的盯着花月月。
“咳咳!”身后的古达机灵的低哼两声。
六个副将急忙掉转目光,起身恭礼。
“恩!”耶律砺抱起地上月月,临出帐之前,对身后的五六人吩咐道,“有事,且等本王一会儿。”
忽吐噘看着耶律砺离去的背影,心中略微有些担心,问向古达,“她对将军很重要?”
“他们只是相爱!”古达明白忽吐噘的意思,契丹贵族是不能娶汉女的,就连做妾都不可以,除非自愿卸去官职,想当初,耶律砺执意收了莫铃儿,也是答应了耶律德光的条件!
“女人是祸水。”忽吐噘摇摇头,声音中带着鄙视。
“是祸是福,全凭男人做主!等你爱上一个人,便会明白其中滋味了!”语毕,古达没好气,甩袖而去。
月月在耶律砺的怀中醒来,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闭目养神的脸。
“睡饱了?”耶律砺睁眼,亲切的问,最近,她一直睡不安稳,时不时的从梦中惊醒,便恐慌不已。无奈,每夜,他都等她睡过去,抱在他的大帐内,醒了,便又送回她的小帐篷。
谁叫怀孕的女人最大呢。
上次的失误决不能再犯,否则她会恨死他的。
只是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如今大战在即,他该拿她如何是好?让她离开吗?他不能再让她伤心。
月月伸了个懒腰,靠在他的胸口,倾听着他的心跳声,一声不吭。
“怎么不说话?平日不是很吵闹的吗?”他抬起她的脸,问。
“不想说,因为我知道你在想怎么把我送走?”她看的出最近他的心思。
“女人太聪明了,不是好事?”他故意调侃她。
“我给你,你不要送走我,好不好?”她不敢告诉他她在齐齐瓦与苏日勒约定的条件,她不能让他带着负担打仗。可耶律阿娜还在苏日勒手中,她该怎么办?
告诉耶律砺,他必定冒死都会去救耶律阿娜。
不告诉他,万一苏日勒违反誓约怎么办?虽说当日发誓只是权宜之计,但如果不是她一己之心想着自己腹中的骨肉,冒着失去阿娜的威胁离去,如今怎么会天天被恶梦缠身。
一想到夜夜所梦,月月猛然收紧抱着耶律砺的双手,“砺,我不想离开你,不要怪我,好不好?”难道她的命运真的要和莫铃儿一样吗?
“又在胡言乱语,这是孕妇特有的幻想症吗?”她每日的祈求,原谅声都快磨破他的耳膜了。
“你不懂的,不懂的,我已经有小鹰了,不能失去他!”她不知该如何对他开口解释。
“月儿,他是咱们的孩子,没人可以带走他!”
“不,上次老天就把他带走了,这次他”说着,月月便有些不知所措。
“嘘!”他点住她的唇,柔声安慰,“上次是意外,这次咱们好好保护他,我向你保证,就算死,我也要让你当娘亲!”
闻言,月月更加心神意乱,死?他死了,她还当什么娘亲?他们都要活着!
“耶律砺,你发誓,不可以死在我前面!”既然他们心中都有了不好的预感,那她只能陪着他。
“好!”他摸摸她的额头。
“认真点儿!”见他一副敷衍的样子,她有些气恼。
“我保证!”他右手护胸发誓。
“不可以送走我!”
“好!”
“不准想起我来才看我!”
“好!”
“要我!”
“好!”
耶律砺怔然,见她伸手解开自己的衣裙带,急忙按住,“月儿,别使性子!”
“你反悔了?”自她见到他,他都没有碰过她。她的身体不再吸引他了吗?
“月儿,你怀孕了!不可以的!”他把她执拗的双手反锁在身后,提醒道。
“对哦!”她都把肚中的小东西忘记了。
转念,猛的收紧眉头,“那我怀孕期间,你不是得找其他女人发泄?”她一点儿都不想让他碰别的女人。
“发泄?”他从没把她当做发泄的对象,“月儿,你可以停止自己的意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