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是不是很为难,如果真的到了刀兵相见的地步,咱们何不退出?”古达试探着耶律砺的心意,辞官回乡,放牧打猎是他一直向往的,十年戎马日子,他累了,也倦了。
“离开?”谈何容易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眼望去,人潮人袭,平静,安乐是这些老百姓最需要的,可他却保护不了他们免受战争的灾难,如同父亲无法摆脱现实与身份,只能选择逃避。而他,可以吗?
带着心爱的女人离开,忘掉这里?他能吗?
父亲因爱选择死亡,母亲因恨选择死亡,莫铃儿因怨选择死亡,下一个会是他吗?用死亡来结束这纷繁复杂的世间?
“大爷?要多来照顾奴家啊!”一个娇嫩的女音打断了耶律砺的懵懂。
香月楼?身后的阿罕也抬头看去,见不远处一块红招牌甚是引人注目。
“这里不曾是茶庄吗?何时改了名字?”古达一同瞧去。
“茶庄哪里能比的上红粉楼!”阿罕也说道。
说道妓院,古达见耶律砺脸上泛起忧愁,便说道,“主子,不早了,咱们该回府了。”
“恩!”耶律砺点点头。刚一转头,只听几个男人从这边走来,嘴里念念叨叨,“听说香月楼最近新收了一位能歌善舞的姑娘,长得那叫个标志,简直是国色天香啊?”
“是呀,昨儿我去瞧过了,中原女人真是不同凡响。”
“等等!”耶律砺突的拉住一个男人的胳膊,“你方才说什么?”
男子定睛一看,急忙哆哆嗦嗦的跪下,“意王!见见过意王!”
“你认得我?”虽然在上京,大家都晓得北院大王,但只有内里人才知道意王这个称号。
“属下是遥撵隆的侍卫,时常伴随在族长身边,私底下,听隆长这么叫过王爷,便晓得了。”男人回复到。
“恩!隆王最近身体可好?”自他回来,一直忙着政务和花月月,莫铃儿的事,都无暇去探好友。
“好,主子最近又得一子,喜欢的不得了呢!”男人也愉悦起来。
“那就好!”耶律砺心底微微一动,便又问,“你方才说的那名中原女子叫什么名字?”
“大家都叫她月姑娘,真名属下还真不知。”男人一说完,便被藤的一声提起衣领,对上一双怒眼,“你说什么?”
“王王爷!”男子莫名的被耶律砺怒气震慑。
“主子,别急,是不是月姑娘,咱们进去看看便是了。”古达拉开耶律砺的手臂,劝和着。
“该死!”耶律砺推开古达,直接大步跨进香月楼。
刚踏门,一股清香水花的味道扑鼻而来,只见三五个人一桌,围观饮酒娱乐,正当耶律砺寻向二楼,娓娓的琴音飘绕而来。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云良家女,零落依草木。关中昔丧乱,兄弟遭杀戮。官高何足论,不得收骨肉。世情恶衰歇,万事随转烛。夫婿轻薄儿,新人美如玉。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侍婢卖珠回,牵萝补茅屋。摘花不插发,采柏动盈掬。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
一首《佳人》余音未了,掌声,吆喝声连绵不绝。
二楼的女子隔着面纱清盈起身,微微颔首,彬彬有礼,颦颦微笑,启动双唇,“多谢各位捧场,小女子献丑了。”
“好,再来一个!”接下来,几个起哄声大叫出声。
“不知月姑娘点谁?是否咱爷们有幸独听啊,哈哈”
“哈哈”一群围着一桌的汉子叫嚣着。
“都有份,都有份,众位不必着急!”只听,一个细白窈窕的女子从耶律砺对面的门帘中走去,手拿丝绢,扭扭捏捏着腰身一边说,一边向二楼女子的方向走去。
“月儿,今日累了,不必勉强,调调这些臭男人的胃口!”浓妆艳抹的女子站定在面纱女子旁边,低语。
“昆姐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啊”月月一转头,便见耶律砺早已站定在她身后。
昆香早已听见后面的响声,只是她想确定一下这男人想干什么。
“跟我走!”耶律砺拉起月月便往楼下拖。这该死的女人居然重操旧业。亏他方才进来时,还一直抱着不会是她希望!
“放手!”月月甩开他强硬的大手。
“放手的人该是你!花月月!”耶律砺扯下她的面纱,愤怒不已。
斯地一声,一拳打来,耶律砺轻巧的躲过,伸手接住来者的手臂,“原来是个练家?”拧紧眉头,与昆香纠缠在一起。
“这里是我的地盘,如果你是来做客,本姑娘欢迎,但如果是来砸场的,休怪我不客气。”昆香右脚一抬,直踢向耶律砺的胸口。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招招相接,但毕竟无冤无仇,所以二人并没有攻击对方的死穴。
“主子!”阿罕也见状,急着要上楼帮忙。古达伸手拦住,挑眉,“难道你认为主子连个女子也对付不了吗?”
阿罕也瞧着女子的一招一式,心底一丝赞叹,“此女不简单!”
古达点点头,同样感受。
月月趁着耶律砺和昆香纠缠之际,偷偷的向旁边溜去。没想,耶律砺向昆香一脚踢去,一伸手便把月月拉在怀中,“想逃,没那么容易!”
“放开她!”昆香双拳握紧,一前一后地又向耶律砺劈来。
耶律砺掐住怀中人儿的细脖,扬起眉,“姑娘好身手,不过本王今日不是来挑衅,只要她,她是我的女人。”
昆香停住脚步,皱眉看向月月。
见昆香怀疑着,耶律砺低头问月月,“你没有告诉她?”
“我不认识他!昆姐,杀了他!”月月气愤的赌气。
耶律砺一听,双臂钳住她的身体,“别太过分,走!”
“不走,你要作客,我们欢迎,大爷喜欢点我可以,不过本姑娘的价钱是很高的?”月月咬住下唇,抿了抿,看向耶律砺。
该死的女人居然在这里诱惑他!
“别我生气,你承受不了的?恩?”他挑起她的小巴,威胁。
“我和你又不认识,为什么要惹你,你接受的了便留下,接受不了就离开,香月楼的女子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带走的!”月月看向昆香,“昆姐,你说呢?”
“她说的不错,这位客官,看似也不像出不起几个银两的?但如果你要带走她,那得从香月楼的剑下过去!”说完,昆香一拍手,唰唰,几十个女子突然从各个门户中跳出,直飞到二楼上,团团把耶律砺包住,此时,古达和阿罕也急忙跟上,但耶律砺一挥手,便止住了他们的脚步。
“看来,这里并非普通的风月场所,姑娘也并非善类?”耶律砺扯开眉眼,眼神飘向周围身穿便衣紧装地白衣娇美女子们。
“善不善类,并不重要,江湖中人,混口饭吃而已,王爷也是世俗中人,何不行个方便。至于月月,想留想走是她的自由,但王爷最好别用强的,否则,我说到做到!”昆香嗖的一声抽出腰中细鞭,啪的打在二楼桅杆上,桅杆应声而裂。
“好,够爽快!本王给你面子!”说着,耶律砺便拉着月月进入身后的房门。
门外,传来昆香的声音,“月月,有事便叫,咱香月楼不是惧权攀富的地方!”
“你怎麽认识她的?”门外的女子似乎对她特别好。耶律砺一进入便把她到墙角。
“你真以为离开你,我活不了吗?哼,有的是人要我,别忘记本姑娘不是徒有外表,就算只靠这容貌,大富大贵都不成问题,王爷,你说呢?”月月双手隔开他太过强硬的胸膛,故意忸怩在他怀中。
“别动!”耶律砺双手推开她的手,高高举起。眼神向她,命令,“跟我回去!”
“王爷,您好像忘记了,是你赶我出来的,好马不吃回头草!你休想!”月月高傲的抬起下巴。
“我向你道歉,可以吗?”耶律砺使出骗人的手段。
“道歉?这可不是北院大王能说出话?”月月带着讽刺的味道。
“你害死我的骨肉,我都不计较了,你还在矫情什么?”难道她真的愿意留在这里?伺候男人?
“你”月月气结,带着不满,痛苦,“不错,是我害死的,你打死我好了,一命还一命。”她也难过,也伤心,也气自己。
“月月!你究竟想要怎样?”他有时候真的不懂她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你爱我,爱我,耶律砺!”月月小手在他的胸口处画画。
“别闹!”他握紧她的手,“你知道,我不可能再爱任何人了。”
“你胡说,你可以爱莫铃儿,为什么不能试着爱我?”月月认真的眼眸中略显乞求。
“我”他无语。
有些人明知不能失去,却不得不放手!因为不能面对明日,但可以选择!这就是他的选择。
“爱我,我知道你可以!”月月抬高脚尖,双手攀上他的双肩,印上自己的唇“恩”他想推开,但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靠近她的柔软。
月月学着他第一次吻她的方法,舌尖一步步的探入他的口中,轻轻的,撩起他最深处的欲望。
“月月恩”她的主动令耶律砺第一次感受到女人有如此大的魅力无法招架。
“你作甚么?”他意犹未尽的放开她,而她的小手立刻摸索在他的胸口,解着他的衣服扣。
“我知道你想要我?”她一直知道!
“不准!”他制止住她胡乱折腾的小手。她太放纵了,不该是一个正经女子该做的事。
“虚伪!”月月有些气恼,从他手中自己的手,直直地站在他面前,说道,“你不要,外面有很多男人等着要我!”
“回来!”耶律砺捞回她的身体,面带恳求,“不要堕落,我知道你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她没有堕落,她的娇媚,她的身体,她的芳心只属于他。
“我只为你敞开心扉,这也有错吗?”月月皱眉问。
“可人有的时候并不了解自己,尤其感情。”她的感恩,他懂,她的孤单,他明白,她的留恋,他知道。但那不是眷恋,不是喜欢,也许更不是爱。如同他对莫铃儿的感情一般,同情,怜悯,嫉恨,喜欢,到底哪个深一点,有时连他都分不清了,因为月月的出现彻底瓦解了他对莫铃儿的想念,也同时占满了他的思绪。他不可能同时爱上两个女人。他只能对她们其中一个负责!
“我爱你,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了!”她坚定的眼神不容他否定。
“那是感动!感动我对莫铃儿的执着,那不是爱,你懂吗?”他要怎么说她才明白。
“不懂,反正我就是认定你了,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就算他赶走她,她依然无悔。
“你”算了,现在说这些好像有点多余,他只想带她离开这里,“同我回府吧?”
“不要,回去你又会赶我走,还不如留在这里。”她看得出他对她的怀疑。
“你非得留在这里被人糟蹋才甘心吗?”
“我有对付他们的办法,不会让他们碰!他们又不是你,我又不傻!”他才傻呢。
月月见他又要开口,“你啰嗦够了吗?我要出去了。”她从他的腋下想偷溜而出。
“我要你!”他对着她的背影说,看来,他只有耍点手段,才能带她离开这里。
月月停住脚步,斜眼看去,“我出价很高的?”
“你知道我出的起!”耶律砺伸出双手,向她做出邀请。
月月微微一笑,毫不犹豫扑进他的怀中。
“今日让我来,好吗?”她一点点解着她方才未完成的任务。
“不准太过分!”他有些厌恶她摆出的妖艳姿态。
“呵呵,不会了,我只想试试我够不够魅力伺候耶律大王。”月月调皮的撅起嘴唇,一层层的退去他的衣物,然后站立在他面前。
“别动!”她见他要动手,急忙推着穿着亵衣亵裤的男人坐到炕床上,然后开始慢慢的退着自己的衣物。
耶律砺大咧咧的眼神,看着她的专心,柔媚,“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段?”幸好,他的意志力超强,否则他直接向她扑上去,因为这女人真的太会诱惑人。
“花月纺啊,以前云姨娘教过的,她说来香楼的男子不喜欢女子太矜持,太保守,否则与他们的三妻六妾一个模样,妓院便没得生意了。但也不可以太主动,对付男人要有尺度,这样才能牵制住男人的心。云姨娘是不是很厉害!”
虽然,她自小在花楼长大,但说实在的,云姨娘还真的没怎么为难她们,除了供她们吃喝住行,其余时间开销便是教她们琴棋书画,诗书礼仪。想想,她还是挺佩服她的!
“她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你学以致用的本事倒是让本王刮目相看!”他一伸手拉她坐在怀中,挑起她的下巴,对上她的眼眸。
“谢王爷夸奖!”月月在他怀中作了揖,不想身下无意碰到一个硬东西。
“有没有别的戏码了,如果没有,我可自己动手了?”他抑制能力有限啊。
“当然有!”她小手隔着他的水裤握住他的宝贝,慢慢的揉搓。
“花月月!”她太胆大,也太开放了。
见他有些不高兴,便扬起眉,疑问,“很疼吗?”像他从前碰她那样疼吗?
“不是!”他要怎么说,耶律砺一个翻身直接把她压制住,双手握紧她的双手,坚硬抵住她的柔软,一个用力“啊”月月大叫一声。
耶律砺急忙捂住她的嘴,“别叫这么大声?”这女人未免太夸张了吧,他还清楚记得她从前害羞的模样。
“你每次都猛冲进来,人家难受嘛?”月月略带不满,嘟着嘴抱怨。
“是吗?我怎麽不记得了。”他有那么野蛮吗?
月月以为他在故意装傻,心中很不是滋味,“你以前也这么对莫铃儿吧!”语毕,耶律砺的脸黑的发紫,月月急忙捂住自己的嘴,该死,她每次都在对的时间说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