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之前与何仕媚因工作的原因有过多次交集,高帆却何曾见过其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
如此娇媚诱人的何仕媚,不单令高帆暗暗称奇,就连刚刚进入餐厅门口的荆言看到也是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不是吧,姐居然也会用美人计?”作为何仕媚的表弟,并且是自小和玩到大的荆言不由暗自诽谤一句。
荆言没敢看下去,匆忙上前喊了一声“姐,”当然,荆言是不敢在何仕媚面前表露出些什么来,皆因他自小对这位有若千年寒冰的表姐有种天然的畏惧,更可况,这次何仕媚为了他的事情竟破天荒连美人计施展出来,实属不易。
何仕媚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竟不知今日对着高帆为何没有了以往那种看见男人就有些厌恶的感觉,虽则之前对于保障科这位有着永盛韦小宝之称的高帆,也是见过多次,却也不过是泛泛之交而已,断不曾有过今日这般亲昵的举动。
何仕媚粉脸发烫,极不自然,毕竟这可是她第一次做出这样的举动。
心中暗想,幸亏这会没有其他人看见,要不然就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哪知道这念头刚刚冒起,边上却突然有一把很熟悉的声音在喊:“姐。”
何仕媚吓了一跳,惊恐转身一看,
荆言?
这下惨咯。
“荆言,你怎么会在这?”
何仕媚有点恼羞成怒,上前两步靠近荆言耳边,用只有荆言才听得见的声音低声问:“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什么?”
荆言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
何仕媚恶狠狠说道:“没有再好,我警告你,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说的不要说,对了,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说好了这件事有我去帮你收拾残局吗?”
荆言苦脸,惨兮兮说道:“我也不想来啊,可是嫲嫲发话了,如果这次不能把人请到,她就要你那个老古董舅父停掉我所有的信用卡,一于将我实行经济封锁,迫于无奈我才来看看姐是否把那小子搞定了。”
何仕媚冷着脸,哼道:“这么说你是不相信我啦?”
“我那敢,”
荆言涎着脸连忙说道:“姐连美人计都使出了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何仕媚闻言,脸上热得滚烫,知道刚才给荆言看见了,不由恼羞成怒,气呼呼道:“荆言,你信不信这事我不管了?”
荆言大惊,连忙拉住何仕媚的手臂不断摇晃,低声哀求说道:
“我的好姐姐,你可千万不要不管啊,若是那家伙真的不肯去,嫲嫲是真的会把我的卡全停掉的,我上个星期才答应了莉莉,陪她去香江买LV手袋的。求你了姐。”
何仕媚狠瞪一眼荆言,冷哼道:“活该,停了再好,免得你仗着有两个钱就到处惹祸。”
言罢不再理会苦瓜干般脸口的荆言,转身对着正半眯眼帘,惬意地背靠椅背,一副看戏模样的高帆,指指荆言,歉意道:“高帆,你还认得他吧?”
高帆当然是认得此人,上个周未,他本来是打算回乡下坪洲探望七叔公和七叔婆的,却不料在半路上看见有一位老太婆晕倒在地上,路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却都只是站在旁边围观而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掺扶,也没有人打120电话或者报个警什么的。虽然高帆也曾在网上听过不少在马路扶起老人后被讹诈的段子,只是当时却没有多想,好心叫来一台出租车,将老人送往了医院。
不料这一送却送出个祸害来。
医生在老人身上发现了一个电话,巡着电话记录通知了老人的家属。可那曾想到,这个家属一来,别说感谢了,反而凶神恶煞的一口咬定是高帆将他的奶奶撞晕,并口出狂言说如果高帆不赔偿三百万的话就要高帆别想在韶城立足。
高帆那想到竟会有如此横不讲理的人,气愤之下当然是拒绝。别说他没有三百万,就算有也不可能赔的。
而这个家属就是荆言,在他认为,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送医院,还垫付医药费?这世界上那里还会有这样的活雷锋?
几个电话下来,荆言叫来了十数个出来混道上的朋友,对着高帆是喊打喊杀百般威逼恐吓,几乎就要将高帆连骨头都要溶掉。幸好在送老人到医院的时候,高帆也同时报了警,这个时候警察也到了,而另一边,老人的一位弟弟,也就是荆言的舅公也是赶到了医院。
总算这位荆言的舅公稍微明白事理,几乎扰嚷,在警察的交涉下方才放高帆离开。
只是不知此人跟何仕媚有何关联,不会是她的男朋友吧?如果是那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咯。
而他今日来又是所为何事呢?难不成那个老人挂了,这人泄愤来了?但看他脸上神色却又不像啊!
高帆暗自猜想,右手摸着下巴,淡淡地瞄了荆言一眼,平静道:“认得,扬言跺跺脚就能让韶城抖三抖的道上大哥嘛,如此大人物我这个升斗小市民又怎可能不记在心上呢?”
荆言气结,却又一时发作不得,唯有在心中不断咒骂高帆,暗道老子好不容易才将那个莉莉哄答应了一起去香江旅游,这可是把她弄上床的大好机会,若是因为你这个斩头鬼,我那个食古不化的老子真的照嫲嫲的吩咐将我信用卡全都停掉的话,老子没有了钱怎样去香江,去不了香江又怎样能将莉莉弄上床,弄不了莉莉上床,以后在陈威霆那几个家伙面前老子岂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
至于一心想着要怎样才可以化解掉两人之间误会的何仕媚,那会料到这荆言此刻的内心竟是转着如此龌龊的想法。
她展颜笑着对高帆道:“什么道上大哥大人物的?你听他瞎说,来,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说完,拉拉荆言的手臂。
荆言甚为不情愿,本来以他的想法,对高帆这种穷**丝,就算是自己真的做错了,又或是要报答他救命之恩,随意几个钱就可以打发了,还赔什么礼道什么歉请吃什么饭呢?
只是家中那位太上皇慈禧嫲嫲已经发话,那么为了自己下半生以及下半身的幸福,也唯有是跪地喂猪乸—-揸颈就命系了。
荆言强撑起几分笑脸,不太情愿的上前伸出手,道:“你好,我是荆言,那天的事是我太冲动,希望高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高帆站起来,握住荆言的手轻晃一下,随即放开,讥笑道:“荆大公子何出此言,不是说你这等大人物捏死我这乡巴佬就如捏蚂蚁一般容易的吗?我还以为今天你来是为了追讨赔偿那三百万呢,现在你这样说,我心里很是害怕的很喔。”
荆言给高帆这番说话嘲讽气窘到小脸涨红,那里还忍得住?戟手指着高帆脸门怒骂道:
“小子,不要牵鼻子瞪眼的三分颜色上大红,给脸不要脸。”
这边高帆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厢何仕媚已是冷着脸沉声喝道:“荆言,怎么说话呢?”
荆言狠狠的瞪大双眼望着高帆,恨不得一拳打得他满头开花。
高帆却是甚为平静,随意拨开荆言的手指,笑嘻嘻道:“怎么啦想咬我啊?”
何仕媚皱眉上前一把将荆言拉开,望着高帆柔声歉道:“高帆,对不起。”
高帆摆摆手,淡然道:“没事,比今天还要凶神恶煞的模样我又不是没见识过。”
何仕媚知道高帆说得是怎样一回事,所以也是点点头,正容道:“我还想跟你说一下这件事呢,荆言呢,是我表弟,你那天在马路边上救起的那位老太太是我外婆,荆言他自小就跟着外婆生活,感情很深,当时看着外婆那个样子也是一时情急才会说出那样不着调的话,在这里,我代荆言向你说声对不起,还有代我外婆向你真诚的说声,谢谢!”
说完,何仕媚向着高帆弯腰鞠了一个躬。
高帆这才明白何仕媚为何一反常态,突然间变得热情起来,原来只是因为那天在马路边好心救起来的那位老太太是她外婆啊。
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些失落,本来还以为真的是春天来了,又到了动物开始交配的季节,从而有希望一举打破守了二十多年的处男之身,却不料竟然只是自作多情罢了。
看来,五姑娘还是要多多辛苦了。
高帆心中苦叹,抬手示意止住了何仕媚,脸上流露出几分猥琐神色,小眼睛对着何仕媚猛眨几下狂放雷电,柔声道:
“你外婆不就是我外婆嘛。何必如此见外呢。”
何仕媚噗嗤一下笑了,娟娟玉指轻点高帆额头,媚道:“贫嘴。”
一旁的荆言见此是又惊诧又恼火,惊诧的自是何仕媚所表露出来的媚态,这那还是平时冷冰冰一副生人勿近的千年寒冰,简直就是一朵娇媚诱人、等君采摘的白玉兰。
姐她不会是要玩以身相许这一套吧?
恼火的自然是高帆这个穷**丝竟敢当住他的面调戏何仕媚,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也。
“别在那认亲认戚的,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尊容。”荆言非常不爽的样子望着高帆道。
听到荆言这般说话,高帆倒没什么,反正他的脸皮已经在保障科七朵金花的熏陶下厚如城墙,所以他依然是色迷迷的样子看着何仕媚。
何仕媚毕竟是女孩子,虽说也是见过世面,但撞着荆言如此明目张胆的调戏,以及火辣辣的眼神,一时也是失去了方寸,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了,红晕缓缓爬满了粉脸,一听荆言的话,更觉困窘。
只见她冷哼说道:“荆言,你乱说些什么呢?信不信你的事我撒手不管了?还有,你是不是应该向人家说声对不起呢?”
荆言闻言神色一滞,总算是记起他是带着军令来这里的请人赴宴的,倘若真是搞砸了的话,信用卡全给停掉事小,若是因没钱而去不成香江,不能将那个小明星莉莉弄上手,那以后在一帮兄弟面前那还有什么面子?想自己当初可是拍住胸口说一个月就能将那娘们搞上床的。
只是要他这种人向高帆低头认错,却又落不下那个面子,所以嘴巴喏喏几下却又说不出话来。
高帆虽然经常跟大妈们说自己胆量小所以度量也小,只是眼看那个荆言是一副死不情愿说不出话来模样,当然,也是为了在何仕媚面前显显君子风度,所以,他摆摆手,故作大方道:“算了,我这人呢是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也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就勉强原谅你了。”
他不这样说还好,这样一说那是把荆言气得几乎喷血,脸颊鼓胀青筋凸现,以致气息一时间竟调匀不过来,措然咳嗽起来。
你才小人,你全家都是小人。
荆言心内癫狂怒骂着高帆。
何仕媚望望咳嗽得不似人形的荆言,不由皱眉,问道:“荆言,你没事吧。”
荆言一边摇头,一边用手指指高帆。
何仕媚明白荆言的意思,轻拍几下他的后背,转而对高帆道:“高帆,为了表示谢意,这个周末我和我外婆想请你到家里吃个便饭,不知道你赏不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