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菲雨猛一抬头,眸子内写满惊讶刚要反驳,想想又道:“我承认自己做的确实是有些伤了他,可当时也由不得我,婉……再说我又何曾想到过他会如此!”她是真的未曾想到宇文皓轩竟对她的情到了如此之深的地步,想到太后无缘无故为他送来那么些女子竟没有一个能入了他的心时,有些小小的满足又隐隐有些担忧,不知道这回她随他来到大兴终究是对还是错。又暗自补充一句也算是转了话题:“原来传闻轩王爷不住王府单只宿在军中竟是为了躲避那群府上女子。”
宇文青云晃着杯盏豪爽的仰头一笑:“你啊,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的很呢,往后日子长的很,你自己慢慢发现,若是招架不住千万记得不要吝啬差人去寻我,定然看在二哥的面上助你一臂之力。”
“你……”莫菲雨狠狠剜他一眼,赌气道:“我就知道你青云的嘴里是吐不出好话来的!老话怎么说来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看也是,青云的嘴里向来就说不出一句好话来!”不知何时宇文皓轩出现在他们身后,沉着一张脸瞪着宇文青云。转而看到莫菲雨面颊的红润,轻缓走上来接了披风为她披上,道:“千万别听青云他胡扯,他没个正性。可睡的舒服?”
莫菲雨拢着还带着他体温的披风,笑着答:“还好!就是身上乏得很,也不知怎么这一觉竟睡了如此长的时间。”
宇文皓轩为她拢了拢垂下的碎发,眼内竟生出些不舍的疼惜来,清清嗓音柔声道:“可能是太累了,又一路坐着马车。”
青云怒道:“你们太过分了!竟将我撂到一旁,没天理,七爷我很生气先回了!”
宇文皓轩也没转身看,只道:“晚上王府有好酒,你若回了我倒是省了!”
岂料刚走到门口的宇文青云忽然快速回来,嬉笑着道:“吃酒怎么能缺了我呢,二哥你也知道我青云素来对女人无意只好美酒,晚上就不要派人来请我啦,我自己会来。”
见宇文青云一路急走了几步,莫菲雨望了宇文皓轩几眼,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完才柔声问:“皇上叫你去为了何事?”
宇文皓轩拥紧怀中的她,眉色清朗如常,细看却微带着些难色,眼睛刻意望向远处窗外的一株桂树,“没什么,不过是商量些朝事,与你无关,不要多想。”
莫菲雨似是突然觉出了些微不寻常,纤指轻抚上他眉心处深深凝着的“川”,微微笑道:“我知道。”
被她清淡的语气惊住,宇文皓轩一时有些呆楞,低头看她,依旧一双清柔隽雅的凤目,写满平静,泛白的脸上溢着一抹娇羞满足的笑,又自心中生出一丝怅然的失落与哀伤。看到她一双美目忽然投来探寻,立时又笑道:“险些便忘了,回来的时候见到了日护法几人,似乎很担心的样子,要不要见见?”
莫菲雨莞尔一笑,“听你一说我倒是恨不得现在便见见,似乎已经好久未见了。”
“那我去安排。”宇文皓轩说完便往外走,只在推门迈步的时候又回头看她一眼。
过不多时咏兰与钏儿便入得内室,钏儿欣喜异常,拉着莫菲雨的手上下端量,“小姐这回睡得时间可真是长,似乎连日护法都全无办法。”
咏兰恭敬的福礼,柔声道:“王爷叫咏兰来伺候王妃沐浴更衣了。”
莫菲雨柔柔望着咏兰,旋即起身拉着她与钏儿一同坐下,“向来我就不喜欢那些繁缛的礼数,以后咏兰就随着钏儿一样叫我小姐或是莫姑娘就好,已经回到大兴,若是再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到,当心会大作文章的。”
咏兰本低着的头微微抬起时正好迎上那双柔和又静如秋水的眸子,立时有些为难:“可是若这样称呼王爷他会不会……”
钏儿睇视了一眼咏兰,劝道:“咏兰姐姐,你便听小姐的话吧。小姐这样吩咐自然有她的道理,即便王爷再不通情理,也最是怕着小姐。”
咏兰迟疑着应声,莫菲雨却轻戳了一下钏儿的头,“你这丫头越发没个正性了!”
钏儿努着嘴,拖着长音不服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不是小姐教的!”
随后仅有三个人的房中笑声不断,叫站在房外的宇文皓轩心中一顿难抑的悲伤与不舍。双手紧紧攥在一起,骨节处发出“咯吱!”的声音。
“这究竟是什么病?上回水护法说是失心疯,本王故意传信叫青云详细去问了御医,似乎并不是失心疯。”宇文皓轩特地为占星等几人设立的净芳阁里,宇文皓轩一脸诧异的说出自己心内的疑惑。
“事已至此,再要隐瞒王爷怕真的于理不合。”占星语气缓慢,一字一顿:“圣主她根本不是什么失心疯,我也不知要如何才可与王爷说的清楚。”
“但说无妨。”宇文皓轩指向一旁,占星便点头坐入椅中。
“这么多日旁观王爷对圣主之情已然极深,这样说虽然难以叫王爷信服,不过如今是真的无法再隐瞒下去了。圣主原本生的愚笨行事又极为乖戾招摇,人人避之不谈,如何竟会在大婚的前几日仅仅割脉醒后便变成了另一个全然不同的人,王爷难道从未怀疑过圣主的真实身份吗?”圣日竖耳细听,故意压低声音小心道。
宇文皓轩顿时心中一沉,狐疑的看向神色凛然的占星,“还请日护法直说。”
“王爷可曾听说过灵魂转世之说?”占星长叹口气,似乎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