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是的,你今天也长大成人了,我必须告诉你真相,”他的语气悲凉,“你父亲是被人害死的!你母亲也是!”
我只觉得心里一阵剧痛,痛苦的坐了下去,天地似乎都在旋转,我真的没想到他们会是被人害死的,“是谁?”我喘着气问道,“是谁害死的他们?”
赵局摇了摇头,“这也是我要你做的,事情说来话长,这十年来我一直在调查他们俩的死因,根据当时医院的记录,你母亲是被人在输液袋里兑进了毒药致命,可是凶手到至今未能找到,撞你父亲的司机也是了无音信,这更加坚信了我的判断,他们死的不对劲。”
我着急的问,“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赵局说着走到桌前重新拿起那根雪茄,“我问你,你要和我说实话,刚才在门口,陈捷和你说什么了?”
我一愣,不禁有些犹豫,赵局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他突然死死的盯着我,“小天,我可以告诉你,我一直怀疑他!”
“什么?”我彻底傻了,今晚的事情太复杂,我都有些理不出头绪了。
赵局缓缓的说,“你知道你父亲当年创立的‘易静堂’吗?”
我茫然的摇摇头,他继续说道,“当年我在工作上曾经遇到过难处,机缘巧遇,我遇到了老易,在他用易经的帮助下,我终于渡过了难关,并荣升了职位,正好赶上国家实施复兴民族文化,我就打算和老易一起把易经再重新复兴,并由他创立了易静堂,我来提供资金和设备。陈捷也是当时的成员之一。他家传的六爻之法非常灵验,祖上也是了不起的易学家,但是他本人资质有限,未能学会祖上的能耐,可是他却处处和你父亲作对,后来还脱离了易静堂,去了跟我们对着干的天机会,说要打倒我们这一派,我们两派明争暗斗,最终惹得上面发了怒,让我们举行个比赛,获胜者就可以当着北派易经的领袖,可是由于你父亲的突然去世,最终他获得了冠军。”
我感到心里很乱,陈捷竟然是这样的人!
赵局见我没说话,也没再言语,他放下雪茄吐出一口烟雾,“那时候我曾经调查过,撞你父亲的那辆车,是他们新购的一辆丰田皇冠,可是后来我无意中问起的时候,他却抵死不承认,说从没买过皇冠车,这更让我怀疑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您和我说这些是想让我留神他?”
“对,但是你一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赵局严肃的说着,“我怀疑他见到你后会对你下手!”
我想起刚才陈捷看到我的激动神色,突然感到一阵后怕,“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痛苦的说着,揉着自己的头发,今天的事情让我快发疯了,我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世居然这样离奇。
赵局拍拍我的后背,“保护好自己,孩子,你记下这个,”他说着拿起笔,撕了一张小纸条,飞快的写了一串数字递给我,“这是我的一个私人号码,外人不知道,如果感到什么不对劲,第一时间给我打!”
我心烦意乱的接过来,揣进了口袋,“赵伯伯,”我咽了口唾沫,感到嘴唇都裂开了,“我想先回去,心里有点乱。”
赵局理解点点头,“也是,这么多事,是让你受不了,别告诉小星,就你知道就可以了,我派老费送你。”
“不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我推辞着,踉跄的站起来,赵局却不容分说,一手按住我,按了下桌上的电话。
门一开,费然走了进来,“赵局?”
“送小天和小星先回去,然后让陈捷进来,我要和他谈谈,”赵局威严的说道。
费然答应了一声,仍然是面无表情的让开身子,示意我先走,我心烦意乱,只好和赵局道了别,跟着他走了出去。
我感到乱极了,跟着费然的一路一直在想着刚刚发生的这一切,费然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我倒也乐得安静,我们就这样走到了大厅。
陈捷看到我走出来,急忙迎了上来,“怎么样?他和你说什么了?”他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看着面前这个老人,我看不出他的内心,真是应了那句古话,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和善的老者,会是那样一个恶魔吗?我只好敷衍着回答他,“他只是随便聊了聊,然后叫我回去好好休息。”
陈捷有点不相信,“他只跟你说了这些?”
我点点头,他又追问道,“他没和你说你父亲的事?”
我狐疑的看着他,越来越感到奇怪,“您怎么这么关心我们的谈话?”
陈捷愕然的看着我,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费然不耐烦的对他说,“请进来吧,赵局还等着你呢。”
陈捷没办法,只好跟了过去,但是临走前,他又抓住了我的手,“孩子,哪天咱们聚聚,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我不置可否,只是随意的点点头。
陈捷和费然走了进去,屋里就剩下我和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了,女孩冷冷的看着我,走了过来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叫陈冉冉,陈捷是我爸爸。”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和她握了握手,陈冉冉倒是开门见山,“你现在在哪住?”
我嗤笑一声,“怎么?想交朋友?可是我对你没兴趣。”
陈冉冉脸色一变,“你别误会,我只是听我爸说要和你聚聚,如果不知道你住哪,怎么联系你。”
我冷冷的回绝了她,“那你不会问我的手机号吗?这么急着问我的家在哪是什么意思?”
陈冉冉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不知好歹!谁稀罕问你!”她说着背过身去,不再理我,我也懒得理她。恰好这时费然走了出来。
“等急了吧?”他对我终于挤出了一丝笑容,“我这就安排小费送你们回去。”
“喂,”陈冉冉毫不客气地问道,“我爸爸呢?”
费然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又恢复了刚才的神情,“在和赵局聊天,你稍微等会吧。”
陈冉冉也不在言语,她走到沙发旁坐下,身体笔直,看得出她绝对练过武,有非常好的身手。
费然示意我跟着他,我们走到外面的那条走廊时,费平他们正等着我,易星和他聊得正欢,一副开心到极点的样子。
“小平,”费然走过去拍了拍费平的肩膀,“送他们俩回家。”
“谈完了?”费平好奇地问。
“这不是你该打听的,”费然冷漠的说,费平打了个寒战,带头走了,我想和费然道个别,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又咽了回去。
易星看上去很高兴,“哥,费大哥真有意思,给我讲了好多笑话,真看不出他那么有幽默感。”
我满脑子都是刚才赵局对我说的话,哪有心思搭理她,只好敷衍着说道,“那你就好好和费大哥聊,和他学学怎么讲笑话。”
“我说,”费平回过头笑着对我说,“哪有你这么对妹妹说话的。”
“那我应该怎么说?”我不禁眉毛一挑,问道。
费平见我有点不高兴,急忙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小星这么单纯又可爱,你应该多哄哄她。”
我轻哼了一声,“谢谢你的好意了,费哥。”
费平见讨了个没趣,也就不再说什么,我们又坐上那辆奥迪A6,缓缓的驶出了这所大楼。
我默默地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还是没理出个头绪,但是我明白,往日宁静平和的生活恐怕要到头了。
车子开到了我的店铺前,易星兴高采烈的和费平打招呼道别,我却没心思想这些,“哥,”易星笑着指着屋里的挂钟,“你看,果然和你算的一样,真的是亥时到家呢。”
我苦笑了一下,坐了下来,“哎,”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易星有点害怕,她从没看到我这幅模样,她小心地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握着我的手,“哥,你怎么了?”
我看着妹妹,真想把这些都告诉她,也好有个人帮我分担下,我太累了。可是我也知道那样只会让妹妹害怕,徒增些烦恼,费平说的没错,易星太单纯了!如果有伤害的话,肯定会第一个伤害到她。
“哥,你到底怎么了?”易星眨着大眼睛看着我,“那个赵局和你说什么了?”
我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抱着妹妹的肩,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去睡觉吧。”
易星害怕的看着我,“你真的没事?”
我点点头,“让我好好静静,我累了。”
易星哦了一声,转身回房间去了,我坐在那儿,看着桌上的记事本,上面还有我起的那一课,果然,灾难确实要来了,只是我还不知道,会是哪一方…………
这个周末,天气越来越热,火辣的太阳照耀着这座古城,门口的小狗热的直吐舌头,趴在强子家门口的毯子上,斜着两只狗眼瞪着坐在对门门口扇扇子的我,我也恼火的回瞪着它,真没想到能和我对望的居然是条小狗!我长出了口气,使劲扇了几下折扇,想打消一下心里的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