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在眼中摇拽,一阵莫名的心惊胆战充斥着小虾脑海,小虾,手捧泥沙,将火埋没。阿狗知道肯定有情况,也就不多说。
小虾双小眼睛盯着外面,月光闪烁,小虾迅速低吟了一句:“呆在这,我不回来,你别出来!直到明早。”说完就跑了出去。
阿狗伸手想将小虾拉回,可是已经迟了,那个伸出的手直垂垂的下落,泪眼含眶,好一会儿,才用那补丁过的衣袖擦了下眼泪,强颜欢笑,身子更加的往洞里阴暗处靠,抽泣着说:“我干嘛哭,小虾只是出去巡视下罢了,不会有事的,怎么就流泪了呢?可能是眼中进沙了,这鬼地方沙真多。”
“沙沙”
两个人在伫立看着远方那摇摆着的树梢,在黑暗之中无比的狰狞。
高大点的说:“修行者?”
矮小的说:“转眼即逝,如风如影,如此速度,只怕修为不低啊!我们绝对不是对手,或许也只有无眠老大……”
高大的走响那异处,“走吧,就算打不过也得打啊,要是被刺客逃了,你我不死也得脱层皮!”
金银鼠知道,如果被刺客逃掉,他会死。死亡的恐惧让他迈着沉重的脚步。
四周一片漆黑,不时传来一阵狼嚎,今晚的狼特别的活跃,嚎了一个大晚上了,还不知道累。
“噼啵!”一棵枯木中间折断,沉重的摔打在地。
两个人不由的颤了下。金银鼠不由的摸着自己的身体四肢,发现还在才松了口气。
未敢丝毫松弛的两人一步一步的挪动着,金银鼠将背上的大刀执在了手中,不时的看着左右两边。
突然,两人定住了脚步,大气未敢喘,一个无比危险的气息从背后传了,将其笼罩。这是杀意,两人知道,只有修为高深之人方修出这意境气息,或许今日,就是他们最后的日子了。
两人彼此看下,定住身子,缓缓的转动这脑袋,很是生硬,仿佛那身子已不是他们的了。
“沙沙”两个无比小的影子从他们的左右两边传来,渐远,最后不见了。
两个人才放下那颗掉起来的小心脏,手心手背全是汗,那僵硬的身体一下子松懈了下来,宛若脱虚。
金银鼠拍了拍胸口,说:“看来,这些人的目标并不是我们,或者说,对方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中。”
方流风点点头,“不知对方为何人?如此高人所侍之主又是何方神圣呢?王爷究竟惹了那个大人物?这要是冲突起来,我们可遭受不起啊。”
“将军,我们还追吗?”金银鼠早已打退堂鼓。
“不追了!我的小命虽不值钱,却也想多吃几年大米啊!”
在黑暗之中,一颗折断了的枯树上,一颗小脑袋从中冒了出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个手拿大刀的矮汉。小虾知道,那就是杀害爷爷的凶手,那是凶残的凶手,爷爷就是被他害死的,就是他拿了钱,就是他让爷爷死都不瞑目的,他还没有死,没有被大火烧死,小虾咬牙切齿,怒视苍天,在心里无声的呐喊:为何好人却如此下场,这坏都坏到根的人却活得比任何人都滋润,为何?
“手执大刀那斯留下,其他人等速速离开,十瞬后,方圆两里,除此人,杀无赦!”就在他们准备离开之时,一句低沉而稚嫩得声音从地底传了出来。
方流风第一反应:“不老仙山无崖子!”立马撇下金银鼠,转身几个闪烁,消失在森林之中。
金银鼠那渴望得眼睛慢慢的变得暗淡无光,手中的大刀已垂垂触地,并不再多想那方流风为何如此功法,这般厉害。
“你将大刀打入地下五丈!”那个可怕的声音在次响起。
金银鼠并没多说,垂头,运气,手中的大刀顿时青光大涨。在远处的小虾吃了一惊,如此这般。
只见他迅速一插,一片青光没入泥土中,稍后即逝。
黑暗被月光冲刷开了,一晃一晃的真烦人。
“凡是见过我的人都死了!”
金银鼠立马转身,双手捂着双眼,全身颤抖,口里不住的念:“老前辈啊,像我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角色,千万得手下留情啊,杀我也是賍你的手啊。我上虽无老,可下还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小女啊……”
“哱”,脚步声深沉而平缓。
金银鼠在颤抖,心在不停的加速,脑海里充斥着恐惧与无措。被这种老怪物盯上了,反抗?只怕心一出,脑袋已经不再颈项之上了,可是,定定伫立,一事无做,或许还有一丝生还希望。
“啊!”金银鼠大喝一声,转身,集气,喷出一束青光。因为太过心悸,脑子已经不能自已了,小虾虽只被余波扫中,小身子也被击飞几米远,口里喷了口血,双眼不由的露出笑意,无尽的黑暗隐藏不了他的愤怒,无边的月光照亮那颗仇恨的心。
一个少年缓缓的爬起来,微笑地吐着血,点点鲜血滴下,滴入心田,涌入眼中,那笑狰狞。
小虾举起右手,一把黑色的小铁锤砸了过了,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铁锤虚影,砸响前方,所过之处,皆为尘土。
金银鼠呆住了,手脚低垂,被虚影之锤覆盖,如一爆炸气球,血光飞溅,片刻化为肉碎,喷散于黑暗之中,血腥气息弥漫。
小虾甘恶呕吐一番,鲜血永远掩盖不了最真诚的笑脸。
火还在蔓延,宛如不绝的流水,抽刀以断,断亦流。
方流风听到了远方的大动静,回头一看,隐约看到了一把巨大的小铁锤,口里低吟:“气凝虚影,无崖子难道踏入了那一步?”说迅速的离开。
一个大汉注视着一大伙人在以身救火,却不动于衷,不时还抿口小酒,突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方将军出手果真非同凡响,如此一瞬,就将歹人捉拿了,山人真是佩服啊!不知我那两个顽劣的弟兄在何处?不会给……”
“性命堪忧!”方流风打断无眠。
“怎么回事?”这罗浮村未曾有人修道,何来危险?
“无崖子重出江湖了!可能已经踏入了那一步。”方流风双眼黯淡的说。
沉默。无眠在不住的灌酒。
“你看!”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眼界之中。
“是三娘!”
等那白影渐近,无眠说了声:“三娘,可见到小五?”
远处的身影摇了摇头。
无眠站了起来,却被方流风拉住了。
“他是我兄弟。”直接扯开方流风的手,一掠几十米。
看着在移动的身影,方流风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如果地下有条裂缝,他恨不得钻进去。他竟然然怕死,竟然临阵脱逃了,他真不够种了。突然一个狰狞的笑脸出现在他的脸颊中,低吟:“他不是我的兄弟!”
一片荒芜,一叶寂寞,凉风习习,有的只是月光的吝啬。
一个大汉,手执大刀,举酒邀天地,滚滚白酒,溅撒天地,以酒起武,刀光应月,醉酒痴情,不知远方之人,可愿沉眠?
“小五,一路走好!”
一声大喝,宛若惊天霹雳,如雷贯耳,天地回荡,久久不耳。
三人在前,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这个男人背负太多,被负太多,却苦苦支撑,以酒为伴,与狼共舞,一切的一切,只为一情。
此世能与子结交,生当无憾,此生能与子相识,死又何惧。
酒冲淡了血腥,一阵淋漓之雨毅然而下。高挂着的明月更亮,朦胧了黑暗,融化了尘埃,洗刷了天空。
小小少年,行走在乡间小道,拖着疲惫的身躯,无比疲惫,无比昏沉,曾几一度,这透支的感觉只是让他感到无比的温暖与熟悉,口中一直拉着嘴角。
微笑送给远方的他,不知可否会看到?微笑送给可爱的他,不知可否被看到?微笑送给最爱的他,不知可否被看到?
回到家。小虾将将那披在家里的那些白挂全都撕了下来。
“嘣”一张小木椅被撞到了,小虾的左膝盖处再次流血,疼痛的感觉仿佛对这具麻痹的身躯不再反应,小虾咧嘴,然后脑海一黑,昏了过去。
一个白色的世界,一个老人在漫步,很是缓慢,只是那身影却不曾靠近。
小虾在奔跑着,追赶着,手脚并用。只是那白色距离,如一大泓沟,距离永远都在,未曾增减半分。
小虾停下了脚步。
那白挂子老人回眸一笑,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提步。距离越来越远,小虾在不住疲惫的蹦跑,泪水在挥洒,最后,那老人消失在这白幕之中,无比的安详。
一阵温暖抚平他一脸的焦虑,一如春风,吹拂着悸动的心,让人不住低吟。
小虾睁开了双眼,一簇青色得毛绒团出现在眼前。突然一个红色的东西迎面而来,小虾下意识的躲了下。
原来是一只并不罕见的小青狐。
小脸被那红舌舔了个遍,脸色的血早已无,小虾将小青狐抱起,置于怀中,轻轻的抚摸着毛发。那小青狐一定不生分,直舔他的小手。
肚子总是那么的不尽人意,一阵咕咕直叫,弄得小青狐在怀中咧嘴“吱吱”叫个不停,仿佛在嘲笑小虾。
推开房门,一个青衣少年出现在眼前。小虾立马冲了过去,将其抱住,两人都在打量对方,咧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