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成长
“师傅,什么是成长?”
“等你不再哭泣。”
——满眼泪花却仍泰然自若。
吴城,吴家,吴王府。
白昼,却有一道流星划过天际。随即,一声婴儿的啼哭响了起来。
“生了,生了!老爷,你瞧。”一位婢女叫道。
与此同时,神界皇宫,占星台内。
一位俊美的少年望着那颗流星,面色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奇怪的是,这里却是黑夜。
“摩天,在看什么?”中年人走了进来,身着龙服,面色威严。
“敢问陛下看到了什么?”少年回身一礼。
“什么也没看到。”中年男子道。
“禀陛下,流星滑落六界交合、轮回台之处,光耀六界却散发白色光芒,倒也蹊跷。既是白色光芒,陛下没看到也实属正常。”少年轻笑道。
“是劫否?”
“既是流星,便是劫。”
“滑落六界交合…轮回台,岂不是他掌管的地方?这下,看来有他头疼的了。”陛下大笑
“是啊。既出现,便是缘。此人与六界皆有缘,此缘太大,不易动之。看来六界,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万事看造化吧。”少年也笑道,不过,他并未看到陛下眼中闪过的一丝忧伤与怀念。
“愿闻其详。”
“不可说,不可说,因果过大,就因为刚才那一句话,我就与此人解下了因果,这可倒麻烦了。”少年遥望远方,目光正是一处花田。
同时,在其他的五座皇宫内,上演着相近的剧情。
吴王府内,一个婴儿被接生出来,是个男孩,眉心处有着一朵赤色的花。不过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吴家的图腾就是血泣花,罂粟的一种。
图腾,是这个世界力量的源泉,人们通过感悟和修炼,加强图腾的能量,在十岁,所有人的图腾都会消失,隐于体内,当晋级时,则会再次显出。而大多数人,图腾都存在于心口,也有一部分存在于眉心。
三年后,吴家大院。
一个孩童正在戏耍,眉心处有着一朵赤如鲜血的花,活灵活现,更显妖异。一旁,吴老太爷正在会见一位重要的客人,轮回台的大祭司——司空寂夜。
吴老太爷忙拉着孩童双膝跪下,可孩童却只是看着司空寂夜,眼睛灼灼有神。“不知祭祀大人,此次来我吴家何事?三年前老夫便已请奏大人,告老还乡,不问朝中之事。”吴老太爷问道。
司空寂夜微微一笑,目光看向正在玩耍的孩童。“岂会?我此次来便是为了他。”
吴老太爷后退两步,在朝中当官三十余载,他可是深知这位大祭司的血腥手段。没人知道这位大祭司的来历,就好似凭空出现一般,只知二十年前,他挑战长老团,大获全胜,就坐上了大祭司的宝位。
大祭司这个职位,代表了天下武者所能达到的最顶峰,坐上了这宝座,就意味着他要接受天下武者的挑战。这宝座自开国起就只有一人坐过,战神利悟劫。一代战神,征战天下,所向披靡。可自从坐上这个位置以后,不到三天,便身死宫中。世间奇人异事无数,哪怕是他也没能逃过毒手。
从此,在无人敢坐此位,天下政事皆有长老团裁决。
可是,眼前这位大祭司可是在这位置上坐了二十多年,吴老太爷依稀记得,他刚当上大祭司的时候,每晚,他的占星台总会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从此,再也无人敢不承认这位大祭司的实力。
传说这位大祭司武功之强,已经到了圣人的地步了,从此便长生不老,逍遥天地间。
如今,他说为了一个几岁的孩童来找这位前朝中重臣。吴老太爷紧张也是情理之中。
司空寂夜看此情形,连忙说道:“你不必太过紧张,这孩子与我有缘,我便收他为徒如何?”
吴老太爷吓了一跳,不知是高兴的还是恐惧的,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您…您真要收…收他为徒?”
司空寂夜没有再理会他,径直走向了孩童,手抚摸着孩童眉心处的那朵花,反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回祭祀,因为这轮回台只有白昼,没有夜晚,所以我便取名吴夜,无夜的意思。”吴老太爷答道。
“哦?这与我可真是有缘呢。”司空寂夜轻笑,“这徒弟,我可是收定了。”
正在此时,吴夜抬起头,与司空寂夜对视,眼睛炯炯有神。
司空寂夜一愣,目中闪过一道精光。
六年后,占星台。
一个小孩,满身泥浆,气冲冲的跑上来。“老师,你看,李薛他们都欺负我。”刚说完抬头,一愣。司空寂夜正面向苍茫大地,双手负立。看着他的背影,年仅九岁的我就感受到了一种势。一种君临天下、不可一世却又悲寂苍凉的气势。
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吴夜,夜空的夜。
听师父说,我是被捡回来的。
和我身世有关的,只有一个挂坠。
那上面刻着吴字,又因为当时是夜晚,师父便将我取名吴夜。
师父是这个国家的大祭司,好厉害的!在我六岁那年,师父说要收我为徒,我一定会成为和师父一样的大祭司!
可是今天,和我一起玩的小伙伴——我未来的祭祀护法们,竟然都不听我的话,尤其是李薛,明着和我对干,气死我了!
正在我浮想联翩时,师父转过身,问:“怎么了?”
我哭诉道,“他们…他们都不听我的,明明我是队长,他们都不理我,自己玩自己的。明明我的游戏才是最好的,可他们……他们”
“哦,就因为这个?”司空寂夜笑道,“你是我的徒弟,在这里我能护着你,以后你要是去闯荡,会遇到更多的、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就因为这点小事就哭成这样,我的徒弟可没这么不争气。”师父说道。
这种大道理我不知听了不知多少遍,早就腻了,所以,对于这些话,我都是听听算了,也没多大感触。
看着我一脸不屑,师父叹了口气。“你跟我来。”
师父带着我来到一处湖畔旁,问我:“这湖,大吗?”
我点头。
师父却笑着摇头,“你今年九岁,你所听到和见过的人、事便如这湖畔中的水,你认为已经够多、够大了。却不知这天下,比此湖大的比比皆是。你要记住‘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道理。你今天因为一点小事就与伙伴们闹别扭,以后遇到更困难的事,怎么办。师父可无法时刻陪在你身旁。”
我似懂非懂。
师父说:“世人皆说,如果别人不认可,有两种方法解决:第一种是顺着他们的而改变,可以很快让他们接受你;第二种是坚持自己的想法,等你变得比所有人都强,他们便会不得不认可你。我认为不然,这两种都不是最好的方法。第一种太过软弱,而第二种又太过强势。你知道吗?海之所以能够纳百川,而湖却不能,是因为它位于所有河流的最低处,而海却从不移动自己的地位,不因为任何一条河流而做出改变,这是海的气魄。我希望你也能像海一样,在发表自己观点的时候,将自己放在最低位,又不主动迎合任何一个人,时刻保持谦逊,集所有建议的优点为一身。这样,你才能得到所有人的支持。懂了吗?”
“师父,我不懂。”我看着司空寂夜。
司空寂夜笑了,“等你成长起来了,你就会懂了。”
“那么师傅…什么是成长?”
司空寂夜转身,看着仍在抽泣的我。“等你不再哭泣。”
“好吧”
我强忍住抽泣,跑开了。
转身,司空寂夜看向天空,“我占星千年,只为那一线生机…我岂会就这么放弃?”
第二天,占星台,轮回阁内,这本是他十岁的生日,师父第一次将他带到了这个全世界的圣地。
刚进入轮回阁的吴夜显得十分好奇,一直盯着雕像。不知是对雕像感到好奇,还是雕像后面的门。这雕像有七座,其中六座守候在六扇门前,而有一座却在六座中央,似乎凌驾于其他六座之上。在这座凌驾于六界之上的雕像的旁边,有着一个凹槽,似乎还有一个雕像应该放在这里,不过现在却空空如也。
我一边看这雕像,来回走动,一边问道:“师傅,这雕像都是谁啊?”
司空寂夜望了望,指着对我说道:“
这座雕像阴绝恐怖,是鬼王——鬼皓
这座雕像祥和安宁,是人王——人轩
这座雕像邪气凌然,是妖皇——妖天
这座雕像逍遥飘渺,是仙皇——仙明
这座雕像魔气森森,是魔帝——魔宿
这座雕像霸道刚正…司空寂夜沉默了一会,正是神帝——神兮
而他们身后守候的门便分别是:鬼、人、妖、仙、魔、神六界,他们便是每一界的界主。每一界与每一界之间都有一道虚无却真实存在的墙壁——叹息神墙。叹息神墙阻挡着他们互相的联系。然而,却有一处例外。”
“师傅,我听伙伴谈起过,就是咱们这里,是吗?”
“是的,就是我们脚下这片大陆,这片大陆,被称为——轮回台,这片大陆,身居六界之中,同时接通六界,之间并没有叹息神墙,却有星空墙。传说,这星空墙,便是由‘阳主’与‘阴主’建造的,‘阴主’建立叹息神墙,阻挡了六界的往来,制定了六届的秩序。而‘阳主’则建造了星空墙,意不让六界高手遗留六界,扰乱秩序,只有实力到达,才能来到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便是六界强者的汇聚之地。你看,那座最中央的雕像,便是‘阳主’的雕像。”
“师傅,那这么说,这个‘阳主’很厉害咯?”
“是啊——很厉害。是天下最厉害的。”
“既然有阳主,那么阴主呢?”我问
司空寂夜猛然转身,虽然背对着我,可我还是看到一滴泪水悄然落下。“不知道!”他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过了一会,才缓过神来。“看到那个凹槽了吗…那是‘阴主’的雕像。”
“那雕像呢?”我问。
“传说,当年阳主与阴主一战,二人两败俱伤,战后,阴主不知所踪,而阳主来此收了此雕像,也消失离去。”
“哇—好厉害的感觉,那么,有师父厉害吗?”
“真是孩子气的话啊——”司空寂夜一顿,又徐徐开始讲述故事,“星空墙所在的地方,便是轮回台的最中央,就是这里——轮回阁。”
“轮回阁由四大副阁主与阁主掌控,四大副阁主分别是:
杀戮阁主、命运阁主、自然阁主和时空阁主。这四大副阁主,代表了四大天道的最顶峰,也就是所谓的长老团。而真正的阁主,便是大祭司,又被称为轮回阁主,这一届的轮回阁主,便是我——司空寂夜。”
“那现在,那四位副阁主在哪里呢?”
“在这片大陆的四个角上,分被镇压东南西北四极镜,不过,在哪里,有四道传送门,可以随时传送到这轮回阁的四周。”
突然,司空寂夜眼睛一亮,“他们来了…怎么会这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