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菊，你知道吗？逃避海南很容易，逃避过去却很难……如果心中有魔，无路可逃。”
“你是说，我心中有魔？”小菊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妖魔就是我们心中的恶念，因为有了恶念，我们就不快乐，做了恶事，就会遭报应，真的，有因就有果，我们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念头都有因果报应的。”
小菊沉默了，这一回，她没有睡着，在我怀中静静地躺了好久，然后突然坐起，小心翼翼地问我：
“你好像话里有话……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默不作声，拍拍她的背。她挣脱我的怀抱，坐在我对面，盯着我的眼睛。我俩对视了很久，我败下阵来，垂下眼帘。
“我觉得，张立维没有逃走，而是……遇害了。”我抬起眼睛，见小菊脸色开始一变。
“大庭院以前是不是有个荷花池？”我的声音很低，但吐字很清晰。
“那又怎么样？”小菊的目光里闪现出一丝绝望的光芒。
我又停顿了很久，终于鼓足勇气说：
“我猜，张立维不是背叛了你，而是背叛了他的老板——你父亲。三个月前的一天，也许是一个月光皎洁的晚上，你在你房间的窗前，看见张立维被扔进了池塘，再被菊花盆里的泥土填埋……你从此不敢踏出小花园一步，因为你没勇气面对假山下的菊花。
“目睹这样的犯罪场面，你内心难以抉择。凶手是你至亲的亲人，受害的是你最爱的爱人，良知与亲情化为恶魔，扎根在你心里。”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我不但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内心反而更沉重。
“你，你有证据吗？”小菊颤抖得很厉害。
我摇摇头，“你是唯一的目击证人，甚至你父亲、弟弟都不知道你是目击者，对吗？”
“那，你想怎么样？”小菊的语气几近绝望，小菊的绝望把我也拖向了绝望的边缘，我多么希望她矢口否认，彻底推翻我的猜想啊。
我摇摇头：“我相信报应，但我不是侦探也不是英雄……不如，小菊，咱打电话给金叔，劝他自首吧……也许，他不是直接凶手，是派别人干的……这样罪会轻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