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飞伸手从架子上拿起一把湛蓝色的九节鞭,触手只觉这鞭子极沉,至少有五百多公斤。他心下诧异,却也没多想。瞧这些灵器的品级,至少都在三品灵器等级之上,就算不是先天至宝也相差不远。如此奇异的灵器,沉一点也未为不可。
他又伸手拿起一把铁锤,微一用力下,不禁咦了一声,再次加力,方才将锤子拿起来,心下更惊:“这只锤子少说也有七百公斤了。”
他将锤子放下,又拿起一根如身高的木杖。这木杖看起来七彩不凡,却也不轻,足有三百多公斤。他放在手里掂了掂,眉头皱了起来,这里的灵器怎会把把都如此沉重?如此沉重的木杖,五行杖法的威力难以施展,反倒不美。
他随后又找了几把,竟每一把都沉重异常,有一把长矛,竟能达到一千公斤的地步。
他转头看向棒如意两人,只见两人如痴如狂的沉浸在宝物的诱惑之中,将全身挂满,塞满了灵器,棒如意甚至连嘴巴里都叼了一根链子锤。瞧两人每迈出一步都十分艰难沉重的样子,估计他这一身重量,能达上万公斤了。
慕云飞暗自摇头:“待会儿如有战斗,他们这个样子如何对敌?只怕连手脚都施展不开了!”他目光四下打量。这座储藏室并不大,约有八百平米,全部都摆放着珍贵的灵器,少说也有一千件。
他自小就有一股豪爽慷慨之气,视钱财如粪土,对身外之物不如何上心。如今看到了这么多神奇的灵器,他除了赞叹之外,竟并无什么特别的欲望。
这并非说他对宝物没有贪念,而是他经过无名异境中,青莲剑的两次教训之后,知道真正的宝物唯有德有缘者方能居之,否则便算让你得到了,宝物也不会认可你。
这里的宝物件件不凡,可惜太沉,没一件是他合适的。在这非常时刻,用这种兵刃,不如空手来到厉害。
正自摇头可惜之际,忽的瞥见角落处有一根木杖。这根木杖平凡至极,没有像其他宝物那样散发着豪华的辉光,更没有像其他灵器那样向人们展示出不凡的异象。它的色泽极其普通,泥灰色,在四周七彩琉璃色的衬托下,像鸡立鹤群,看不出任何奇特之处。
棒如意和甄冲子的眼睛已有数次在这根木杖上晃过,但他们的目光完全被华丽彩色占满,这样的木杖已不入他们的法眼了。
其实他们是对的,因为它本就是一根普通的木杖,没有辉光,没有异象。安静的躺在那里,像是被世人遗忘了。这根木杖,正是陪伴了慕云飞整整三年的木杖。
这根木杖是他在无名异境之中,从一棵树质坚硬,柔韧性极佳的槐灵树上取下来的。不是什么珍品,但当今之世,除了无名异境,只怕再也找不出同样的木杖了。
它平凡,却是独一无二。
慕云飞心里一震,连忙走过去拿起木杖。入手轻巧,意到随指,猛地一股熟悉而亲切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惊喜莫名,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地方再次遇到自己的武器。他是个恋旧的人,这根木杖陪了他三年,他早已对它生出了难言莫名的感情。
轻轻挥了几下,只觉全身精力弥漫,说不出的痛快舒心。什么灵器,先天至宝,那些宝物本就不是他一个卑贱的废脉人所用,慕云飞亦不想去用。否则在无名异境中,他就想方设法去收服青莲剑了。
慕云飞拿到了趁手的武器,自信登增,心情大好,他伏于门后细细倾听外面动静。巡逻兵似乎走远了,声音隐隐约约,已听不清楚,他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转头道:“两位,选一把趁手兵刃即可,切莫贪多。眼下咱们逃得性命再说!”
棒如意和甄冲子一凛,如大梦初醒,回头瞥了眼慕云飞,见他后背上插了一根普通的木杖,两手空空,竟一把灵器都没选,不禁暗自惊诧。他们实在不信,一个人见到了这么多灵器竟能不动心,或是他有其他图谋?
两人踏出一步,身上咣啷乱响,轰的一声在地上踏出一个脚印。这里既能承受如此巨重的灵器,地板自然也十分坚硬,想不到这一踩之下,竟被两人踩出了深深的脚印,可见两人身上的负重是多么骇人了。
两人都明白这样下去别说逃走,便是走路也成问题。但看全身上下那些漂亮不俗的灵器,竟一件也舍不得放下,一时间迟疑不决。
慕云飞皱眉道:“两位,你们再不听劝,小弟可要先行一步了。”
棒如意忽的灵机一动,问道:“兄弟,你为何不找些灵器带走?须知此次之后,咱们纵是走了天大运气,也未必能再遇到了。”
慕云飞淡淡道:“这些灵器重量不轻,带在身上影响行动。如今咱们四面受敌,命都难保,还要灵器做什么用?”
棒如意赞道:“好,兄弟淡泊名利,老棒佩服。咱们之间以前有些恩怨,如今共度生死,那点恩怨也不必计较了。兄弟你便帮我拿几件如何?待逃出之后,我与甄兄自有厚报!”
慕云飞摇头道:“抱歉,我若能帮你拿几件,为何不自己拿几件?两位利欲熏心,非大丈夫也,告辞!”转身便向大门走去。
棒如意和甄冲子大急,他们知道自己此刻行动都很艰难,想要出去,势必要依仗慕云飞的力量。倘若慕云飞离去,那么他们这个样子凭什么逃出去?
甄冲子咬牙肉痛道:“好,我们这个样子,成为小兄弟的累赘,弄不好大家都走不脱。”当即将身上的那些灵器经仔细筛选后,丢掉四件。棒如意也只得照办,瞧两人脸上肌肉扭曲,像是心脏被人剜了一块肉出来,痛苦至极。
慕云飞暗暗摇头,正打算开门走出去,忽的轰隆一声。他连忙回头看去,只见墙角处多出了一个小洞穴。原来甄冲子刚才丢掉身上的灵器后,心中郁愤难宣,将一把金锤丢出去时用了力道。
这金锤本就有上千公斤重量,被他用力一掷,竟在墙角处砸破了一个洞。
慕云飞连忙跑过去,双手连挥,轰隆声中,洞口越来越大,最后竟如人高,宽足两人并行。洞内黑黝黝的什么都瞧不清,一股霉味从洞内冲出,熏的三人呼吸一阵窒碍,却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之意。
棒如意叫道:“一定是出口,想不到天无绝人之路,老天都在帮咱们。”
“不知这洞通到什么地方!”慕云飞皱了皱眉:“咱们走一步算一步再说!”一马当先钻了进去。
棒如意和甄冲子两人略一犹豫,复又捡起地上一把灵器,方才踉踉跄跄的跟上。
……
紫芸悠然的坐在华丽的锦垫椅上,一袭紫色的衣衫轻裹着她妙曼的娇躯,一双小脚着在柔美的地毯上,肉色如透明一般隐约可见几条青色的血管,与花纹斑斓的细毯交相辉映,白皙晶莹,更如玉润泽,如缎柔美。
她目光流转,如水波荡漾,水灵灵的,却不乏尊贵的冷艳。
她的下面,跪着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一身紧身软甲,左肩戴着战灵小组的徽章。胸前的两团傲然,在软甲的紧身效果下,更显得波澜壮阔,火爆至极。
她叫蓝珊。
紫芸捏起一块点心,丢入嫣红的樱桃小嘴,悠然道:“你先别说,让我猜猜!他服下了春香散,一定成了一只毫无理智的禽兽,是不是?”
“是!”蓝珊低着头,她在看紫芸的小脚。十个趾甲都呈粉红色,像是十朵花瓣点缀在白玉上,连身为女人的她都不禁砰然心动,恨不能伸手过去摸摸这美丽无暇的双足。
紫芸冷笑道:“我就知道,这种人本就是个衣冠禽兽。春香散只是叫他原形毕露而已!”
蓝珊忍不住道:“郡主,春香散是雅鹿大山脉以南的迦毗罗卫国的极品春药,便是一滴,也能叫意志力极其坚定的人丧失理智,郡主给他服下了三倍的量,便是圣人,也抵挡不住的。”
紫芸淡淡道:“春香散药性虽然猛烈,但也非无法抵挡。如果他确有真材实料,区区三倍的量,他自有办法抵抗的住。”
蓝珊心想:“郡主未免把春香散想的太也简单!”她低声道:“自春香散千年之前传入本土,被人使用过不知多少次,无往不利,更被帝国列入三大春药之首。郡主更是用了三倍的量,这个……这个有些强人所难!”
紫芸冷冷道:“你倒是替他说起话来了!”
蓝珊连忙恭敬道:“属下不敢!”
紫芸哼了一声:“我不管他服下了几倍的量,总而言之,他最终没能抵抗住,做下了禽兽之事,这次的考验他没有通过!”顿了顿,她又道:“下面的考验不必安排了,让他离去吧!我救了他一命,给他服用了大量珍奇疗伤药物,又将你给了他,也算也抵的过他的一恩。”她盈盈站起身来,刚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