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七岁大的孩子,两手小心翼翼的托着一只毛绒绒的老鼠,大眼瞪小眼。
书房里杂七杂八的乱七八糟,什么珍贵书画,各种名家书记史料滩散了一地。
他的边上有一个大大的箱子,无数只黑黑白白的老鼠正卖力的啃食着老太爷千辛万苦收集来的珍贵书籍。
那孩子,正是他们的小少爷,唐霖。
似是被惊扰了,他缓缓的转过头,大大的黑眼圈罩在眼睛上,咧着嘴呵呵的笑起来。
他的样子好像一个小鬼,迷蒙的双眼那对宝石色失去了光芒,如同暗淡的星光。
王叔只感觉心里发凉。
他看到的,不是一个孩子的叛逆,娇宠,顽劣。
而是哀伤,无助,痛苦,孤独。
到底是什么让他本该愉悦欢快的童年如此暗淡凋零。
“叔叔,快来,它们都好可爱哦……”
小小的脸浮出多多愉悦,他是真的开心,手里托着一只鼠崽崽,像是珍宝般小心呵护。
“孩子,这群老鼠……”
不知为什么,王叔感觉自己不知该说什么。
“叔叔,你知道吗?它们都是我的朋友,它们会陪我玩,帮我啃这些讨厌的书,很可爱呢……”
他逗弄着老鼠的牙齿,不时捋了把它的胡须。
“叔叔,看,它们好能啃呢……”
苦涩与怜悯如化开的糖堵在嗓子眼,这个孩子缺少爱吧,感觉自己特不男人,眼角酸酸的。
任务还是任务,当王叔一脸决绝的抬着一箱受惊乱穿的老鼠往外走时,裤脚被抓着了。
一对水汪汪的大眼包泪,可怜兮兮的样子。
王叔老脸一抽,要闹哪样啊?
“叔叔,别伤害它们,很可爱不是吗?”
窗缝窜进一丝丝微风,满地的书本拍打着,一页页的无声翻动。
富贵荣华有如何,孩子的心灵已经受了无法挽回的创伤。
王叔嘴角扬着苦笑,他无法冷下心不管。
从此,他干了一件人生最后悔的事。
帮他养老鼠,添一句,不能再发鼠灾了。
富丽堂皇的屋子里,到处摆满了玩具,一片华贵,只是这房间更显杂乱,想必这个屋主是个顽劣的孩子。
“吱——”门被一道气喘喘的力道推开。
随急唐霖就被仍在地上,王叔退后,吕姮一脸的黑气显示了她现在的心情极其的不好。
“老妖婆!”唐霖看见她就一怔心烦。
姐姐痛苦的样子一直在他脑海中徘徊。
而且这个该死的老妖竟然骂姐姐那么难听,还打她,这下姐姐一定又会伤心了。
“住口!不肖的东西!你忘了是谁给了你这一切!”
阴冷的言语无尽的愤怒,她以为自己已经掌控了唐霖,没想到他竟如此孽障!
“有本事就拿走啊!谁稀罕!”
吕恒被怔住了,他一脸的恨意,咬着牙,活像要把她撕碎。
那眉脸,竟有六分像他的爸爸,那股傲气,让她想起来当年与她一起叱咤风云的老太爷。
自己到底是对是错,心中竟有些后悔当初收他。
“混账!给我在这好好反省!”说完气吕姮关门而去。
只听唐霖在自己房中嗷嗷大叫。不时传来东西砸在地上的声响。
她够烦了!
墙角一抹黑影,严媚悠悠的走了出来,嘴角挂着邪魅算计的微笑。
屋外的风沙沙作响,如同雄狮怒号,似预示着暴风雨的来临。
严媚便是秦彦取回来的女人,如今是秦家少奶奶。
严媚一步步走到无人的楼顶上,这里很少有人来,便于她说话办事的好地方。
此处风很大,吹乱了她的发丝,妖艳似火的身影一如黑夜的妖精。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串电话。
“喂,事情如何?”直截了当的话冰冷阴森。
电话中的人一怔停顿,瞬间恢复过来,狗腿狗腿的说到,
“大小姐,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嘛。哦不,应该是秦家少奶奶,嘿嘿。”对方说话一股阴腔,惹的严媚眉头紧蹙。
“重点!”
“额……是,是,吕姮业界实力强大大部分靠的是他那早死的男人,她自己到没多大实力,就那种冷脸吓唬人,我还查出一件好笑的事来……大小姐,你猜猜看是什么呢……嘿嘿。”
电话里的人又一阵停顿,严媚突然不悦的吼到。
“给老娘赶紧的!你在啰嗦休想拿一封钱!”
电话里的人险些被吓到,妈的,这严媚空一副好皮囊,就一母狮子。
“那吕姮十分迷信,她每半年都会去拜佛,看是虔诚信佛,其实是会面里面一老和尚算命去了。而且就这几天她便会去,就这些了,希望对大小姐你有用。”
这次那人到实相的不在啰嗦。啰嗦诚可贵,钱财价更高。
严媚望着万丈高楼下的车水马龙,勾唇不屑,吕姮啊吕姮,你也这等迂腐。
“那……大小姐,那钱……”
没等那人说完,严媚就挂了,玉指一勾,万元的手机就从天上纵身而下,摔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