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听了水杉树妖所讲,心情颇为沉重。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事不明,便开口说道:“水伯,我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您。”
“小兄弟,不必客气,请讲。”,水杉树妖和蔼的说道。
“水伯,这江口的江底到底埋着何物?为何我们来打探时,蛇母和水鬼都会出现?”我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急切的看着水杉树妖。
“这事说来话长,”水杉树妖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自从张献忠将千船沉在江口后,我感觉我的修炼大大加快,其实在江口附近修炼的妖,都深有体会,那蛇母也是从中大受裨益,不然区区三百多年,她能有如此能耐?所以我们都认为埋在江底的东西,对我们妖族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件宝物。但奇怪的事,有妖人想将此物据为己有时,当靠近江底二十五平米区域时,轻则重伤,修为倒退,重则当场毙命。时间久了,也无妖再敢觊觎此物。当你们来打探江口,挖出血土后,我们便有了感应,蛇母是担心埋在江底的宝物被你们取走,影响她的修炼,便现身想吓退你们,而水鬼是我叫他去的,让他告诉蛇母不要伤害你们。”
“那为什么水鬼和蛇母打起来了?”,我听到此处,问道。
“说来是个误会,蛇母本意是想吓退你们,在沉入江底准备将江中二人逼退时,水鬼以为蛇母要杀害二人,情急之下,便对蛇母动起手来。以致蛇母召唤来蛇群,等蛇母和水鬼讲明用意后,他们本想用蛇群将你们吓走,不想,被你们一把火把蛇群烧的七零八落。情急之下,他们便联手想给你们一个教训,让你们不要再来打探江口。”,水杉树妖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我们听后,才明白其中的一些蹊跷之处。
“那血土到底是怎么形成的?为何人间流传‘见血土,必有血光之灾’的说法?”,我越听心中的疑惑越多,便继续问道。
“血土,顾名思义就是被血浸染后形成的土,一般是在有大量活人陪葬的墓地或者死人坑会形成,乃大凶之地,所以便有此说法。在江底一般不会形成,因为水是流动的,会带走人死后流出的血。但江口的血土的形成,我却略知一二,也感到非常奇怪。”,水杉树妖沉思片刻,继续说道:“当年张献忠在江口被杨展伏击,双方大战,死伤无数,血流成河。但蹊跷的是,江上的血却并没随江水流走,反而都汇集在三江交汇处,好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似的。也许江口血土的形成与那件宝物有关吧。”
“这么说,张献忠当年确实拥有一件特别的宝物,但这宝物竟然吸人血,看来也是个凶邪之宝了?”,我边听便分析道。
“小兄弟言之有理,所以各位如果要继续打探江口,要需谨慎行事。”,水杉树妖叮嘱我们道:“来,喝茶,这是我洞府一颗千年茶树上的茶叶所泡,你们尝尝。”
我满腹心事,本不想喝茶,但见水杉树妖盛情相邀,也不好拒绝,又听他说是千年茶树的茶叶所泡,不免心痒,便举杯看了一眼,只见洁白如玉的瓷碗中,片片嫩茶犹如雀舌,色泽墨绿,碧液中透出阵阵幽香。我呷茶入口,茶汤在口中回旋,顿觉口鼻生香,舌齿生津,毛峰的鲜醇爽口,碧螺春的清和鲜甜,云雾的香馨醇厚,龙井的香郁味甘,一切尽在其中。我不由连连点头,大为赞叹,又细细地品了几口。
水杉树妖见我赞叹,不由面露得色,老怀大开。
“不就是一杯茶吗?有那么好喝吗?”,钱无忧见我一副陶醉的样子,鄙夷的说道。
“还别说,真是好茶,你这辈子可能都难喝到。”我斜视着钱无忧,调谑的说道。
“什么好茶,我没喝过,难道比峨眉山万年寺的竹叶青茶和峨蕊茶还要好喝?”,钱无忧不相信,端起石桌上的白玉瓷碗,一饮而尽,顿时面露诧异之色,直道:“好茶,好茶!”
彭一石见钱无忧也连连称赞,被吊起兴趣,毫不客气的端起另一只白玉瓷碗,一饮而尽,说道:“没什么特别吗?只是有点解渴而已!”。
“你们这是暴殄天物啊!喝茶能这么喝吗,要慢慢品的。”,我对这两个家伙简直无语。
我见在此停留太久,又惦记付老板等人的安危,便起身向水杉树妖告辞,突然觉得头昏眼花,天旋地转,朦胧中看到钱无忧和彭一石已倒在地上,暗道:不好,中了水杉树妖的计了,茶中有毒。
等我慢慢恢复知觉,有了一点意识时,只听到有人在耳边嚷道:“东来,醒了!大家快过来。”
我慢慢睁开眼睛,只见付老板、林悍、叶隐和钱不缺正站在眼前,忙问道:“我这是在哪里?彭大哥和钱无忧呢?他们没事吧?”
“这是在彭大哥石雕厂内,他们两个早醒过来了!不知道跑哪去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急死我们了。”林悍摸着乱蓬蓬的头发,嚷道。
“醒来就好,感觉怎样?”,付老板关切的问道。
我活动了一下身子,感觉浑身舒坦,没有一点异样,反而觉得身体比以前更加灵活。
“一切都好,只是感觉有点饿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饿了就好,睡了一天一夜的人,要是不饿,就麻烦了。”林悍说道:“我准备了一锅狗肉,炖了老半天了,现在正好。”
“你在哪里弄的狗了,不会是偷的人家的狗吧!”,我有点怀疑,便问道。
“那能呢,你林哥是那样的人吗?”林悍有点气结的说道:“是彭一石家的狗,那家伙真小气,把他家的那条大黑狼狗看的像宝贝一样,还是我灵机一动,打着小袁道长的招牌,说你们沾染了邪物,要喝黑狗血,吃黑狗肉,才能驱邪,他才婆婆妈妈同意的。”
“你就知道欺负老实人,看我告诉彭大哥,让他找你算账。”,付老板见我醒来,也是开心,打趣林悍道。
“别,别,我这不是为了我们的东来小哥吗?”,林悍有点着急的说道。
“是你自己嘴馋了吧,三天不吃狗肉,就叫唤的家伙!”,叶隐鄙夷的说道。
“呵呵!”林悍摸着乱蓬蓬的头发,憨憨的笑着。
我们一边打趣着,一边来到林悍炖狗肉处,就在石雕厂的一件空房子内。
“林哥,厉害啊,什么时候还专门砌了一个土灶啊?”,我见空房子内有个新砌的土灶,便问道。
“这不是我的拿手好戏吗,炖狗肉,只有用农家土灶炖,味道才最好,可惜啊,此地没有茅山稻草,要是弄点,味道更赞。”林悍得意的说道。
“看把你美的!”付老板说道:“打给电话给钱无忧和彭大哥吧,让他们过来,一起尝尝我们林大厨的手艺。”
钱不缺正准备打电话,门外传来一阵叫唤声:“开吃了,都不等我们。”
我们看向门口,只见彭一石和钱无忧一起走了进来,手中还提着一个大酒坛。
“吃狗肉,没酒,多无趣啊!这是彭祖道观的老道长私酿的养生酒,被我死磨硬缠的要了一坛过来。”,彭一石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开心的说道。
“我尝尝!”,叶隐此时像个急色鬼一样,扑向彭一石,抢过酒坛,就给自己的葫芦酒壶灌了一壶,又灌了一口,赞道:“好酒!”
我们不由开心的大笑起来。
众人坐定,边吃着狗肉,边喝着老酒,好不快活。
“付哥,你们对付蛇母,怎么脱身的啊?”,我吃了些狗肉,喝过一碗汤,三杯老酒下肚,便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付老板放下手中的酒杯,继续说道:“那天,我、林悍和叶隐跳入江中后,见蛇母正在撞击渔船,我们提着家伙,砸向蛇母,蛇母见我们袭来,一个闪身,便躲开了。当我们要再向蛇母攻击时,蛇母却转身便游向远方,我们哪里肯放,便紧紧追去。在水中,我们哪里有蛇母游得快,等追了一段路程,蛇母突然就不见了踪影。我们好生奇怪:凭蛇母的实力,就算我们三人,也未必奈何得了,她怎么跑了呢。等回到船上。却只有钱不缺一人在,我们等了好一阵,正准备下水去寻找你们时,突然发现你们人事不省的浮出江面,我们很是心急,当我们将你们捞上船,发现你们脉搏、呼吸都很正常,只是昏睡不醒,我们便放下心了,此时,天也快亮,我们便返回到石雕厂。”
“看来水杉树妖所言不假。”,我沉思片刻说道。
“水杉树妖之事,彭大哥和钱无忧已和我们讲过,他最后迷昏你们,也许是不愿人知道他的洞府,打扰他的清修吧。想来并无恶意,想不到世人所说的妖,也不全是十恶不赦的,也有好妖啊。”,付老板感叹的说道。
“水杉树妖说江口埋藏的宝贝也许是个凶邪之物,要我们打探时,务必小心。”,我提醒道。
“无妨,我已与小袁道长联系上了,他这两天就到。”,付老板安慰我说道。
“是谁在背后说我啊,吃狗肉,喝老酒,也不等等我。”,门外传来一人的声音。
“说曹操,曹操就到,小袁道长来了!”,众人一阵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