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血气方刚的口号,没有至死不渝的誓言,年轻的血液在沸腾,赤子的心意在燃烧。
策马狂奔!策马狂奔!为了自己的国家,为了这大华的锦绣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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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风驰电掣向前,无人讲话,无人质疑,集结完毕的鹰翼和国色人马,共二十八骑。
司空夜一方,司空夜当先着黑袍,其后十四人一水的黑衣黑马;颐飞一方,颐飞当先着牡丹花袍,其后十二人则是各色衣袍皆有,相同的是肩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丛牡丹。两批人马,服色各异,但却又神色相同。他们,马不停蹄,向着同一个目的地,进发。
——快一点,再快一点!
当太阳落山,一行人已到达楚荆山脚下了。
把马分散寄放在在附近的农户家中,二十八人向山下走去。
“夜大哥,我们必须连夜搜寻!”颐飞皱着眉打量着楚荆山。
司空夜点点头,道:“让我们的人马分散开去,分头寻找。另外,山中凶险,又有可能遇到东瀛州人,不可太分散!”
颐飞想了想,道:“让两方人马相掺杂,这样有许多工具和方法可以共用!”
两人当下合计好了,将两方人马掺杂分为四组,每一队内,各有松竹莲兰和一二三四一人,力量十分均衡。再次确认了工具齐备,便向山中分头而去。
“记住,遇石窟时,对照每组所持拓有印章纹路的图寻找是否有机关,却万万不可想方设法进洞去!洞内多有凶险!记住!各自惜命!”颐飞一面指着让各小队进山,一面叮咛道。
待到各小队人马进了山,两人也施展轻功,跃进山中去。
颐飞与司空夜都明白,他们两人若想全力搜寻,手下之人势必无法跟上,于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独行,却正好相互做了伴。
两人身影如风动,直登上万仞高峰顶去,然后自上而下,细细搜寻。
楚荆山气候湿润,树木茂密,山中多奇珍异兽,亦不乏毒虫蟒蛇,两人一路走来,不仅要仔细查看是否有洞穴,还要提防各类毒虫,行进的十分缓慢。
“夜大哥,你为什么也选择从山顶向下找?”颐飞皱着眉头劈死一个巨大的毒毛毛虫,用树叶擦着匕首问道。
“红影剑既然如此珍贵,势必会被安置在极艰险的地方,那我们便从最艰险的地方开始。”司空夜用剑尖挑开一丛灌木,细细查看,漫不经心地应道。
颐飞紧了紧身上所佩的各种暗器及工具,那些是她这两年来花了大心思定做的,用了整整两年时间,才勉强能与她曾经的“杀手套装”相媲美。
忽然间,两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起脖子细听。
由远及近的,是一种奇异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听得格外清晰。那是一种古怪的短哨声,奇异的节奏包涵着诡异的含义,伴随着飒飒的声响。
迅速地,由远及近。
两人的动作出奇地一致,站直,拔剑,相背而立,面朝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一只小队,二三十人。”司空夜低声判断。
“脚步恍惚不定,是东瀛人。”颐飞低声应道。
“的确,在大华的领域,他们不敢分散力量。”司空夜凤目定定地看向前方。
“……”颐飞的琉璃眼中渐渐闪出明亮的光,看向同样的方向。
近了,近了……
来了!
黑影,迅捷如一阵阴冷的风,在黑暗的天幕下更难以捉摸。一个,两个,三个……,十个,二十个,三十个!三十个阴冷的人,如鬼魅,如魍魉,如来自冥间的烟,随风而至,然后,两声极短促尖锐的哨声后,停下。
对峙。
“你们,来找红影剑吗?”颐飞开口,用了百试不爽的J国语。
对方很明显地一愣,嘶哑着声音,低低地发问:“阁下,是敌是友?!”
“夜大哥,他糊涂了!”颐飞快乐地压低了声音,“一会儿,以攻为守,能杀一个是一个,然后就跑,夜大哥,要快!”
司空夜不是第一次见颐飞使用这种语言,此时见对方领头者被颐飞捉弄,不由好笑道:“知道啦,唯快不败耳!”
颐飞晃了晃月偃剑,挤眉弄眼地向那东瀛州人笑道:“阁下以为呢?这大华地界,会有东瀛人以外的人使用东瀛州的语言吗?”
“你……是谁?”那人半信半疑。
“哎呀哎呀,阁下原来不认得我吗!”颐飞哈哈大笑,“不认得便对了!”
——“夜大哥,走!”
司空夜就等这句话,窜的比颐飞还快,冲进东瀛人当中,劈头就击。
颐飞在后跟上,很快与司空夜并肩,两人亮剑,杀出一条血路,泼泼洒洒,将三十人的队伍生生从中间撕裂,好似有人用着一把巨大的板斧将这方阵从中间劈开。
东瀛的人怒了,口中叫骂着便要去追,可忽然一阵狂风,将原本黑暗的夜变得更加疯狂。树枝树叶乱飞,野兽毒虫齐鸣,一时竟没了那两人的身影。
只在狂风大作之中隐约听见一个清扬的声音:“再见啦——!”
而颐飞与司空夜跑得远了,也觉出这狂风的不妙。先前到达时便曾疑惑这山上为何如此幽暗,现在再观天象,只见乌云不见月,满天星斗更是一颗也无。
“莫不是有雨?!”司空夜皱着眉仰着头。
“好像很有可能……”颐飞叹了口气,“若是有雨,便难办了。”
“既然如此,我们动作要快!”司空夜一面说,一面向前走去,“小毛头,跟上!”
“嗯!”
行走在黑暗中,人的视觉似乎成了无用的东西,只能用来增加恐惧。两人便竖着耳朵,仔细地用剑尖摸索着山岩,希望可以找到石窟之类的事物。
颐飞摸索了半晌,想了一想,忽然眉开眼笑地从胸口拿出一个小锦袋子,将外面一层绣了花的套子卸下,只余里面一层薄薄的丝绸,沉甸甸地,散发出荧荧的光。
“诺,夜大哥,给!用这个照明!”
司空夜回过头来,凤目一瞥,便伸手接过,笑叹道:“哎,夜明珠本用来把玩,谁曾想被我们两个作践了!”
颐飞耸耸肩,无所谓地说:“有用便好。”
两人搜了一阵,并无所获,但还是向前寻去。
一路遇虫踩虫,逢蛇斩蛇。
小颐飞脚步轻轻,遇见毛虫,轻轻一踩,毛虫死了;
小夜子脚步轻轻,看见毒蛇,轻轻一劈,毒蛇碎了。
……
不多时,又是一阵狂风,直吹得天更昏地更暗,两人各抱着一块石头(⊙﹏⊙b)汗,无法前行。
“夜大哥,那边好像有山洞,我们进去躲躲?!”
“好——!”
于是他们进去了。
“哇,好大的石洞!好干爽的山洞!好酷的石洞!居然可以容纳这么多人!”颐飞默默感叹着。
——等等,这么多人!!
颐飞后知后觉发现司空夜早已擎剑在手,向洞深处看去,是一群黑衣人。阴冷、沉默,散发着仿若冥间的气息。
东、瀛、州、人!!
颐飞回忆起刚才自己临走前那句嚣张的“再见啦”,无语凝噎内牛满面——居然一语成谶,真的,再见了!
洞外,一个雷,狠狠地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