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同撑一把伞。一路上,认识她的同学,投以惊奇的目光,他调侃:“她们都在看我们,是我太帅还是你太靓?”
她想笑,因为他一点也不帅,而她更谈不上靓。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她说i身}谢。他问:“你帮过别人吗?”她点头。他说那’么你总会被别人想起的,然后转身走了。
几天后,她才瞳得他的话。因为她走在路上,总是下意识地寻找他的影子,看电视,只要有雨的镜头,都会想起他。这不是爱恋,却是怀念,然后想到自己,自己也帮助过好多陌生人,他们也在想我吧!
渐渐的,她的脸上有了笑容。她明白了,虽然她是孤儿,虽然她貌不惊人,但无数的善举使她总会被人想起,就像她常常想起他一样,她不孤单。
你现在读着这些文字,而你无从知道,其实此时此刻,你正在被别人想起。因为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人,无论怎么悲惨,怎么忧郁,乃至绝望,他都做过至少一件好事。那么请相信,你,没有被遗忘;你,总会被人想起的。
在开始工作之前,她会看到茶和信,会拆开信封,读那手写的字,然后打开茶盒,闻那淡淡的幽香。
生命的碎片
关键/文
我从来没见过比夏塔尔更讨厌的女人!
同事们背地里都称她为“老处女”。她已近退休年龄,一直独身,不知是洁身自好,还是吸引不到任何男人。她长得异常地瘦,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她很少说话,可只要一开口,便尖酸刻薄,实在令人生厌。不幸的是,夏塔尔是我的顶头上司。在她的领导下工作真是痛苦!她的工作方式既古板又烦琐,毫无创新,更无想像力。我几乎每天上班之前都在心里推算夏塔尔退休的日期,实在是度日如年。
一天下午,我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是夏塔尔打来的。我俩的办公室只有一墙之隔,但她有事总在电话里说,或用电话叫我过去。也许,世上所有的上司都是这样与下属打交道。其实,他们只要起身走几步,对自己的身体有益,还为公司节省电话费。话筒里夏塔尔的口气似乎比平常温和些:“对不起,打扰你!我想知道,明天中午我们可不可以一起吃饭?”我一时不知所措,她紧接着说:“我的意思是说,我想请你吃饭。当然,不在食堂,去餐馆。如果明天不行,那后天或下周一也可以。”我没有退路,只好硬着头皮接受邀请。推辞是不可能的,她是我的上司!
第二天一早我在办公桌上看到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午饭的地点和时间,一看便知是夏塔尔的手书。同屋的索菲用嘲弄的口气对我说:“你真有运气!祝你中午胃口好!”我狠狠瞪她一眼,哭笑不得地坐下来。
我和“老处女”的约会在我们写字楼附近的一家老字号餐馆,是传统的法餐。我平常很少光顾这类馆子,一是太贵,二是服务太慢,另外那里的菜虽然好吃,但比较油腻。我故意迟到了十分钟。走近餐桌边,见夏塔尔正在读当日的《费加罗报》。我手里拿着早上读完的《解放报》,随手摆在桌边,客气地说:“对不起,夏塔尔,我迟到了。”她一边收起她的报纸,一边回答:“没关系,我也才到一会儿。”接着,我们点了菜。夏塔尔问我喝什么酒,我说中午不喝酒。她迟疑片刻,还是给自己点了半瓶红酒。我不知这顿饭是不是“鸿门宴”,只想速战速决,于是单刀直人地问:“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她有点不自在,嘴角上挂着一丝微笑,是那种类似于哭像的笑:“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想跟你聊聊天。”我内心的疑惑一定写在脸上,夏塔尔也一定看出来了,连忙补充:“与工作无关,只想随便聊聊。前两天我整理公司职员档案,看到你刚来时填的履历表,其中‘你最喜爱的作者是谁?’一栏你填的是奥斯丁。这太有意思啦!我也最爱读奥斯丁的书!”说着话,她无意识中摘下眼镜。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不戴黑框眼镜的夏塔尔,发现其实她并不丑,有一双朦胧的大眼睛,脸部的线条也挺柔和。如果体重增加十公斤,夏塔尔完全可以是个有魅力的女人。
我们一边吃一边聊,主要是夏塔尔说,我很礼貌地听着。她问我:“你好像也是单身吧?”我平淡地笑着说:“就算是吧!我的男朋友在外省,我们只有长周末和度假在一块儿,平常各自过单身生活。”夏塔尔说:“年轻的时候单身也许有意思,到老了就没那么浪漫啦!”我明白她是有感而发,便顺口安慰道:“在我们这个时代,老年生活开始得很晚。只要自己愿意,七、八十岁还能当年轻人!”她神色严肃地听我说,然后认真地追问:“也就是说,我在你眼里还算不上孤寡老人?”我哈哈大笑起来,脱口而出:“太滑稽了!五十岁就算老人?不过,夏塔尔,你真该换个方式打扮自己,为什么不穿得女性化一点?”说完这话,我立刻后悔,怕自己过于直爽,过于唐突。只见夏塔尔轻轻点着头,不像是被刺伤了自尊心的样子,我才放了心。她说:“我知道公司的同事都不喜欢我……只有你待人宽厚,也许你们中国人都这样?”我不置可否地笑一笑。喝过酒的夏塔尔脸色微微泛红,以往的严厉消失了,目光中透着无比的凄凉。想到平日对她的厌恶,我心中升起一阵同情与内疚感,不知不觉地说道:“夏塔尔,今晚我要去看电影,你愿意一起去吗?”当我听到自己说出这句话时,心里对自己惊叫着“我是疯子还是傻子?“夏塔尔看来很受感动:“谢谢你!今晚我就不打扰你了。但我有个请求:你选一个晚上,我很想跟你好好聊聊,想更多地了解你,也想让你了解我。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连忙说:“那就订在明天晚上吧!我带你去吃中国菜,好吗?”她快乐地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夏塔尔真正的笑容。
那顿中国餐吃得很清淡,环境也很安静,可夏塔尔向我讲述的事却令我度过了一个极不平静的夜晚:
二十年前,夏塔尔爱上了一个高大而快乐的男人,名叫保罗。他有妻室,与妻子分居很久了,却不能离婚,因为那女人患有精神病。在当时,不论从道义上,还是从法律上,男人都无权抛弃患有精神病的妻子。夏塔尔与保罗相爱五年,直到保罗的妻子病故,他们终于有权力正式生活在一起了。
那是一个初夏的傍晚,夏塔尔的花园里开满了郁金香。保罗端了两杯冰柠檬汁走过来坐在她身旁。他向她求婚了,夏塔尔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婚期定在盛夏之季,他们将在自己的花园中举办一个酒会,被邀请的亲朋好友共有三十多人。婚礼的前一天,夏塔尔邀母亲陪她去买酒会需要的东西,顺便去取她们事先订制的婚纱。按照习俗,新郎在婚礼前不能先看新娘的婚纱。保罗独自留在家里,他幽默地说:“我在家好好泡个热水澡。明天就要当你丈夫了,我真有点紧张!“
母女二人有说有笑地出了门。她们整整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购物,然后还喝了茶,直到傍晚才回家。夏塔尔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兴高采烈地进了家门,叫保罗来看她们的购物成果。她喊了几声,无人回应。她到楼上的睡房和书房去找,仍看不到保罗的影子。家门没锁,保罗的车停在门前,他肯定没出门。夏塔尔正要去后花园找,母亲对她说浴室的门仍反锁着,莫非保罗还在里面?夏塔尔去敲浴室的门,没有回音。她开始着急了,越来越用力地敲门,还是没动静。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要去拿工具撬门。母亲拦住她,然后打了电话报警。十分钟后警车和急救车都到了。夏塔尔浑身剧烈地颤抖,瘫坐在椅子里。母亲去开了门,并向警察和医生简述了情况。两位中年男人十分沉着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医生坐在夏塔尔身边,握着她的双手,轻声地说:“太太,冷静一些……”警察果断地撞开浴室的门:保罗光着身子躺在地上,双目微睁,手里还紧握着一条浴巾……
夏塔尔至今保留着她那从未穿过的婚纱。保罗的葬礼那天,夏塔尔曾试图服安眠药自杀,被母亲及时发现,被抢救过来。保罗去世后的一年之内,夏塔尔曾多次被警方传讯,因为她是房子的主人,浴室的热水器是她请人安装的,如果保罗的死因与煤气中毒有关,那么房主和安装人员都要承担法律责任。经过漫长而烦琐的法律程序,热水器被检证无任何质量问题,保罗的死因与当初医生的诊断一致:死于心肌梗塞。夏塔尔这才避免了遭起诉的磨难。
“你看,我的生活是一堆残破的碎片!我之所以继续生存下去,是因为我不忍心再让年迈的母亲痛苦。我是她的独生女,我走了,她怎么办?”夏塔尔讲述这一切时的语调几乎是平静的,好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这份冷静让我心痛,我伸出双手将她的手紧紧握着。
我让侍者上了一杯西湖龙井。夏塔尔一边品茶,一边说:“这茶的清香给人某种超脱之感。生命是如此虚无、如此脆弱,却又如此难以摆脱。”
那天夜里我久久不能人睡,干脆起身,拿出一包新鲜的龙井,又找了一张茶绿色的信纸,在上面写下这样几行字:
“也许我们都无力与命运抗争,但我们至少可以让生命充满温馨。人间有一种情感,就像这淡淡的茶香,香得虽清淡,却透人心扉,它的名字叫友谊。”
第二天早上我提前到公司,照例将打印的文件放在夏塔尔的办公桌上,还在上面放了那包茶和一个茶色的信封。我知道,再过五分钟,夏塔尔会走进她的办公室。在开始工作之前,她会看到茶和信,会拆开信封,读那手写的字,然后打开茶盒,闻那淡淡的幽香。
几个月后,盖特街简直变得让人认不出了。修了人行道,安上了路灯.院里接上了自来水。
蓝色连衣裙
1909年的春天来到了俄亥俄州的克利夫兰城,可是,她没能给盖特街带来新面貌。临近的那些漂亮街道上的住户们都已忙开了:拾掇闲了一冬的小园子;粉刷、油漆房屋;为夏天准备好剪草机……盖特街却仍是老样子:又脏又乱。
’
盖特街是条短街,但走过这条街的人都嫌它太长了。当然,住在这儿的人都没多少钱,穷人的要求是不多的。
他们有时能找到点儿活干,有时为找工作而奔波;他们的屋子多年没有油漆粉刷了,院子里连自来水也没有,盖特街的住户只好到街角的水栓那儿去提水。
街上的景象当然好不了——没有人行道,没有路灯,街道一头上的铁路线给这儿增添了更多的嘈杂声和尘土。
春天来了,别的街上去学校读书的小姑娘们都穿上了漂亮的新衣裳。但是,这个盖特街来的小姑娘还是穿着那件她已穿了一冬的脏罩衫,也许,她只有这一身衣服?
她的老师深深地叹了口气:多好的小姑娘呵!她学习起来可真用功,她懂礼貌,见了人总是笑眯眯的。可惜,她的脸从来也不洗,还有一头蓬乱的头发。
一天,老师对这个小姑娘说:“明天你来上学以前,请你为我洗洗你自己的脸,好吗?”老师看得出,她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第二天,漂亮的小姑娘洗干净了脸,还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放学时,老师又对她说:“好孩子,让妈妈帮你洗洗衣服吧。”
可是,小姑娘还是每天穿着那身脏衣服来上学。“她的妈妈可能不喜欢她?”老师想。于是老师去买了一套美丽的蓝色连衫裙,送给了小姑娘。孩子接过这礼物,又惊又喜,她飞快地向家里跑去。
第二天,小姑娘穿着那套美丽的衣服来上学了,她又干净又整齐,兴高采烈地对老师说:“我妈妈看我穿上这身新衣服,嘴巴都张大了。爸爸出门去找工作了,可是没关系,吃晚饭时他会看到我的。”
做爸爸的看到穿着新衣衫的女儿时,他不禁暗暗说,真没想到,我的女儿竞这么漂亮!当全家人坐下吃饭时,他又吃了一惊:桌子上铺了桌布!。家里的饭桌上从来没用过桌布。他不禁问:“这是为什么?”
“我们要整洁起来了。”他的妻子说,“又脏又乱的屋子对我们这个干净漂亮的小宝贝来说,可不是个好事。”
晚饭后,妈妈就开始擦洗地板,爸爸站在一旁看了会儿,就不声不响地拿起工具,到后院去修理院子的栅栏去了。第二天晚上,全家人开始在院子里辟一个小花园。
第二个星期,邻居开始关心地看着小姑娘家的活动,接着,他也开始油漆自己那十多年未曾动过的房屋了。这两家人的活动引起了更多的人的注意,于是,有人向政府、教会和学校呼吁:应该帮助这条没有人行道、没有自来水的街上的居民,他们的境况这样糟,可是他们仍然在尽力创造一个美好的环境。
几个月后,盖特街简直变得让人认不出了。修了人行道,安上了路灯,院里接上了自来水。小姑娘穿上她的新衣服的六个月后,盖特街已经是住着友好的、可敬的人们的整洁街道了。
得知盖特街变化的人们管这叫“盖特街的整洁化”,这个奇迹愈传愈远。
其他城市的人们听到这个故事,也开始组织他们自己的“整洁化“运动。这期间,有上千个美国城镇组织了修理、油漆房屋的活动。
当一个老师送给一个小女孩一套蓝色的新衣裳时,谁能料到会引起什么奇迹呢!
情人节这天,我与史蒂夫举行了婚礼,许多朋友来为我们祝福。当然,少不了一个抱着长了翅膀的天使熊的小女孩……
“天使熊”的祝福
佚名/文
日历上显示的时间是12月23日,这天我与丈夫离婚了。这个虚假的男人在还没有成为我的丈夫前就开始欺骗我,在我们婚后的3年中,他一天比一天不诚实,让我的整个世界突然颠倒过来。离婚,伤心吗?不,一点也不。离开他,我的高兴胜过我的悲伤。
我又重新回到了一度离开过的“空姐”岗位。我站在机舱门口,看着熙熙攘攘的旅客,心里暗暗盼望着有一个真正属于我的温暖的家,能让我回家过圣诞节。
这时一个修女拉着一个小女孩飞快地奔来,虽然她没有穿长长的黑色的修女袍,但我在天主教会学校呆了12年,能从500步以外认出一名修女,否则我就不叫凯特·顿菲妮了。
我走到飞机舷梯的下端等着她们。
小女孩好似飘在那修女的身后,身子轻得似乎没有重量。修女气喘吁吁地跑到检票口,问,“能否让这个小女孩独自乘机去丹佛。”
“可怜的孩子,一场交通事故夺去了她的双亲,“修女道,“我们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去探访她有哪些亲戚愿意收留她,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
小女孩顶多六七岁,小脸上显露着成熟和疲惫,但没有兴奋和期待,只有一双大大的眼睛混合了戒备、焦虑。这是不是表明她已不再信任任何人?
尽管美国航空公司对待没有大人陪伴的未成年人搭机有严格规定,我还是决定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
我走向小女孩检查了她的机票,然后牵着她冰冷的小手走上舷梯。我将她的座位安排在空乘人员休息室的旁边,以便照顾她。
小女孩坐在那里,双手握成拳头,望着机舱外。她显得很平静,但我发现她其实正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那软软的红唇在轻微地颤抖,流露出她的担忧。她看上去脆弱得就像我给姐姐买的那个瓷娃娃。
飞行员通知我们飞机即将起飞。我坐到了小女孩的身边,我要用这几分钟的休息时间来溶解她拘谨的心。”我叫凯特,”我在她耳畔轻声地说:“你叫什么呢?”
她用一双大眼睛看着我,小脸苍白:“我叫莎哈·简·卡丝凯,我……”
她的话突然中断了,我感到她原准备要举出一连串熟悉的地址以及父母的名字来着。但突然意识到这些都没用了,她眼中似乎有扇窗户砰然关上,小脸也因痛苦而变得更加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