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者,天佑之,恶者,罚之。可笑这世间为何善者逝早,而恶者长久。道不通、理不明,何以说之,怕是善者不得而终、而恶者风光大葬。唉、悲莫已、悲莫已。但是,人善有心、天不负、恶人起恶、终有报。若是为善者不存、那就不存吧、执着做着这些事也许蠢、但是始终有些人该要执着的。
不知不觉间,春来秋去,已过了俩年,少年亦与老汉生活了俩年、这俩年少年压力颇大的,加多了一个人口,生活活得甚是艰难、怀里那些铜币一个一个的减少、真是愁家忧活真悲凄、唉!本以为可以过得好些、却还是和流浪那时没大分别。
幸好,少年不是呆木之人,懂得省俭,亦懂得谋生。他曾当过伴读书童、学识些少字,练得一手不错的字,所以就谋了一份帮人写家信的活。
却见庙宇内、少年做好早饭、便从怀里取出一支笔管长约20厘米、尾削成尖形、髹之以漆的狼毛制的毛笔、又拿了大约十张左右的宣纸、一个普通的墨砚、倒了些水、磨了磨。
一会儿后、便开始了工活。却见蘸了蘸墨、回忆了一下,题笔:
夫志当存高远,慕先贤,绝情欲,弃疑滞。使庶几之志揭然有所存,恻然有所感。忍屈伸,去细碎,广咨问,除嫌吝,虽有淹留,何损于美趣,何患于不济。若志不强毅,意气不慷慨,徒碌碌滞于俗,默默束于情,永窜伏不庸,不免于下流。
只见字体秀气大方、刚正之气扑面、亮眼之极。旁边老汉却摇了摇头、心悲叹、看这书法虽秀气、却见其神不在、如无根之人、渗流浪之气、透孤独之质。“大家”若观,必知写者其性。
少年写完,折叠完装进了小竹筒、然后又写下一篇。
足足写了半个时辰,才开始吃早饭。
吃过早饭、便向老汉道:“老人家、我出去了。你饿了、就去炉里取包充饥。”
“去吧、去吧、老汉懂得。”老汉躺着、眼眯了眯道。
随即、少年走了出去。
晚霞刚临,老汉睡了整一下午,却还不见少年归至。
“小子、怕又是给人抢盗了吧!唉、饿死老汉了、炉的包又吃光了。”老汉摸着肚子道。
“唉!算了、等他回来、就收之为徒吧。观察了俩年、小子心还是挺好、是善人之辈、收他为徒、不会辱我名头。”老汉心想了想道。
快见夜至,少年终于来到庙宇,只是伤疼归来、一到殿前就倒下了,却见他烂衣全是血迹、手脚淤青、怕是伤得很重。
“呃....这次这么严重!唉....!”老汉看着,很是心疼,人心肉长啊。
“老人家,又让你见笑了。饿了吧。我即刻做饭。”少年呼了一口气、挣扎想要起来。
“小子莫动!我还没饿。先看看你的伤。”老汉边道着、边行至少年处。
“我没事。”少年还想起来,却被老汉扶着。
“我真...”少年还想多说。
“别话。”老汉打断了他,一手搭着他后背,催功而至,一手从怀里掏出一红色药丸递进他口。
感觉背心一股暖流传来,少年不敢说话,宁神专注的接收。
口里之药亦溶化,化作一股清凉游于身体。只见两股气体在丹田气海处交融为一,随即从中躯穴位而上、经中庭、檀中、玉堂、紫宫、华盖、璇玑、多处穴道来至百会。
待百会沾了这股气体的四分之一后,又经神藏、灵虚、神封、幽门、石关、商曲、中至、四满诸多穴位回归气海。
期间,少年只感动筋骨轰鸣、全身酸麻,好像身体有些东西流了出去就不知人事,昏迷过去了。
“小子、不堪动啊、嘿嘿.....”老汉看着昏迷的少年,咧嘴而笑道。
一夜过去,只见少年悠悠醒来,摸了摸脑门、道:“奇怪?”
“奇怪什么?”老者躺在案上道。
“老人家、是你给我医治好的嘛?你会武功嘛?”少年看着前方躺着的老汉道。
“会几把式吧,都是些不入流的技俩。”老汉眯了眯眼道。
“哦....”少年道。
“你哦什?小子、很淡定嘛?你就不想拜我为师?”老汉坐立起来道。
“说不想是骗你的,我很想拜你为师、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呵呵呵.....”少年愣了愣、傻笑道。
“呃....敢情小子是傻的啊。”老汉倒了无语道。
“呵呵....”
“还不跪下?傻小子。”老汉笑道。
“是。”应了声,少年跪下磕三响头。
“砰、砰、砰。”“师尊。”少年叫道。
“嗯。不错、不错、很好,小子,今后你就是我第二个弟子了。起来吧。”老汉点了点头、很是满意的道。
“是,师尊。师尊的姓名可否向徒弟透露嘛?”少年恭敬的道。
“嗯,认识这么久,双方都不知甚名。好吧,我就告诉你,为师姓帝名尊。”老汉摸了摸肚道。
“帝尊,好生霸气的名字。”少年怔了怔,心里一叹。
“是不是感觉霸气?没办法,父母改的,嘿嘿....”老汉高兴嘻笑道。
“嗯,真牛,这名。”少年叹道。
“徒儿呢?”老汉道。
“我....”少年陷入了回忆中。
流浪时没有名字,要说真正有名姓氏,还是在李府的时候,李家人给他改名叫“李来”。
“想什么呢?问你呢?该不会是给我的王气震傻了吧。”老汉敲了少年的头一下道。
“啊...没、没有,我没有名字。”少年醒悟道。
“你这小子,真对你无语。也对,你是孤儿哦,没有名字也情有可原...那你....”老汉看着这新收的第二个徒弟,也陷入了回忆中。
想到很久以前,老汉丢掉的孙子,叹息不已,若是没有丢,怕是和这小子一样大吧。
看着这小子,也许是怜惜他是孤儿,越看越亲。只见帝尊道:“徒儿若是不嫌弃,可跟为师姓。”
“师尊。”看着这披头散发的老汉,想道这么大,从未有个特别亲的人,总是流离浪荡的,少年眼泛红的道。
“你愿意嘛?”帝尊慈祥的道。
“徒儿愿意。”少年跪下道。
“好好好...快起来。”帝尊挽着他手道。
“嗯。”少年站了起来道。
“为师叫帝尊,我徒儿亦不能叫个坏名,今后你名叫帝一,如何?”帝尊笑了笑道。
“好的,师尊。”少年流出了泪道。
“不要哭,男儿流血不流泪,帝家男人不能当泪包。”帝尊摸着少年头道。
“是,师尊,我不哭。”少年抹去脸上泪回道。
“嗯。”
“咕...咕....”
一阵声音传出。
“呃...嘿嘿,徒儿,为师饿了,去煮饭,然后我俩睡上一天,明天开始教你东西。”帝尊拍了拍少年头道。
“好咧。嘿嘿嘿....”少年大笑的去忙活饭餐了。
人一生,虽说不在乎身外物,却不能没有根源,名姓,代表着一个人的出处,靠着这简单的名姓,才寻到一个安身处着落。
正是,寻觅一生俩字名,有根有叶方可生。
心有善根多福到,老少结缘成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