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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试炼

一个神秘的所在,这很黑,很静,没有哪怕一丝的声音。

“这是哪?好黑啊,我怎么在这,我记得我被打晕过去了,现在怎么在这?”楚燕离睁开眼,四周黑漆漆的,没有丝毫的声响。

“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楚燕离惊恐的喊道,他想摸摸自己的额头,但感觉不到手,也感觉不到任何的肢体,饶是楚燕离比同辈中人成熟,在此情此景下也是处在崩溃的边缘,毕竟他终究还只是个孩子。

“有人吗?救命啊?”楚燕离喊了好久,但四周还是死一般寂静,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有楚燕离的声音在回荡。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我要一辈子呆在这吗?难道,我已经死了····这是死后的世界?”楚燕离渐渐相信了这个想法,“我不要,我还要变强,我还要去寻找父亲,我还要一家人团聚,我还不能死。啊~~”楚燕离仰天大吼,若是有眼睛的话,此刻应该也是泪流满面了。

楚燕离大哭大喊了好久,渐渐感觉到累了,眼皮宛如灌铅一样越来越重,最后又陷入昏睡的状态。

四周又恢复了安静,没有任何声响,仿佛这里是黑暗的源头,什么的没有,什么都不能留下,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永恒的黑,永恒的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燕离又醒了过来,当他发现这一切不是一场梦的时候,而是真实的,他又嚎啕大哭,直到再次昏睡。

过了许久许久,在这没有时间的概念,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一个甲子,又或许是一个世纪。

楚燕离只觉自己哭昏了好多次,到后来便再也哭不出来了,他一直陷入茫然的状态,渐渐的,在永恒寂静的这里,他开始找事情做,他开始回忆自己之前的经历,从小到大每一件事每个细节都想,包括吃喝拉撒,想到开心的就狂笑不止,想到悲戚的就嚎啕大哭,若是有人在这会认为这是一个疯子。而在这一遍遍的回忆中,他看透了许多事情,明白了许多道理,懂得了许多经验,渐渐的,他心里年龄越来越成熟了。

可他毕竟只有十六岁,还没经历过多少事,在一次次思考中他把所有的事迹都反复想遍了,再没有什么可供回忆,于是他又陷入茫然的状态,意识渐渐消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真正的消散在这····但猛的,楚燕离一震,忽然想到某种可能。

“自己是死了吗?是吗?不是吗?可是··死人会有意识吗?死人能思考吗?或许可以,但每天都有人死,为什么这就我一个人,也许···这不是死后的世界,也许···我还没死,只是遇上某种我不知道的状况,也许,我还有离开这的可能···”楚燕离眼睛越来越亮(如果能感觉到眼睛的话),越来越觉得有这种可能,这个想法宛如在黑暗中点燃一道光,虽然微弱,但却给了楚燕离坚持下去的勇气。他的思绪越来越活络,整个人都感觉像焕发生机了一样,他不再悲伤,有的只是离开的渴望与憧憬,他开始感受周围的黑,开始寻找离开的办法,因为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出去。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楚燕离的信念一直没有改变,反而愈演愈烈,他始终坚信着自己一定能在见到光。

“砯(念ping)嘭”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打破了寂静,随之也打破了这永恒的黑。

楚燕离的双眼猛的睁开,虽然声音大得压人耳膜,使人气血涌动,但他不顾这些,眼中的狂喜如风暴一般席卷。发出响声了,证明他有出去的可能,但随即他又闭上了眼,因为刺目的光芒穿透永恒的黑,照在这没有生机,没有活力的地方。

楚燕离此时感觉自己浑身快融化了一般,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此刻的心情,他知道,自己的信念是正确的,自己的坚持也是正确的,这让他无比欢喜,即使下一刻被光融化也无怨无悔,因为他不愿意永远的活在那没有生机的地方。

许久,光芒弱了,楚燕离按捺心中的激动,睁开了眼,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一个看不出是青年中年抑或是老年的人站在自己的对面,面露赞赏的看着自己,他的下半身很朦胧模糊,好似一团扭曲的烟,周围不再是一片黑了,而是充斥着温煦的光芒。而且自己也能感觉到身体的存在,虽然看上去很模糊,只有个大概的轮廓,但也比之前好了无数倍,估计之前身体传来的融化的感觉和这有关。

楚燕离看向那个人,眼中满是狂喜与激动,他干涩地舔了舔嘴唇,竟然不知要从何问起。

那个人似乎看穿了楚燕离的想法,笑着对楚燕离说:“没错,你还活着,你并没有死。”

楚燕离愣了一下,只觉的这句话这几个字反复在脑海中回响,竟让他发愣了好久,渐渐地,楚燕离的眼睛湿润了,紧接着就是嚎啕大哭。

楚燕离哭的泪流满面,声音越发的大,即使他坚信自己还活着,坚信自己能够挣脱黑暗,但当这一刻来临时,楚燕离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但哭声中却不再有悲伤和绝望,有的只是摆脱枷锁般的如释重负与无边的欢喜。

“我还活着,我还没死···我还活着····”楚燕离大喊,兴奋的到处乱跳,楚燕离足足兴奋了半个时辰,又是跳又是闹,但面对如此场景,对面的那个人丝毫不以为意,就这样面带微笑的看着。

楚燕离仿佛要将这漫长的等待全部化作欣喜喊出来,半个时辰后,楚燕离才稍微平静下来,看向那个人。

“这是哪?我怎么在这?你又是谁?为什么没有下半身?”楚燕离看到他的身体没有感到害怕,经历过之前的一切,这点小事已经刺激不到他了。

“不错,仅仅半个时辰就恢复过来了,你的心智比同年龄的人强大好多,要是换其他人,能不能从那试炼中挣脱出来还很难说。”对面那个人赞赏的说道。

“试炼?你说清楚点,你到底是谁,这又是怎么回事?”楚燕离问道。

“你还记得你怎么昏迷的吗?”那人问道。

“我是被王青峰打中脑部后昏迷,之后就出现在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急,听我给你慢慢讲。”那人摆摆手。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刀战,如你所见,我不是一个人类,我只是一缕残缺的刀魂,寄居在你的那把锈刀之中,先前你被那个小子拿刀劈中太阳穴,我趁此进入你的脑部,这是你的意识空间,你的身体正处于昏迷当中。”

楚燕离瞳孔一缩,但忍住开口问话的欲望,继续认真听那人讲,刀战眼中掠过一抹赞赏之色,接着往下讲。

“你本来是要死了的,是我救了你,不然就算对方实力再差你也不能幸免,毕竟你还很弱,而且是劈中的是太阳穴那种要害之处,更别说你实力还不如他。也得亏那把锈刀无刃,不然就算是我也没法救你。”刀战说到,“还有上一次你强行将气往体内引入的时候,情况也是很危急,也是我救了你。”

“谢谢你。”楚燕离瞳孔一缩,旋即诚恳的说道,原来自己差点就真的死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有些后怕。

“先别急着谢我,等我讲完你或许就不这么想。”刀战接着往下讲。

“我保住了你的神智与身体的机能,但动用了点手段。当时情况挺危急的,于是我就用我不多的灵魂力量开启了试炼,让你进入试炼的幻境,从而保住你的命。”

“那个试炼到底是···”

“呵呵,我说了,我是一缕残缺的刀魂,我有个主人,不过他死了···”刀战明显有点伤感,“我的主人在临死前托付我将他的衣钵传承下来,但想要得到传承必须要通过他设定的试炼,就是之前的那一片黑暗之所,只有心中坚定信念,心中满怀希望,不放弃的人才能走出那一片虚无,不然的话··就永远沉沦在里面,直到意识的崩溃,消散。”刀战撇了楚燕离一眼,想看看他的反应。

知道自己之前呆的那个鬼地方竟然是眼前这位搞的鬼,就算楚燕离脾性再好,也差点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娘。但楚燕离现在的心性不是以前能比拟的,他克制下来,想到自己的命都是他救的,而且也是为了救自己才开启那什么试炼的,楚燕离眼中的不满也消散了。

“我以为你至少也要破口大骂,都做好了心里准备了,没想到你居然能忍下来,毕竟任谁在那种鬼地方呆上一阵子都会发疯的,你,真的很不错,不仅有想成为强者的心,更有成为强者的心性。”

“我的资质很差啊,连练气境都没进去,而且在这卡了三年啊,成为强者对我来说还是遥远了些。”楚燕离听到刀战对自己的评价后苦笑着摇头。

“楚燕离,你已经通过试炼,不知是否愿意成为我主的衣钵传人?”刀战脸色一正,严肃的说道。

楚燕离沉吟了一下,看向刀战说,“我需要承担什么?我又能得到什么?”

“你所承担的就是将来帮我主报仇,同时要受到来自我主仇人的追杀,但你将得到问鼎强者的机会,虽然还比较遥远,但至少目前能很顺利地帮助你进入练气境,你愿不愿意?”

楚燕离知道,想要武器拥有灵性,至少也要天灵境界的强者,若是想要达到刀战这种已经拥有自己的形态和不弱于人的智慧的地步,那其主人的实力可谓骇人之极。而能杀的了他的人能弱到哪去?

楚燕离沉吟了一阵子,猛的抬头看向刀战,眼中充满光芒,仿佛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我愿意。”

“你可知道你将来要面对的敌人,他们随便一个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就灭了绯红镇,你想清楚了?你就算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而且我还会给你一些好处,让你能成为这一带最强的人。而我将会再次寻找适合的人来继承我主衣钵。”刀战眼睛盯着楚燕离的双眼,仿佛像看透他心中所想。

“修炼本就是逆天而行,若是畏首畏尾,我还能成为强者吗?”楚燕离语气铿锵,眼中满是决然。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楚燕离,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主的衣钵传人,记住你师父的名字,他叫···昊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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