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的天空中毫无预兆的出现淅淅沥沥的小雪,一片白茫茫席卷大地,带走了所有生机和希望,没有人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天气预报也没有说今天下雪,或许只是偶然,大家都没有太过在意。
硕大的军营中,军官们都穿着一身战斗服或普通的军装,大家好像都在为了自己的任务或岗位做着该有的努力和该尽的责任。
而其中一个男人则是站在军旗下面,他面目十分清秀,长得不能说妖孽,但真的算是男人中的极品,瓜子脸剑眉双眼皮高鼻梁一个不少,就好像天然雕刻出来的艺术之最。他的皮肤并不是特别白,但这样更加显现出他男人味的表现。他的身上有着异常温柔和绅士的气息,又具有一点让人从心底发出的仰望,他有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这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拥有的。
雪打在他脸上,他也并没有去畏缩什么,只是站着,一动不动的站着,等待着那个和他约定了半个小时前就应该来的女军官。
下士们都站在他身边,男人一丝一毫没有寒冷的感觉,他只是穿了一身军装,里面也只不过是一个很薄的衬衫,一个打磨过已经能当镜子穿的四十二码皮鞋。
“咳咳……”身后传来一阵假到不行的咳嗽声,男人转过身去,那个女人刚合上文件夹后抬头就看到了这个男人,她愣在原地,心底不自觉的涌出两个字,好……帅!
“少尉,你迟到了三十四分钟零五十八秒,”男人看着女少尉面无表情地撸起袖子继续说:“嗯,三十五分钟了。”
那个女少尉愣在原地了几秒后,立刻注意到那个男人手上佩戴着江诗丹顿日月星辰系列手表,那可是她可能一辈子都买不到的手表啊!
手表内好像是个缩小版的浩瀚星空,设计的十分相得益彰,玫瑰金的材质,四个表针,直径四十四毫米,厚度十二毫米,附着上的意呆利真皮表带,高强度耐磨的水晶玻璃,从惟妙惟肖的做工来看就根本挑不出任何刺儿来,一丝不苟的设计和理念并没有给这款手表带来一丝一毫的失败,细节方面做的也很好,而这样深入细节的做工也让这款手表物有所值,让许多人花上一辈子也只能在橱窗外流着口水想买都买不到的手表。
几秒钟后她调整回了属于少尉的威严,一步一步走上前,咳了咳几声后脸上泛起红晕,虽说是在下雪,可也并没有阻挡少尉脸上的红晕散去。有些僵硬的手打开文件夹,抽出一张有些微微发黄盖着亚洲军事印章的表格,清了清嗓子还是用有些发嗲的声音开始念:“夏伟易,编号二十一,男,二十二岁,身高一米八一,体重六十五公斤。”还没读完,少尉就开始扫了扫他,验证他到底是不是一米八一,而她也有她的私心存在……感觉差不多的时候收回眼神继续说:“孤儿,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名夏南阳,是赌场的风光人物。”读到这里,少尉挑了挑眉,她不能形象这是一个什么家庭,哥哥是个军人,妹妹确实赌场的风云人物。
她抬头看着这个男人,他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军装,面部带着有些瘆人的微笑,一身军绿色让他和军营的颜色融为一体,虽说是在下雪,可丝毫不影响他的英气所在。属于男人的气质全部附着在他身上,即便是这个见了男神都不会脸红的女人也会不由自主的春心泛滥起来。
那个叫夏伟易的男人只是静静地听着这个跟结巴一样的女军官,他有些不耐烦的程度,但脸上丝毫没有展现出来,再次抬起右手上的手表,看了看时间刚刚过去不到几分钟,可他已经开始有些懒得在这里听着自己的自我简介,“少尉,我时间有限。”
“啊?哦哦,好的。”女少尉回过神来后继续念着那份资料,“统领……”少尉愣了愣,她有点不太相信后面的八个字……女少尉愣在那里不能动弹猛地抬头看向这个年仅二十二岁的年轻人,“全、全亚洲所有兵权!?”
统领全亚洲兵权,这是应该是个多么厉害的军事领导人所有人都不用多说半个字。全亚洲的军人都掌握在这个年轻人的手里,三十而立之年都未到,前些年的老军官退休后只是告诉这些人,新上任的这名军官和以前大不相同。而那大不相同的地方就在这里吗?这就好像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去坐过山车去闯鬼屋,出来后依旧生龙活虎令人匪夷所思。
所有下士和那名女少尉都愣在原地,他们甚至不知道下一句话应该怎么说,应该用什么口气来和这个男人说,生怕闹出来哪句话不对就会被砍头或是什么别的惩罚。
夏伟易并没有特别多的动作,只是一动不动的站着,他真的有些不耐烦这个花费了他不到五分钟时间的少尉。他退后几步,看着那个身高差不多也就是一米六五的女少尉,想着还不如自家妹妹的身高,他并没有瞧不起这个军官,只是给他的第一印象不算太良好,如果给夏伟易的第一印象良好的话,就算这个人再怎么废在他眼里也是好的,如果这个人给他的第一印象不好,就算这个人是全世界最不求回报的慈善家,他都会讨厌到不行。
“嗯,”夏伟易嗯了一声,走上前一把夺取女少尉手上的文件夹,薄唇张起不紧不慢地说:“多谢。”
说完,他一声不吭地走向军队给他安排的宿舍,而后面的女少尉愣在的原地只是感觉一阵凉风吹过,而下面的下士们也愣住了许久都没有出神。
雪飘落在地上迟迟没有融化,它一点一点的积累着,好像是要为了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暴前的准备一般,但却迟迟没有攻击任何一个人。
夏伟易走去宿舍,军用宿舍不是很奢华,也就只有二十几平米左右,而且是单人宿舍就已经非常难得,当然不可能像自己家的豪华四层别墅一样奢华到要人命的程度。
他只是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拿出手机,随后就看到备注是自家妹妹的电话来了一个又一个,信息发了一个又一个。
夏伟易皱眉,没有特别迅速的打开信息,只是关掉短信界面后找到一个人的电话号码直接拨通。
“喂?”几秒钟后一声十分甜的声音传过手机。
“喂,伊丽莎白,”夏伟易有点烦躁的听着那个名为伊丽莎白女人的声音,他真的受够了这种让人听了就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帮我把我准备好的“东西”都放在克尔维特后备箱里吧,钥匙你有。”夏伟易坐在床上边打电话边换衣服。
“好的,我明白了,最多二十分钟,等你一会上车就会发现了。”伊丽莎白说着拿起一个特别沉重的黑色背包和一把五个跑车的车钥匙走出房间。
“嗯。”夏伟易嗯了一声后挂掉电话,他虽然不是很喜欢伊丽莎白,不过这个女人办事效率真的从未让他失望过,还真是一次都没有过。
挂掉电话后夏伟易打开手机的短信界面,开始读起今天自家妹妹给自己的信息。
第一条:哥,我去学姐她家玩了啊。
第二条:我都到了五分钟了,你那什么破军队还没完事儿?
第三条:来来来快来,我们两个在玩飞行棋,不过好无聊,学姐输给我好几百块钱,我都没玩大的。
看着一条条信息传过自己的视线,他竟然有一些无奈的成份存在,每天都是一条一条的,不知道这个和他性格一点不相符的女人为什么会是他的亲生妹妹,而且还只是比他晚了几秒而已。
无奈地叹了口气关掉信息栏后用纤细的手指划到通讯录中,他的通讯录只有六个人,但每天通话记录都是夏南阳夏南阳夏南阳,除了夏南阳还是夏南阳,军官什么的还都在他的黑名单里……
思量片刻后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时间差不多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伊丽莎白大概已经把那些“东西”放在车内的后备箱了。
他摘掉自己的手表放在挎包内,换上一身黑色的休闲服走出宿舍,夏伟易的衣服差不多都上过战场,而他的每一件衣服都可以随时准备去打仗。
他拨通了那个备注是自家妹妹的电话,嘟嘟了几声后接通。
“哥,你完事了?”一声成熟的女声从电话中传过夏伟易的耳膜。
“嗯。”说完,从兜里拿出车钥匙后在那辆自家妹妹赌博赢来的钱给他买的跑车前按了一下车钥匙的按钮,克尔维特发出哔的一声自动打开了跑车的剪刀门,夏伟易缩了下身子后坐了进去,把挎包扔在旁边的座位上后深吸一口气,把左脚右脚放在了正确的位子上,他没有去检查后备箱里的东西,他知道伊丽莎白的效率,“饿了。”
“嗯?将军!哈哈哈哈学姐我又赢你了。”电话另一头的女人和她称之为学姐的女人在一起下象棋,忽然听到自家哥哥说饿了,放下象棋立刻走去厨房,“你想吃什么?”
“……老样子好了。”听到自家妹妹的胡言乱语,夏伟易也只是习惯性的问她一些毫不相关的问题:“南阳,你这买的什么车?”
夏南阳在一个七十平米的房子内的厨房忙活着,她穿着一身黑色的九分裤和一个长款的薄毛衣,而她的面容也和夏伟易说不相似当然不可能,但说相似又不是那么准确。这个女人长相也绝对是一等一,出众这个词如果用在她身上那绝对是贬低,说有仙气儿当然也是不准确的,不过她长得很干净,给人感觉很棒,一种让人从心底舒坦的感觉,两兄妹的眼睛长得最像,一般看脸就能看出来两个人不是兄妹就是姐弟了。
长发披肩,带有一些死皮的红唇,双眼皮和黑色透亮的双眼,尖尖的瓜子脸和高挺鼻梁,拖出她别有一番味道的容貌,而她黑色的眼睛和夏伟易的一样,好像看到一个人就瞬间让人感觉从内心的发毛,好像可以随时看透这个人是什么想法。她虽说不像玫瑰牡丹那样尊贵,但她像极了扶桑花,颜色正艳而又端庄,虽没有特别出名,但姿色却根本不逊于玫瑰或者牡丹这些大型花卉。而别的女子在她面前,容貌也是大大折扣的,而她甚至更加出众更加拥有自信。
“克尔维特啊。”她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右手打开冰箱门后从冰箱里拿出一块牛腱子肉和四个土豆,“学姐我带你份儿了啊。”她回头冲客厅喊着。
“二三百万的车?”夏伟易随时准备着踩下油门,他拿出车内夏南阳给他准备好的蓝牙耳机,把手机放在一个专门放手机的支架上后调整空调温度,系上安全带,他看着外面的天气变暗了许多,雪也渐渐开始下大,但是现在不过才下午的一点刚过一会……想也不想直接踩动油门,克尔维特以不到四秒钟的车速直接冲出军营。
开玩笑!每小时三百三十多公里的车可绝对不是盖的,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是啊,咋样,牛逼吧这车,我可是废了好大劲给你弄回来的,你可别像上次一样把那个法拉利给用锤子锤烂就好了。”夏南阳此时此刻正在用热水焯牛肉,把牛肉的血水都给焯洗干净。
“……你又祸害了多少人?”夏伟易这话一点儿不含糊,他可是见过自家妹妹疯狂的时刻。上一次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城,他可是亲眼所见自家妹妹怎么和那个热血沸腾的男人用骰子赌的有模有样。骰子在骰蛊内不知道摇晃了几百次,差不一点两个人没打起来,可是自家妹妹也不是那么弱小的,几巴掌几脚上去几百万就到手了,而且关键的是她还穿着一身大红袍裙。
“其实也没多少,主要是他们都很无聊啊哥哥。”电话另一头传来一股子无所谓的声音,“而且再加上你也管着我,我也没时间跑出去玩。”
这几年夏南阳可结了不少仇家,夏伟易还算是制止她了一些,要不然每年都要跑去什么拉斯维加斯,澳门或者摩纳哥这些著名的赌场帝国。
夏伟易只是听着自家妹妹的念叨,他不过刚刚开出军营不超过两分钟,虽说克尔维特的车速很快,但也不至于开到荒郊野岭,他目视前方,随后则看到前面的军医院已经彻底呈现黑色,好像整栋楼都停电了一样,“你那边天气怎么样?”
听到夏伟易的话语后,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后扭头去看着外面的天空,“还好,只是下着点小雪,怎么了?”
电话对面的夏伟易突然觉得不对劲,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加快车速远离了这个军医院,“你仔细看看现在几月份。”车速以每小时极限速度三百三十公里飞速行驶,毫不留情地刮开空气,留下的不过只是淡淡的车尾气。
雪的速度赶不上车的速度,就在雪打算覆盖住车的时候,车早已远离了那个地方,越来越远……直到,你根本看不到它的踪影。
“现在是……”她一共听见两个声音,一个是夏伟易的说话声,另一个则是克尔维特加速狂奔的声音。听到夏伟易的话后她走去客厅,问了问坐在客厅收拾东西的纪婕,“学姐,现在几月份了。”
纪婕收拾着象棋,抬头看着夏南阳后听她说完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智能手表后再次抬起头,“八月初十。”
“哥,现在八月……”还没说完夏南阳猛地好像想起什么,跑去窗户边迅速拉开窗帘,顷刻间她便看到淅淅沥沥的小雪一点一点的降落在地面上……久久不能融化……
“嗯,八月。”夏伟易皱着眉头,他听到了夏南阳拉开窗帘的声音,克尔维特疯狂的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没几分钟就到了市中心的小区门口。
夏南阳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一幕,她的声音有些不敢相信,但并没有任何惧怕的心思,“八月怎么会下雪?”
“俄罗斯冬季一般都在十一月份才会开始,现在是八月,应该是属于夏季才对。”夏伟易说完走下车,在车钥匙的按钮上按了一下后拿出后备箱里的东西,他把车停靠在停车场内后才看到停车场内部的灯已经全部熄灭,感觉阴森森的一片,昏暗的停车场充满了无限的杀机。
夏伟易没有任何慌乱的气息,他因为经过了那件事情后丝毫不惧怕这些东西,从挎包里拿出手电筒后打开了手电筒,光线照亮了夏伟易面前的路,包里的东西很沉重,使得夏伟易行走的缓慢了一些,他黑色的眸子带领他寻找着停车场的出路,他与黑色融为一体的颜色让很多人都认为这个男人可能一辈子都离不开黑暗,而这个男人则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在停车场内。
夏伟易好不容易走出去后,看到了光线直接跑出了停车场,雪的光线照进了整个停车场,使得刚刚阴森的气场消失了一些。夏伟易抚平情绪后关闭手电筒,转身走去停车场反方向的A栋小区。
其实电话一直没有挂断,他的气息都传过了电话内,夏南阳听的清清楚楚,但也没有吭声。
“我在楼下了。”他走到楼下后背对着小区的门对手机说,而此时的雪又开始越下越大。
“嗯?”夏南阳听到后低头一看自家哥哥的确在楼下的门前站着,“好,我去开门。”说完挂掉电话后拿起客厅内自己的薄披风,披上后对着身后的纪婕说:“学姐,我去接我哥。”
“好。”纪婕站起身来答应了后走去厨房,把焯过水的牛肉放在冰水里,随后从衣服兜里拿出手机好像在输入着什么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