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墨然才发现原来这就是远近闻名的状元楼啊,果然是金碧辉煌,人山人海啊。高大的门庭上挂着镶黄的的大匾,据说这块匾每三年换一次,皆是由那年的新科状元亲手所写。匾上的字历经三年却依旧峥骨傲然,风姿卓绝,不愧是京华万军师的手笔,怕是让今年的新状元望而却步啊。
不过,说到今年的新状元,墨然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利用一番,毕竟那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左右一条走狗而已,便夺了她的光鲜,看她还如何和墨致狼狈为奸。
“原来是致小姐啊,您可是好久没来了啊,我家掌柜的前些天还说致小姐这几天怕是要过来的,让我好酒好菜招待您呢”说着领着墨然一行人向楼上走去。
“看来墨致妹妹果真是交友广泛,连远近闻名的状元楼离公子都与你熟识啊”墨然有些玩味的开口。
说到状元楼的离公子,就连墨然也不禁赞一句巾帼不让须眉啊。这位离公子是白玉城第一首富白岑的独子,自幼娇生惯养,未曾想白岑夫妇突然意外身亡,当时白家的一众亲戚齐聚白府,说是照顾孤儿,其实就是想蚕分白家的家产。可他们都低估了这位离公子,父母刚去世,亲戚便露出丑陋面目,当时仅十二的离公子瞬间长大,令仆人打走一众亲戚,妙计高卖了白家家产,独自一人来到京城,大张旗鼓的开了状元楼,仅三年,凭着离公子的美色与才干,状元楼享誉京华,成为京华第一楼。如果不是重生,墨然定不会知道这声名远扬的状元楼是墨致的舅舅,当朝宠妃杨敏的亲姐姐杨恩一手扶持的产业。而离公子一直都是墨致的人,若是没有仙璎珞,白离怕是会作了墨致的侍人吧,毕竟他那人心机深,野心大,又最是了解女人了。
而仙璎珞,未来的京华第一才女,也是京华第一位异性王仙瑞的嫡长女,更重要的是她是墨致最有力地左膀右臂,墨致的许多计谋都是仙璎珞布置实施的,若是没有仙璎珞,墨致也不会那么容易坐上皇位。
只是这个仙璎珞,一直是墨然看不清的人,明明十三岁以前都是傻子,却在十三岁成人礼之前突然清醒,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成人礼之时更是作下名诗,一举成为京华男子最想嫁的妻主,没有之一。按理说她应该是心机很深的那种人,但事实恰恰相反,她看上去太没有心机。仙璎珞长得倾国倾城,可以说生的女儿身太可惜了,而性子又过于随性,一心只求痴心人,却偏偏像神眷顾似的,做什么事都能成,总能遇上厉害的帮手出手相助,就连她成人礼上最打动男子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后来并没有实现,可那些男子却仍然不离不弃,其中离公子为最。
墨然只能说这人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刚重生那会,墨然慎重的考虑过要不要趁她还没苏醒过来杀了她,但想到前世的苦痛,失去所有,墨然就不想这么便宜她,她要把自己经历的一一还给他们,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所有,生不如死。
过几天怕就是她的成人礼了吧,仙璎珞你说若是你的成名诗被人提前写出来的话,你又要怎么好呢?但墨然还得好好考虑考虑让谁写出这首必将倍受瞩目的诗。
“姐姐说笑了,只是常来吃饭,所以见过几次而已,哪里谈得上熟识,怕是离公子记性好,让致多来照顾生意呢”墨致温和的说道。
“这样啊,然还以为妹妹熟识,想让妹妹引荐认识这位闻名京华的离公子呢”墨然玩笑般说道。
“然小姐这样打听一位貌美的公子,就不怕您身边的万公子难堪吗”楚扬笑着道,说罢还略带同情的看着万似海。
“楚公子多虑了,然自小欣赏坚韧的公子,所以才想要认识离公子,仅是朋友间的欣赏而已,似海又怎会感到难堪呢?毕竟然是不会娶这类朋友的,一直陪在然身边的人只会是似海而已”万似海淡然的说道,“这一点楚公子应该深有体会才是啊。”
墨然不得不说她再次被万似海的理解体谅与宽容狠狠的感动了,这才是她想要度过一生的人,他爱墨然胜过爱自己,他极其了解墨然,不会轻易的怀疑墨然,又很容易的原谅墨然,这样的他,脆弱又坚强,渺小又伟大,已经爱上万似海的墨然想自己只有一天比一天更爱这个人吧,直到有一天,她会亲口对这个人说,她爱这个人也胜过了爱自己,那一天怕不会很久了。
“然前些天听一位朋友说到一首诗,其中有一句然记得很清楚: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然想然对似海正是如此吧”墨然轻轻说,桌下的手轻握住万似海的手,分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插入自己的指缝,两只手无缝隙的紧紧握在一起,我想你明白的,我想一直握着你的手,直到天涯海角。果然,除了最初被墨然握住手,万似海僵硬了一下,便很快放开,和自己紧紧相握住手后,也只是深深地望着墨然,眼中燃起一簇小小的火苗,很坚定而温柔地一直燃烧着。墨然突然觉得心扑通放起了绚烂的烟火,缤纷迷人。
“没想到然姐姐对万公子如此痴情,令致感动不已”墨致诚恳地说,墨然却看到她眼中的牵强,她怕是想用楚扬掌握住自己吧,却没想到墨然早已不喜欢楚扬了。
“让致妹妹见笑了,妹妹也知道,恋爱中的人,总是比较肉麻”墨然似有些歉意地笑笑。
突然楼下一阵喧哗,引得几人向下看去。只见一青衫女子紧紧抱住一白衣男子,怒指着对面的黑衣女子道“岳山,你太过分了,这位公子只是想在这儿卖唱,你竟然想强抢民男。”
黑衣女子风流的扇了扇手中的白羽扇,不屑的说“本小姐就强抢民男了怎的,这男的刚死了父亲就打扮的弱柳扶风的想在鼎鼎闻名的状元楼卖唱,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
墨然有些黑线的看着黑衣女子,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与讨厌做作的男子啊。而那个青衫女子,真是踏破铁鞋无匿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未来的状元郎,原来你在这呢,我倒要看看今生你还怎么做状元,做驸马呢?
“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奴家呢,奴家只是想在此卖唱而已啊”说罢,白衣男子嘤嘤而泣。
“你竟然敢这么污蔑这位公子,你快向他道歉”青衫女子焦急地扶住白衣男子,大声说道。
“余书,你读书读傻了吧,还是你脑门让驴踢了,竟然让我向这样一个人道歉,你问问他,他配吗?”黑衣女子更加猖狂的说。
“你太过分了,我打死你”青衫女子推开伏在她身上的白衣公子,提拳就冲了上去,却反被黑衣女子踹倒在地。
“余书,亏你都十三岁成人了,却还如此幼稚,这公子的心思是怎样一目了然,不信你问问掌柜,为什么不让他在这卖唱”黑衣女子怒其不争的说道。
“余小姐,昨日我也是可怜这位公子刚死了父亲,便让他在我这状元楼卖唱,可他只会唱那些靡靡之音,我这可是汇集了众多学子的诗书之楼,实在是容不下公子这位大佛呀”掌柜的也无奈的说道。
“掌柜的,我求求你,让我在这卖唱吧,我爹还等着我安葬呢,求求你了”白衣男子突然伏在地上,可怜兮兮的不住磕头。
“公子,你别这样,不要求这些黑心冷血的人,跟我走,我给你爹安葬”青衫女子愤然的拉着白衣公子走。
“奴家谢过小姐,小姐真是好人呢”
还在当众表演的两人都没注意到周围众人指责鄙视的目光,墨然早已收回了注视楼下的目光,没想到这两人现在就勾搭上了啊,让墨然奇怪的是,墨致看着余书的目光中带着不以为然,那这两人到底是怎样志趣相投的呢,而墨致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这样一位极品的女子推上自己嫂子的宝座的呢?而在这人不尊皇子,宠妾灭妻,一心与卖唱男勾搭的时候,墨致又是怎样做到不闻不问呢?
呵,怕是就墨梓心中还有这个妹妹,墨致却是一心想要他们这两个先皇后所生的嫡子女的命吧。
“那个青衫女子虽有些迂腐,但那个黑衣女子也太嚣张了”墨致有些感叹的说。
“二皇女,是你太善良了吧,那个青衣女子明明是自大又听不进人言,还看不透事实,哪是什么迂腐啊,还有在人家眼里,我们可都是黑心冷血的人呢”万似海讽刺的说道。
“似海说得对,黑衣女子虽态度嚣张,却是一片好心之作啊”墨然淡淡的说。
“哎呀,咱过来这边是来吃饭饮茶的,别人的事咱们管那么多做什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嘛”楚扬赶忙圆场。
“是啊,看我,怎么也和致妹妹你斤斤计较了呢,该罚该罚啊,我先干为敬了,你随意啊”墨然端起桌上的酒杯饮了下去。
“好好,咱吃饭,然姐我陪你饮酒,咱姐两得好好喝几杯”墨致赶忙说
“好,致妹妹的邀请然自然奉陪了”也许皇家的人天生就会表演这样姐恭妹善的戏吧,墨然边喝边想到。
一片言笑晏晏,宾敬主欢的饭宴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