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柄没有任何缺口的好刀,至少没有那种与其它兵器碰撞时留下的伤痕,或许站在我面前的这位是一位善战的将军,打仗时不用与敌人做任何碰撞便抹了对手的脖子,而眼观他旁边的助手,无论是刀还是身上,都尽是伤痕,看来,这位助手很是勇猛,但技艺可能要比这位头头差上一点。
“瞅什么瞅!我又没让你不答应!快点做决定,不然老子现在就砍了你!”助手一脸凶相,说完后便是一脸狰狞地抽起手上的刀,猛地便朝我脖子砍来。
看着那带着风砍来的刀,我腿一软,猛地便是跪了下来,而后迅速匍匐下来,全身颤抖,口齿不清地说:“我……我……我……愿……愿……愿意……。追……。啊……追随大人……”
我话才一说完,便是听到那伙子兵士哈哈大笑,只有那个助手还是一脸狰狞并且厌恶地看着我,而我这才知道,因为刚才那砍来的刀,我吓尿了,尿了一裤子。看着那狰狞的助手收回他那狰狞的刀之后,我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唉,真是不中用,那么结实的一个小伙子竟然被你下尿了,得金,看来你恐吓人倒是有两手啊,哈哈哈哈。”这是在我晕掉之前最后听到的话,这自然是那个领头的说的,我想,除了那个人之外,再也没有人敢调侃这个狰狞的大汉了吧。
朦胧之中我又听到了号角声,我猛地窜起,就要往山上冲去,却发现自己身在一个房间里,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事实上,在我的记忆里我就没有住过像这样温暖的房子,有四面墙挡着那呼啸的冷风,在我的面前,是一道大炕,在村子里有四面墙的房子的村民们都这么叫它,炕上有一些羊毛被褥,全都沾满了血迹,黑乎乎的洗不去而留在被面上,这道抗至少能睡十个人,我这样想,那些被褥看着被血染到,但好不影响它那可以让人暖和的性质,我站起来,想过去摸摸这些梦寐以求的东西,才发现原来我睡在房门的角落里,这里铺了一捆稻草,看样子时有人精心铺好的,而卧也闻到了一股异味,我恍然大悟,这不是梦,因为我是被吓晕过去的,在吓晕之前我还被吓尿了,所以这异味是干了的尿骚味。
“醒啦?醒了就去洗澡去,然后换上这个出去操练。”那个狰狞的助手推开门,看到我已经站在门旁,便把一套衣物塞给我。这是一套皮衣,破旧的皮衣,不过却要比我身上裹的破烂的大麻衣要暖和得多,而且这个人还不嫌弃我身上的异味。我抱着皮衣,茫然地点点头。
“洗澡房在那边,早上做饭的时候已经烧好了水,去吧,以后别让我看到你祸害妇女,否则我第一个砍你!听到了吗!”那个助手恶狠狠地说道,说完后便是径自走了出去,我抱着皮衣有点不知所措,这个队伍不是经常出去抢掠的吗?怎么这会儿又不让我迫害那些女人了,难道是不希望我分一杯羹?从十二岁开始我就目睹了这些人的行为,目睹了无数次他们是如何地迫害这些女人,到今年,离第一次看到那些行径已经又过去了五载,从着无数次地目睹之中,我似乎觉得他们迫害这些女人都会非常开心,好像每一次的强迫都会令他们如临仙境,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行径的时候,听到那个女的啊啊大叫,想来应该是很痛苦吧,原来这些人地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直到后来见得多了,也看到有些兵士是直接拿些食物比如摸摸、牛肉之类的给这些女人,然后这些女人就会自己脱去身上的遮羞布,任由这些个兵士的摆布,而往往这个时候,我看到的女人也都要叫的,不过确实低吟,仿佛并不痛苦,而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我的某处都会变得很热很涨,不过当看到一些直接被强迫的情况的时候,我只有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我为这些女人们感到悲哀,为了生存,她们便如牲畜般任人摆布,然而,我却没有感到愤怒,因为这些事好想都与我无关,对了,那个人好像叫做得金!
我迷迷糊糊地来到澡房,这里放着一盆水,热腾腾的蒸汽往上飘,那种温暖让人觉得很舒服,盆子里的水很清很清,我从没见过这样清的水,牧场主人的洗脚水是黑色的,有一股和我身上一样的味道,村子里的水是黄褐色的,喝起来有一些泥土的味道,不过要比牧场主人的洗脚水要好喝得多,只不过喝多了之后会肚子疼。我伸手过去,想要捧上一捧尝尝这样清的水是什么味道,因为我从没喝过这样的水。我觉得这样的水用来洗澡很是可惜,于是,我就端起了盆子,咕哝咕哝地喝了起来,喝了半盆,我终于喝不下了,这才用剩下的水洗了一遍脸和早已打结得不成样子的头发,最后才用这早已变得乌黑的半盆脸盆水擦了一遍身,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这些水刚沾到我身上便是凝结成了冰,我瑟瑟发抖,轻轻地拍落这些冰晶,而后一咬牙,把剩下的半脸盆水泼在身上,然后用手迅速揉搓,这里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尽管我极力揉搓,那些水还是很快凝结成了冰,最后我只能被冻的嘴唇发紫,才瑟瑟地把这些冰搓了下去,一些污渍也被带了下去,然后我迅速穿上么皮衣。
这破译虽然有点旧,也有些破,还满是血渍,但穿起来要比那件麻衣要暖和得多,揉了揉被一层冰裹住的头发,想要把裹在头发外的冰揉下来,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我的头发被冻在了一起,像一条冰棍,太硬了,再加上揉起来怪疼的,疼得呲牙咧嘴的我正好看到在靠近门旁的柜子上有一把剪刀和一块被剪开的皮衣,于是我就想到了一个绝好的办法,用剪刀把头发剪断!
黄天不负有心人,这绝妙的主意让我摆脱了头发想冰棍一样长在头上,这次想一个扫把一样,平刷地直立着,这让我相信在这个世间,除了和尚和天生的没毛小子之外,我的头发是最短的。
摆脱了冰棍头发的困扰,我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正弥漫在这惬意的自我感觉之中的我,脑袋再次当机,我不是要去集队么!当下想也没多想,嘭地便是推开房门,朝着集训处冲去。
然而,转了半圈的我却不知道操场在哪里,因为这里只有四所房子,一所是睡觉用的宿舍,一所是厨房,一所是浴室,一所是杂物室,当然,在宿舍旁边还有一个马厩。在这之外的是一片空地,在空地的另一边是一片树林,然而在这周围我没有看到任何的人,也看不到厨房里的炊烟升起,想是不在厨房里了,但是我心有不甘,于是便推开浴室的门走进去,也没有看见任何人,但是灶里还有一些碳火,烘得整个房间都暖呼呼的,很舒服。我走进了灶台旁,伸手去正想伸手去烤一烤被冻的紫红的手,却是发现一滴滴的水从头上留下来,而后那僵硬的头皮此时也有了一丝丝的知觉,我心中大喜,于是便把头伸过去烤了起来。
半晌之后,我觉得我的头皮火辣辣的,也不见有水留下来,应该可以把头缩回来了,但是那种暖觉却让我万般留恋,于是我编忍着那火辣辣的感觉,一直在那里烤着我的头,要知道平时我是没有机会接触这种东西的,往常在财主家的佣人住宿的地方的窗外就可以看到那些佣人在烤炭火取暖,当然,那时远远地看着,是没有办法接近的,因为我是不能和他们同起同坐的,我的地位要比他们低得多,便是一半的庶民也是不能和他们同坐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我的头像是要被烤熟了似得,于是便忍着那种留恋把头退了回来,继而烤着我的手,抬起头正好看到灶台上的蒸笼里还有一个馒头,于是我便左顾右盼,看到没有人之后便唰地一下把馒头拿了过来,这馒头还是热的,软软的,两天没吃东西了,肚子早就饿了,于是我就没忍住直接把馒头啃了个干净。我这才知道,热的馒头原来比冷的好吃那么多,一个馒头不是很多,甚至不够我填饱肚子的,我自己估计的话,起码得吃五个这样的馒头才能填饱肚子,但是我也知足了,因为在平时,像这样的馒头我一天只能啃上一口,剩下的粮食就要看运气,在那天碰到什么动物了,如果是遇到青蛙,那就要抓些虫子吃的,如果是老鼠,倒也能勉强撑过两天,如果是兔子的话,我是舍不得一顿吃完的,起码要吃上五到七天,因为我没有存粮,也没办法存粮。
我揉了揉头发,想着该出去找集训地了,然而,一把刀却是架在了卧的脖子上,毫无疑问的,我的腿一软,便又噗通地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