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天宫位于四国中距离钥国最近的一座岛上最高的一座山,岛上环境优美,物资丰富,但是外人很难进入,天宫禁止外人入内,除非能够闯过上岸十丈之后的海林阵法。即使能够闯过阵法,也会被天宫山脚下的天宫弟子打到打道回府为止。
若是敌人来犯,一律格杀勿论。
而此时,海雾环绕的天宫山上,一座器宇轩昂的大殿之内,白发白髯的老人手中杵着蛇形拐杖,看模样也有七十多的岁数了,但是一双眼睛却散发着逼人的锐气,一身灰白宽袖袍包裹着他瘦削却有力的身躯。
他身后是一尊白玉石像,雕刻的是一位手持长剑的男子,这是正殿,给人一股隆重神圣感。
“大长老,现在怎么办。”老者将手中的信纸气得往地上一扔,他身旁有一青年男子,见状先是将信纸从大理石地面上捡起。神态谦卑地询问老者的意思。
没错威严的老者正是天宫大长老,他收到月盈被神秘人捉走不知所踪的消息,还收到了月盈以天宫名义在武林夺宝大会上大展身手却最终败给高长歌的消息。
“没用的动西!无上秘籍没有拿到不说,竟然以天宫的名义输给了月铎与外人生的孽种!真是丢尽我天宫的脸,丢尽身为大长老的我的脸!”
他气得一直拿蛇形拐杖敲着地面,仿佛这样就能解气些似的,青年男子不敢出声,直到大长老的气看样子消了些,他才出声劝道,“大长老,您消消气,消消气……眼下当务之急不是应该将月盈救回来吗……”
他以为这样说一向对月盈还算疼爱的大长老就会消气了然后想对策,哪知大长老面上怒火不消,闻言冷笑骂道,“她给我丢尽了面子,输给那个孽种败坏了我们天宫的名声,这样的混账东西,救她干嘛!啊?”
被大长老激动的口水喷了一脸,青年男子却是半点怨言都不敢有,垂着头一副认真恭听的模样。心中却是不由一凉,原来如此,天宫上上下下只知道大长老疼爱月盈,却不知道大长老更看重的是自己的面子。月盈代表天宫,更代表了大长老,她若是拿不回水月诀和九重诀倒没什么,到时候只需说她年纪轻还需历练,但是她太自负了,竟然在武林众人面前报了自己的身份后输了……
就算只是输了,顶多回来被大长老教训一顿,面壁思过受点小处罚就过去了。但是坏就坏在,她败给了被天宫视为叛徒的圣子的女儿!
这就是叫整个天宫蒙羞,他们嚷着要处置的孽种,结果却优秀到将大长老一手栽培的孙女儿打败,这就是让天宫失了颜面,最坏的是,大长老这辈子最大的心结就是当初圣子抛弃其女害他颜面扫地,宝贝女儿误入歧途生下一个存在像笑柄一样的月盈。大长老将这一切的一切恩怨都算在了月铎头上,曾发誓不会放过月铎。大长老巴不得自己的孙女将月铎背弃天宫背弃圣子使命也要选择的女子所生的孩子打得满地找牙,这样他心中那口恶气也就出了。
然而眼下,月盈条条都足够她被大长老狠狠处罚的,这个节骨眼儿她没有回来认错,却被人给掳走了。这就是公开的挑衅,而月盈自然成为那个出头鸟。大长老更担心的是月盈会出卖天宫,严刑拷打之下就将怎么来天宫的法子都告诉了外人,替天宫惹来无妄之灾。
“那现在我们应该……”青年男子不动声色地抹了抹脸,一张老实憨厚的面上尽是卑微之色,只是眼底微微有了动摇。
大长老杵着蛇形拐杖,开始在大殿之内来来回回慢慢走着,便走便想法子。
这时一名三十多来岁的女子走了进来。她明明已经是妇人,却梳着未嫁的头发样式,头上戴了几支步摇,腰上挂有一个荷包,只见她生得一张灿若玫瑰的脸,杏眼微眯。
“这样没用的东西,让她死在外面好了。”
不想她一开口却是要月盈的性命,大长老闻言也是身子怔了怔,“小莲,那可是你的亲骨肉……”
被唤作“小莲”的女子正是月莲,月盈的亲生母亲。她听到女儿命悬一线的遭遇,并没有一点身为人母的自觉,反倒想要自己女儿死……这样的母亲,正是可怕啊,他想,月盈之所以会养成现在这样的性子多半与月莲的冷漠无情还有大长老的自以为是和望子成龙的心切影响下才会变成这样急性子一心想要个输赢,现在还不可一世地挑衅别人结果反被别人羞辱。
“亲骨肉?”月莲冷笑地摇头,“那又怎样……”
不是她和月铎生的孩子,再亲都让她开心不起来,何况……月盈的出生就是个错误,她的出生就是自己的污点,一辈子的污点。她知道背地里多少人嘲笑她的不检点,嘲笑月铎不要她与她解除当年宫主订的亲事。
这一切,凭什么叫她月莲来承受?!
大长老没有说话,对于月盈一事他从来都不会和月莲过多交涉,他年近四十才有月莲这么一个女儿,这世上他最宠最疼的便是月莲,月莲做错事了他会原谅和包容。可到了月盈那,也许是因为她的身世,所以已经被打下了不能犯错丢人出丑的烙印,她为天宫争光了那是她应该的,是弥补。反之,她令天宫蒙羞的话,那就是罪无可赦。
想了想,大长老看了眼青年男子,道,“先不管那混账,你下去吧!容我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青年男子看了眼猛使眼色的父女二人,二人这是摆明了要支开自己……但是他没有做多感慨,依言退下。
“你是不是真的打算不要月盈的姓性命了!”大长老眸子转了转,比之月莲对月盈的那种厌恶和憎恨,自己对月盈却是有几分感情的。
她一直听她的话,并且习武也是十分认真的,她在大长老面前完全乖得有些离谱,却养成了一个现在这样急功近利坏了好事的性子,大长老在愤恨她没用的用时,又有些担忧,毕竟是唯一的血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