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前辈。”张三远恭敬道。
“恩,你就是张三远,是一个人才。为人知书达理,比我这两个徒儿强多了。”司徒长老头抬得老高,如同孔雀一般,背对双手扫视了众人一眼。林姬皱了皱眉眉头,文韬也黑着个脸想要发作的样子,不过还是压住了。
“这司徒长老实力不过也只是三清境界而已,你不用怕他。不过他资格比较老,比残剑师父的资格还要老一些。所以他说话,只要合理,一般人都不会拒绝。”徐涣央说。“这次他来,定是要卖个老脸把你带回去。”
“这次我来,是要来带走天佑凡的,你有意见么?”司徒长老傲然道,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牌子。
张三远见了那牌子,也不好说话,面色较为为难。林姬和文韬对视了一眼,露出厌恶神色,显然对那牌子不怎么感冒。
“这牌子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师兄见了那牌子会犹豫。”天佑凡问道。“好像一个壮汉,见了女人不好意思不给脸。”
徐涣央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这种时候你还能够这样比喻,可见你早已经有视死如归的精神,值得我鄙视。这牌子确实有来头,是当时司徒前辈的父亲,为灵山宗立下汗马功劳的时候,灵山王赏给他父亲的。所以大家见那牌子以前都十分敬重。不过这司徒老前辈的父亲已经死了,现在他拿出了出来,大家也不好说话。毕竟前人的功劳,不能忘记。可他拿在手上来要面子,总会有人说三道四。”
天佑凡会意,原来这司徒老前辈,靠父亲撑面子,自然会有人不服。难怪林姬和文韬会做出如此表情。
“不过,师兄为人正直,十分敬重前人,一定会答应他要求的,你还是跑路吧。”徐涣央想了想道。这守义峰峰主都下了死命令要杀天佑凡,若是到了守义峰,等于到了老虎的嘴里。
“师父要我带师弟回去,可您却要带师弟走,这样让我为难。”张三远面露难色。
“这块牌子,先父是从刀剑中杀出来的,难道还没有资格请动他?“司徒长老傲然道,语气加重了几分,将牌子高高举起。
张三远咬牙。“好吧,既然如此,师弟可以跟你去守义峰,不过要在我的陪同之下。”
司徒长老瞥了瞥天佑凡一眼。“既然有人要护着你,算你运气好。是我抓你过去,还是你自己动?”
“师弟修为不过是御气,还不能腾空飞行,我带他过去。”张三远恭敬道。
“不过御气,也敢这么猖狂?连老夫的一掌都接不过,惹得守义峰众人满山找,真是没有规矩。”司徒长老嘲讽道,山羊胡子一抖,看起来就是一头倔强的老山羊。
“走。”张三远对天佑凡挥了挥手。“你不用怕,师父让我照顾你,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有事。”
天佑凡点点头,身子微微一动,脚下仿佛生了风一般,整个人浮空了。张三远面色郑重,瞥了林姬和文韬两眼,拉着天佑凡呼的飞到天空。
山下白雪皑皑,这边属于灵山宗北部的山脉,常年有雪,尤其是冬天,整片山脉都被雪盖着。而灵山宗的五座山脉,气候依然不变,清风徐徐,天空有淡淡的凉意。而围绕在最中间的,这是真正的灵山,高耸入云比其它五峰高了大半截,如同通天柱一般。
转眼间,就到了守义峰。这守义峰和其他四峰最大的不同,在于它的山体被人狠狠的劈了一剑。山峰被砍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若是伤口在深一些,恐怕整个守义峰都会倒塌下去。从此灵山五峰,变成四峰。
“守义峰到了。”司徒长老道。“好好看看它长什么样子,以后就没命看这些了。”
“长老,我既然带师弟来,就不会让他死在这里。若是他惹了什么大祸,告诉我,我替他偿还就是了。”张三远正色道。“只要不出人命,什么事情都很好解决。你杀过人么?”
天佑凡摇了摇头。
“没杀?我守义峰的八名弟子还有公孙小胖师弟之死,你敢说和你没有关系?”司徒长老冷笑道,山羊胡子来回跳动,就像脸上粘了一只兔子。“我活了百多年,从来没见过你这种狂妄之徒。不尊敬师长,残害同辈。今天,我一定会为我守义峰讨回个公道。”
天佑凡愣了愣,不说话,他们都死了?公孙小胖是被林宇杀掉的,而那八个弟子,出了林丰裕之外,没有受重伤,不出意外不会死。他身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猜到了什么。
“师弟,师弟?”张三远对天佑凡挥挥手,面色郑重。“你是否做过这种歹毒的事情?”
“没有,人不是我杀的。”天佑凡否决道。
“哼,不是你?难道还是我林宇贤侄。他天赋非凡,为人正直骄傲,这种滥杀之事,他怎么做得出来。况且那些人还是他的师弟和师叔。”司徒长老道,竟然上前一步,张开五指,作势要狠狠的打天佑凡一巴掌。
天佑凡面色微变,这老头真的要打过来,骨头都要被打断。
砰,司徒长老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张三远握住了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长老,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你没有资格对我师弟做处罚。你若是真的想要下手,那我只能全力护住我师弟。”张三远正色道,手轻轻的一摆,直接将司徒长老的手甩了回去。
司徒长老身子站不稳,被推得后退了几步,一张老脸错愕的看着张三远。他万万没想到,张三远会直接制止他的行动。而且张三远年纪轻轻,修为却比他高了一大截,他甚至有些觉得这个年轻人实力深不可测。
他狼狈的整了整身形,重重的呼吸了几口气,脸色的气色才恢复过来。“既然如此,那就等跟我去守义堂,到时候谁是谁非,自然会有定论。”
“你杀过那几人?”张三远再次问道,神色复杂,面色凝重。若是天佑凡真的杀了那几人,恐怕事情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了。
天佑凡思忖了一会儿。“我说没杀,你信么?”
张三远愣了愣,不由得低下头,又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天佑凡的眼睛。“只要你说没杀人,我就信。”
“我没杀人。”
“恩。”
“走吧,去了守义堂,自然是什么事情都清楚了。”司徒长老冷哼道,长袍一甩,抬头挺胸走在前面,没有看路面。哗哗,长老的脚踩在了一颗石子上,身子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张三远化作一个残影消失在原地,天佑凡眨了眨眼睛,没看清楚他的动作,却发现张三远已经搀扶住司徒长老。
“哎哟,摔死我这把老骨头了。”司徒长老大喊疼痛,却发现自己的身子还被人托在半空之中,脸顿时变得赤红,尴尬不已。他慢慢的站稳了身子,看了看地上的石子,觉得颜面大失,丢了脸,怒发冲冠的看着天佑凡。“小子,是你做的手脚?”
还没等天佑凡回答,“老头家伙,你走路不长眼睛啊。踩了石子还怪得了谁?自己修行根基差,连这小石子都能欺负你,好意思埋汰人。”徐涣央在一旁奚落道。
“涣央,不许乱说。”张三远呵斥道,转而弯腰道歉。“师弟年纪小,说话没遮拦,您别见怪。”
司徒长老冷哼了一声,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冷声道。“在这里多耗一些时间吧,进去有你好受的。”
三个人走进守义堂之中,张三远走在最前,天佑凡左边,徐涣央在右边。这守义堂颇为宽敞,光照进去,十分明亮。屋子里面有一个座椅,上面披着一块虎皮垫子。两旁是兵器架子,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法宝,剑在其中占大多数。
这些剑都为银白色,威力不算很强,银色的刀身相互映衬,让人眼花缭乱,显得颇为的阔气。只是这样并没有多大的用处,还不如给守义峰的弟子,若是他们有这些刀剑,恐怕就不那么好对付了,天佑凡暗暗道。
刚跨过门槛,只听见擦卡一声,大厅的门关上。屋子瞬间变得昏暗起来,屋子侧门之中,两个白胡子老人从里面走出来,站在座椅两旁。他们身上带着两人长黑色的铁链,铁链中有银白色长钩子,两个钩子在昏暗的房屋内,散发出渗人的白光。
左边老人冷冷的扫视了天佑凡一眼,眼睛微微的眯起,带着一丝阴狠,手腕晃了晃钩子。亮得人有些眼花。“你就是天佑凡,知道我们为什么带你来么?”
“你不用来这套,比你这钩子还要厉害的东西我也见过,吓不到我。我既然敢来,自然是没有做什么亏心事。至少对于你们,我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出动整个守义峰的人来杀我。”天佑凡道,丝毫不惧,抽了一条凳子就坐在他面前,显得风轻云淡。
“好嚣张的小子,马上你就知道为什么了。”那老人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