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记得去充个数回来便可,那宫里不是你待的地方。等你回来娘亲给你挑最好的夫君。”莫氏反握住莫汐颜纤细的手,心疼道。
莫汐颜吸了吸鼻子,眼眶有点泛红了起来,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丝调皮的微笑,道:“娘,你就放心吧。我莫汐颜当然要选个最好的男子做我的夫君。”
这时她才注意到没看到莫轩楠人,道:“娘,哥呢?”
经莫汐颜这么一问,莫氏也才发觉莫轩楠不在,转头看向莫振延,问道:“楠儿呢?”
翠儿这时才吞吞吐吐道:“公子……公子应该是去找……李家二小姐李梦琪了吧。”说完还偷偷瞄了一下莫振延的脸色。
果然,莫振延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莫汐颜一听便明了,她都被进宫选秀了,这李梦琪也应该逃不了吧,哥哥这会儿去找她也在情理之中,哥哥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莫振延与莫氏一直把莫汐颜送出了大门,莫汐颜刚坐上了马车,马夫便开始驾起马来,莫汐颜把头从车上的小窗口探出,远远地看到莫氏正一边朝她的方向望着,一边抹着眼泪,她大声道:“爹,娘,保重。颜儿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马车渐渐离将军府远处,莫汐颜的心从不舍已回归到了平静。
宫门外整整齐齐地拍着一列列的马车,很少有人说话,显得异常安静。
莫汐颜偷偷打量着来自各地的秀女,环肥燕瘦,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各种各样的美女皆聚齐,莫汐颜是看得眼花缭乱。
不多时,宫门便打开。由一位小太监领着一群秀女进宫面试。此次面试为初选,由太监首领梁奎来亲选,选看很简单,无非是看相貌才学如何,由梁奎来提问,秀女来回答。满意的留下,不满意的就为落选。
通过此次初选的还要进行下次的选拔,就是由宫里的一位姑姑来进行体检,体检每一道程序都十分仔细。容貌娇好,身材秀长,生理上更容不得有半点瑕疵,即便皮肤上长了一颗小黑痣,都会被淘汰掉。
这次挑选出来的秀女,还有留在宫中学习七日的宫廷礼仪,然后七日后再有皇上亲自择选。
一排排整齐的秀女站在初元殿门外,等着里面的宣传。
莫汐颜抬头看看万里无云的高空,风和日丽是个晴朗的日子,可是她此刻的心情却有些复杂,唉,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颜儿……”
一道温婉的声线让莫汐颜收回了乱瞄的视线,回头与一双似水之眸对上,她惊喜地叫出了声:“梦琪姐。”
李梦琪身着绿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薄施粉黛,梳了个反绾髻,髻便插了一支荷花簪,耳朵上的碧玉耳坠摇曳生光,显得雍容柔美。
“梦琪姐,打扮得真好看。”莫汐颜不禁赞叹道。
李梦琪眉宇间浮上一股愁意,淡淡叹了口气,道:“颜儿,我也身不由己。”
“梦琪姐,不到最后关头千万别灰心。”莫汐颜鼓励道。此时她忽然有点替李梦琪悲哀,庶出的先不说,不受宠也暂时不说,怕是她爹李荣盛是个卖女求荣的主吧。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莫汐颜鄙视这种人。
“梦琪,在做什么呢。”声音有点不耐烦。
莫汐颜循声望去,只见李若诗正向这边走来,她一身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腰间用一条一条粉红软纱轻轻挽住,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头挽飞星逐月髻,髻边插着芙蓉暖玉步摇,淡扫娥眉眼含春,相比李梦琪柔美,李若诗则是妩媚动人。
李梦琪上前答道:“在跟莫姑娘聊几句。”
“莫姑娘?”听李梦琪这么一答,李若诗细细打量了莫汐颜起来,那双杏眼里由一开始的狐疑慢慢转变为愤怒,“是你!”
“对,是我。”莫汐颜讪讪应了一声。
李若诗气愤地转过头望向李梦琪,随手给了李梦琪一巴掌,道:“你早就知道她了,是不是?”
李梦琪捂着脸,低头不语,表示默认。
“梦琪姐。”莫汐颜看了看被打的李梦琪,再望向李若诗,激动道:“这又不关梦琪姐的事,你迁怒于她干嘛。”
“梦琪姐,叫得真好听。”李若诗讥笑一声,随后傲慢道:“本小姐教训自家妹子,干你何事。”
“你……”
“颜儿……”李梦琪上前扯住莫汐颜,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动怒。
“梦琪,我们走。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李若诗高傲的转身,心里却在想,等你进了宫,看我不慢慢整死你。
“颜儿,我走了。”说着,李梦琪便跟着李若诗走去。
莫汐颜是气得牙痒痒的,可奈何今日又不是动怒的时候,否则她才不会罢休呢。
看着出来的一个接着一个秀女,有的是满脸笑意,有的是愁眉不展,有的则哭哭啼啼。
初元殿内又传出了小太监的宣叫:“丞相李荣盛之女李若诗。”
李若诗趾高气扬地走进大殿,微微给梁奎弯了下要道:“若诗见过公公。”接着也还没等梁奎说话,便站直了腰。
梁奎抬头看了一下李若诗,对她容貌满意地点了点头,蹙着眉问道:“琴棋书画,你会哪样?”
李若诗高傲道:“样样都会。”
梁奎眼露讽刺之意,但还是没敢表现出来,道:“留下吧。”
李若诗面露喜色,道了声:“谢公公。”
李若诗走后,旁边的小太监小声问道:“公公,怎么不考她就留下了?”
梁奎不屑道:“人家是丞相之女,过个形式而已。咱家还得罪不起,否则就刚刚她那态度……哼。”
小太监又叫道:“丞相李荣盛之女李梦琪。”
李梦琪款款走进初元殿,恭敬地给梁奎行了个礼,道:“梦琪见过公公。”
梁奎抬头看看她,满意的点了点头,什么都不问,道:“留下。”
李梦琪有些意外,呆呆的愣在原地,一抹苦笑之意浮上唇角,大概这就是天意吧,天意难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