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素兮幽幽转醒过来。看着周遭的环境,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
痛!全身如同散了架一般,弥漫着一股难以抑制的酸痛。
自己这是怎么了?
杜素兮微微皱眉。勉强让自己坐起身,却忽然发现自己竟是未着寸缕。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素兮立刻扯过棉被遮住自己的身子,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似乎是,吻痕.....
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自己遍布于全身的青紫,下体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像是无数根针从不同的方位刺进了身体一般,饶是她自幼忍惯了痛苦,此时也忍不住皱紧眉头。咬紧下唇,身体一抽一抽的,忍受着这难捱的疼痛。
难道自己跟谁发生了关系?杜素兮看着身体上留下的种种痕迹,心中有了一个自己想都不敢想的答案。
她记得,当时是她在躲避慕容复,然后一直向前跑,然后,就忽然的晕倒了。再后来,自己便出现在自己的这间房间里。
难道是.....慕容复.....
不会是慕容复的吧?慕容复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可是,不是他?又会是谁?隐约记得,那人似乎轻轻咬过她的耳垂,说要帮她....
似乎,她对这一切都不反对?似乎,她有些主动?
越想越是头晕。晃了晃头,强忍着身下的疼痛,杜素兮强撑着下地,到衣柜里寻到一套苍青色的衣袍,轻轻慢慢的穿了起来。
等到穿戴完毕,杜素兮将房间之中全部都收拾干净。小心的遮掩住脖子上的吻痕,除了双唇有些肿,确定看不出丝毫的痕迹了,才打开房门,吩咐清妆给自己烧一壶热水,便呆呆的坐在了房中。
褪下身上的衣服,杜素兮小心翼翼的坐进了浴桶,下部被温热的热水浸泡,微微的有些刺痛感,但过了一会,身上的疼痛便消失了不少。
杜素兮平静的将头沉进热水当中,良久才浮出水面来,伸手摸了一把脸,身上青紫一片的痕迹依然存在。
难道真的是慕容复做的?按照她对慕容复的了解,他不该是那种卑鄙小人,再说,他何必如此?
自暴自弃般的。杜素兮狠狠的揉搓着自己光洁白皙的皮肤,直到全身都泛出点点粉红,都擦不掉身体上青紫的吻痕。狠狠击打了几下水面,水花不其然的冲进杜素兮的眼睛里。迷得让她睁不开眼。
不管怎样,自己都应该去当面问问慕容复。
将自己穿的一丝不漏,杜素兮忍住自己全身的酸痛。作出一副无事的模样晃到慕容复的房间。
慕容复正在焚香煮茶,一脸的端方认真。见着杜素兮来了,十分兴奋的招招手。
“怎么睡到现在才起来,倒让我一个人好等,来,尝尝我最近从江南搜刮来的铁观音。”
慕容复这话,说的有些暧昧难明,杜素兮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一时之间也摸不清慕容复这话之中的意思,敛下眉目,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在慕容复身旁坐下,看着慕容复拂袖举杯,碧绿色的茶汤倾倒在杯中,像是一块透明剔透的琥珀。
慕容复将杯子推给杜素兮,如往常一般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杜素兮闻着香气,不动声色的夸了一句好茶,端起杯子细细品味起来。
杜素兮的师傅本就是极为喜欢喝茶的,且是非极品不喝,杜素兮耳濡目染的,也学会了些许的品茶之道。闻着香味便可闻出来,茶是不是好茶了。
只是,现在杜素兮却没有这样的心思去细究了。垂下眉目。杜素兮手中摩挲着茶杯,心中却是在斟酌着这件事亲到底是该如何开口才好。
“你怎么了?怎么今天跟一个闷声葫芦一样?这样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慕容复看着一直沉默着的杜素兮,终于察觉出了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了,皱着眉开口问道。
杜素兮脸色微微荡漾出一抹粉红,看着慕容复,强撑着镇定,状若无事的开口问道。
“昨天,你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容复拍了拍脑袋,认真的想了想,又疑惑的摇了摇头,微微嘟着嘴巴,回想道。
“昨天啊,昨天我喝了好多酒,现在才醒来,不知怎么的?感觉打了拳一样,浑身酸痛的很,感觉无力透了。”
难道是酒后乱性?饶是杜素兮做杀手性子冷,也忍不住的红了红脸,只觉得口干舌燥的,一伸手。杜素兮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脑子里像是谁丢了一串爆竹一般,噼里啪啦的爆炸着,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的混乱,根本记不起任何东西。
“哎,你怎么了?我的茶可是难得的好茶,不是被你这么糟蹋的,喂,喂,你没听见啊你....”
慕容复看着杜素兮这般牛饮,着急开口叫着。杜素兮好似是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端起茶壶又给茶杯之中又加了茶,不等凉便再一次端起来,一饮而尽。而后,噗的一声吐出来,滚烫的茶水尽数撒在了慕容复的身上脸上。
“杜素兮,你这是闲着没事逗我玩呢?”
慕容复立刻皱紧了眉,用手一把挥开脸上的水滴。看着杜素兮怒声吼道。
杜素兮怔了怔,而后站起身子。面色复杂的看着慕容复。咬牙切齿的警告道。
“以后在陌上香坊,你绝对不能碰酒!”
“喂!你说什么?我喝不喝酒,关你什么事情,你,你干什么?”
话音刚落,一个酒瓶子就瞄准着慕容复的脑袋砸了过来。慕容复险险避过,看着那一地碎裂的碎片,依旧心有余悸。
冲着杜素兮已经走远的背影开口喊道。
“你是不是有病!”
一个小石头立刻飞来,碰的一声打中了慕容复的膝盖,慕容复暗哼一声,险些就跪倒下来。
掀开裤子一看,那膝盖处已经是青紫一片。这杜素兮,今天谁惹着她了?自己不就是没事喝喝酒,这也不行?
慕容复皱着眉,看了看门外,空无一人,杜素兮已经走远,这才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啊。”
坐在床边,杜素兮眉头紧皱。心中思考着该怎么办才好。
看来昨天的事情,是慕容复喝醉了酒干的了。下身隐隐传来痛楚,杜素兮皱眉隐忍着,一时也不知该是如何是好。干脆就脱了外衣,盖上被子,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在床上睡了整整两天,杜素兮的精神才算恢复过来。她想了又想,还是不想这件事情闹的人尽皆知,却是刻意的与慕容复保持了些许距离。不亲不近,却也不疏不离。像是没发生一般。
京城西郊的一处隐蔽的别院之中。
赫连狂端坐在一座流云八宝檀木椅上,皱眉冷冷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冷声哼道。
“水穆丽扎,你贵为苗疆的公主,我好心收留与你,你竟是对我来一出农夫与蛇的把戏,当真是了不得。”
女子立刻跪了下来,神情惶恐。脚上的铃铛因为激烈的东西,玲玲作响。她声音如银铃般清脆,看着的赫连狂,急声说道。
“水穆丽扎感激殿下的救命之恩,所以才想与殿下一夜风流,别无他意,请殿下恕罪。”
“哼,水穆丽扎,你真当我是傻子不成,你在我身上下的到底是什么,你比谁都要清楚。你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你!”
赫连狂直接端着面前的茶杯摔在了水穆丽扎的身旁。她惊叫一声,却不敢移动半分,仍凭那滚烫茶水泼在自己的身上。咬着牙,强忍着那疼痛抬起头来。
竟是一张极美极妖娆的脸。
双眼深邃而细长,鼻子高挺如刻画,双唇略厚,看起来十分的性感,皮肤雪白,穿着一身苗***有的红衣,上面绣着各种锦绣。领子极低极低,几乎能够看得到那十分深邃的****。这幅模样,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西方性感美女的模样。她声音变得更加的柔软几分。温声恳求道。
“殿下,水穆丽扎是第一次做错事情,还请殿下恕罪。”
“恕罪?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样的蛊毒!”赫连狂双目逼视着水穆丽扎,眼神如刀,水穆丽扎看着那骇人的眼神,下意识的打了个颤,带着哭腔柔弱开口。
“是,是痴情蛊.....水穆丽扎只是想将自己献给殿下,没有别的意思。”
站在一旁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大夫脸上立刻浮现惊讶之色,看着那如花似玉的美女,不敢置信的伸出手。
“你,你竟是如此的狠毒?竟然下那痴情蛊毒?”
赫连狂眉目之间厉色更深。看向老大夫。开口疑惑问道。
“痴情蛊到底是什么样的蛊?”
“医书上记载,痴情蛊产于苗疆,分为子母蛊,原为新婚之夜女子给男子下的蛊,种下了此蛊之后,除了第一次交欢的女子之外,面对其他的女子,恐怕再也....”老大夫看了赫连狂一眼,识趣的闭上了嘴。
赫连狂的脸色此时如同***欲来般,阴沉的可怕。
跪在地上的女人终于哭出了声来,脚上系着的铃铛也随着玲玲玲玲的作响,听起来分外的好听。
“水穆丽扎,水穆丽扎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太爱慕殿下了....”跪着的女子终于哭出了声来,。
赫连狂却缓缓的闭上了眼。薄唇轻启。声音如同刀锋一般微微泛冷。
“水穆丽扎,若是你再用媚术迷惑与我,我直接派人将你送去边疆,充当军妓。”
“殿下.....水穆丽扎立刻收了声音,双目挂着泪,楚楚可怜的看着赫连狂。希望能够激起赫连狂一星半点的同情。
赫连狂却只是冷哼了一声,冷冷的看着水穆丽扎,不见任何动怒的模样,可是那周身散发出的冷冽之意,却让人下意识的从心底一寒。
“痴情蛊可有方法解除?”
“此蛊,无解。唯有与那名女子相伴到老。”水穆丽扎苦笑着开口说道。这一次,是她鬼迷心窍,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便宜了别人。
“来人,把她丢进蛇窟里去。”
“是。”
水穆丽扎惊恐的抬起头,膝行上前,拉着赫连狂的裤脚,大声哀求道。
“殿下,殿下,不要啊殿下,求你了,求你了。水穆丽扎愿意为殿下做牛做马,跟随在殿下身边.....”
赫连狂面无表情的俯下身,单手十分优雅的一根一根掰开水穆丽扎的手,而后转过身,充耳不闻水穆丽扎的叫喊,一步步的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面色平静的近乎刻板。
看都不看水穆丽扎一眼,深色的眸子注视着老大夫,命令道。
“用最快的时间给我找到痴情蛊的破解方法。”
“是。”
“今日之事,你若是透露出去只言片语,你就别怪我手下无情。”赫连狂冰冷的警告道。
大夫苦笑着点头。他明白赫连狂口中的意思。
待到所有人都退了下来,偌大的房间仅仅剩下了赫连狂一人,他的呼吸有些沉重,高大的身躯似是再也坚持不了般,跌坐在了檀木椅子上。目光有些涣散。
在别的女人面前彻底丧失了作为男人的能力。对于哪个男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一件事情。更何况,赫连狂本就是那中心高气傲的男子,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打击!
杜素兮!想到哪个女人,赫连狂就忍不住的握紧了拳头,眼神之中满是愤怒之意。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沦落到了风月场所,亏得自己苦心谋划,冒着欺君罔上的危险绑架了钱贵飞,却不曾料想,这个女人竟然直接抗旨逃婚!躲进了青楼!自古都说,戏子无情,裱子无义。去了青楼,哪里会有什么好人?
赫连双双目有些赤红,像是被谁点燃了一股熊熊的烈火,在他的胸口烧的十分的炙热,恨不得将衣服全部撕了才好。
那个女人,竟然隐藏了那么久,女扮男装的潜伏在那里,怪不得他们谁都找不到。
等等,赫连狂忽然皱起了眉头。
那个女人,是女扮男装!
恍然大悟的,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眯起眼睛,将注意力集中在女扮男装之上。
既然她是女扮男装,那就是说,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女人的身份,也就是说,除了自己之外还没有人碰过她,她还是干净的?
赫连狂眼神骤然间亮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狂喜。他一拍额头,心道自己真是急糊涂了,当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赫连狂此时还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之间,便对杜素兮这个女人上了心了。
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一件东西,一但是入了心了,在想着弄出来,恐怕也是极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