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书上说,这媳妇啊可不能使劲儿惯着,不然就会无法无天渐渐脱离你的掌控咯,偶尔啊,你也得让她知道,你不是没她不行的,女人都那样,越容易得到越不好好珍惜,哥们,悠着点。”二胖装模作样的说着不知从哪整来的歪理。
要说平时的白柏林可能会一笑而过置之不理,可这时候的他满肚子怨气,本就觉得顾初夏特别过分自己委屈不行的,便把二胖的胡言乱语听了进去,还赞同的附和道:“对,就是这个理儿,我就是太娇纵她的。”
二胖一听白柏林赞同他的观点,那个激动呀,连小说都不看了,开始给他分析起来:“哎呀,这可不行啊哥们,你把她纵上天了,她还会对你小鸟依人,还会把你放心里,仰视你?她不会,她会把目光放到她可以仰视的人身上,再把崇拜的夹杂特殊的感情一并转移到那人身上,慢慢的她就会拿你和崇拜对象对比,然后发觉你越来越入不了她的眼,这时候,你就完啦。”
白柏林听完,若有所思,是啊,她现在就开始崇拜她的教官了,过不了多久不就……不行,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那,我该怎么做呢?”
“简单,你也对她发发脾气,凡事儿让她顺着你,偶尔让她吃吃醋,她有了危机感不就懂得珍惜了。”二胖分析地头头是道。
白柏林若有所思,是啊,她可从来没吃过自己的醋,却总是给自己搞出这样那样的状况,以前在她身边看着就能有那么多的苍蝇,何况现在离的远呢?不行,我得做点啥,可不能让别人吃了自己的菜。
二胖看到白柏林因为自己的话陷入了沉思,虚荣心爆涨,看来自己真有做哲人的潜质,不由拿过手机,打开扣扣,和这个那个的女孩吹牛得瑟开了。
这边顾初夏莫名其妙被挂了电话,心里也堵了一口浊气,小脸憋的通红。
邻床的任佳佳一看这,心里大致明白了:“不是说的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
“我哪知道嘛,莫名其妙就挂了我电话,真真是气死我了!”顾初夏边说边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如果白柏林在她面前,她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顿。
任佳佳不由得笑了起来:“谁让你在他面前总是一副小鸟依人样,他如果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肯定不敢挂你电话啦。”
“哼,我要他好看!”为了增加逼真性,顾初夏故意挥了挥她的小拳头。
“得了吧,就你这小能耐,还没要他好看呢你就被他吃干抹净啦。”任佳佳忍不住出言打击道。
“谁,谁被他吃干抹净了。”顾初夏一时语塞,两颊晕红,圆圆的鹅蛋脸上的两颗璀璨明珠这会儿由于不好意思正在骨碌碌胡乱的转着:“不搭理你了。”
看到好友的心情由阴转晴,任佳佳微微一笑,靠在床头静静的看起书来。
次日,N大的军训接近尾声,伴随着雄壮地义勇军进行曲,顾初夏所在的女子方队踢着有力的正步,“铿锵玫瑰,神采飞扬,女子兵团,奉我N大”,喊着有力的口号,昂起了头,倍加自信,还真有一般飒爽英姿的风范了。
结束了,整整三周的军训生涯结束了,眼里早已盈满了泪水,可喜的名次令一向严肃的刘教官也绽放出了笑容。
应征了一首歌,“阳光总在风雨后,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虽然训练中,无数次的挨批,无数次的想放弃,肚子就像一个快爆炸的气球,可是这时候的每个人脸上都不自觉的同教官一起露出灿烂的笑容。
还没等欢声笑语传来,操场上一声嘹亮的口号响起:“全体教官!立正!”
全场寂静,教官们直挺挺的面对着他们的长官。
“稍息!立正!”
“唰,砰!”整齐的靠脚声传来:“跑步~走!”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不知道谁先鼓起了掌,随后此起彼伏的掌声响起,教官们由他们的队长带领,向同学们敬礼致敬,绕场一圈离开了众人的早已模糊的视线。每个人都泣不成声,只得用尽力气一下一下不停的拍着手……
收起心中的酸楚惆怅,顾初夏与任佳佳默默地向宿舍走去。换下一身迷彩服,又止不住伤心起来。花季少女正值多愁善感的年纪,宿舍只剩下顾初夏自己,她不自觉的想到白柏林,一时忧愁起两个人的未来,不自觉的拿起包里的手机拨通心里熟记的号码“嘟嘟嘟……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机械的女音响起。
再拨“嘟嘟……”顾初夏正在想要不要晚会再打时,电话接通,又是女音传来:“喂?”
“嗯?”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顾初夏没有细想,又再次看了看号码,没错啊:“你是谁?”
“什么我是谁?你打电话找谁?”女子的声音里透着不耐烦。
“林呢?你干什么接我老公电话?”顾初夏的好脾气也只是针对白柏林,这会儿子也有些恼怒,提高音量嚷了回去。
“白柏林不在。嘟嘟……”
顾初夏愣了,心里如同万般针刺般痛苦不堪,再一细想,一个女生理直气壮的去接一个男生的电话,如若说他们没什么关系,这就是自欺欺人。顾初夏用右手紧紧揪住胸口,眉头皱起,小脸苍白,怎么会这么痛?
刚刚洗好衣服进门来的之桃看到顾初夏的不寻常,慌忙将盆随手放下,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哪不舒服?”
顾初夏长长的睫毛沾满泪珠,眼眶微红,之桃心中一紧,有些担忧:“到底怎么了?”
“我,我这里好痛……”
看着顾初夏煞白地小脸,之桃不免紧张起来:“是不是今天仪式累到了?要不去医院吧。”
“没事。”顾初夏咬咬嘴唇:“没事了,我出去一趟,你和佳佳说不用等我吃饭了。”
“可是……”
顾初夏对着着之桃孱弱地笑了笑:“我去找白柏林。”
“那你自己注意点。”看着顾初夏跌跌撞撞地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之桃满脸担忧。
夕阳西下,虽然没有白天炙热,空气中却还残留着闷热。顾初夏不顾额头渗出的汗水,急匆匆地向校门外赶去。碰巧坐上了公车,顾初夏喘着粗气,算算自己和白柏林也有近一个月没有见面了,自从上次闹过不愉快以后,白柏林对自己明显冷淡了不少,连电话都不再主动发给自己。
顾初夏命令自己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想起那女生的语气,叫着白柏林名字的自然与亲昵,她的心就忍不住抽搐的疼。是自己太敏感了,顾初夏自嘲的安慰着自己,站在C大门口深深地喘了几口气让自己镇定,看了看时间,再回想白柏林说过的训练时间,顾初夏便询问着向操场走去。
好不容易走到操场,顾初夏一下子愣住了。放眼望去,穿着迷彩服的少男少女们或站着或坐着,顾初夏根本分辨不出她的白柏林。不得已,顾初夏拿出手机,忐忑的拨通熟悉的号码,这次电话很快接通,熟悉的声音传来:“夏夏,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我马上该训练了。”
听到熟悉的温暖声音,顾初夏鼻子一酸,用带着哽咽的声音撒娇道:“林,我想你了。”
“你哭了?怎么了夏夏?发生了啥事你给我说。”白柏林听出顾初夏的不正常,语气焦急地连连问道。
顾初夏不禁笑开了颜,用手擦拭掉眼角的泪水:“没事,林,我在你们学校操场入口这儿,你在哪,我找不到你呢。”
“你来我们学校了?真是的,站那别动,我马上来。”
“嗯。”顾初夏甜甜的应着,乖巧的站在那里等着,就像以前每次粘着白柏林买棒棒糖给自己吃的时候一样。
片刻,顾初夏听到白柏林呼喊她的声音,顺着声音看去,一身迷彩服眉清目秀的男生边向她跑来边对她挥着手。脸上的笑容慢慢清晰可见,白柏林用手揉了揉顾初夏的发丝,牵着她往自己的方队走去。
“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白柏林侧头打量着身边的可人儿,一段时间没见,黑了瘦了,看来军训不少受罪。
“我有给你打电话,是个女生接的。”顾初夏微低着头,轻轻地诉说着。
“怎么可能,电话我一直带着呢,除了……”白柏林一怔,想起了什么。侧身想看清楚顾初夏的表情,却发现一无所获,只得叹息一声:“对不起。是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