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声求救诧异了三人,焚天捏住她的两颊,逼问:“你到底是谁!”
不仅仅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凌弃,居然称呼他为凌大哥,试问这世上有谁敢这么叫凌弃,等等,有一个人,是叶长欢!
焚天的眼神是慵懒的,但现在,他却似一只豹子,慵懒中迸射危险的气息。
凌弃摸索着走到榻边,伸手抚摸花子凌的五官,越摸,他的眉头皱的越紧,这个女人不是叶长欢。
可是,她却叫他一声凌大哥,那种感觉他不会认错。
凌弃狐疑问了声:“长欢?”
花子凌急忙用手捂住嘴,呜咽流泪。焚天和心痕对视了一眼,识趣离开。
凌弃的手指沾上了她的泪水,心如被绞了般疼痛,他认定这个女子就是长欢,别人是用眼睛来看这个世界,他是用心。
“你是长欢,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认得出来。”
哽咽摇头,一遍又一遍说我不是。
“你变了容貌,别人认不出你,但我可以,因为,”他将花子凌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深情道:“我用的是心。”
感动,满满的感动,张开双臂紧紧拥抱凌弃,心里百味交杂。
你是白远,也是凌弃,我是青媱,也是长欢。
“凌大哥。”她承认了,这个秘密让她一直很压抑,有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与她分担,浑身都轻松了。
听到她的承认,凌弃难掩心中的激动,紧紧拥抱她。
“凌大哥,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花子凌的肉身中了,现在我不叫叶长欢了,叫花子凌。”
“无论你叫什么,你永远都是我心里的长欢。”突然,凌弃沉重问道:“你借花子凌的身体复活,那在你身体的是谁?”
“是紫鸳。”
“她想做什么?”
花子凌叹口气,“我跟她的事情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
突然,凌弃浑身散发寒意,动了大怒,“将你带回来时,你身中毒箭,是她做的?”
花子凌点头,忽然想起凌弃看不见,说:“她让陈潇杀我,可陈潇没这么做,没想到她暗地里派人跟了过来,在陈潇离开的时候对我下了手。”
花子凌急忙拉住凌弃的手,恳求道:“现在,除了紫鸳,就只有你知道我是叶长欢,凌大哥,让这成为秘密,好吗?”
“你跟陈琪……”他欲言又止,却将未说的话阐释了出来。
花子凌摇头,眼露苦涩,真的伤够了,只要彩云公主的神咒还在,他们永远不可能拥有幸福完美的结局。
“我跟他,这样就好了。”
凌弃沉默了许久,私心作祟:“跟我走,我照顾你。”
花子凌迟疑了,陈琪,是不可能了,倒不如成全凌弃。
“好,”她答应了,这让凌弃喜出望外,都已经准备好接受她的拒绝了,花子凌继续道:“但在走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需要你的帮忙。”
花子凌要做的事情就是让陈琪知道宫里的叶长欢是假的,阻止紫鸳利用她的身体犯错,这件事情结束后,花子凌就跟凌弃离开。
凌弃很爽快答应了。凌弃离开屋子后,焚天和心痕拦下了凌弃,告诉他,他们在门外都听见了,知道了真相。
心情最复杂的人是心痕,进宫就要见到李越了,她们已有一年的时间未见,可她的心一如既往。
焚天给花子凌做了个人皮面具,一张相貌平庸的脸,身份是凌弃的婢女。
入宫当天,陈琪亲自迎接,当他看到凌弃身旁的婢女时,心莫名漏了一拍。
将凌弃送到客房后,陈琪问他要不要先见见长欢,出人意外,凌弃拒绝了。
“草民此次前来的目的是祝贺长欢公主醒来,私下里见面对公主的名誉有损。”
陈琪隐约觉得不对劲,凌弃对长欢的感情不比他浅。陈琪随口说了好好休息便离开,走在御花园里,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通往长欢那,还有一条是去皇后那,潜意识里,他不愿再见长欢。
脸还是那张脸,面对那张脸,却没有当初的悸动。
一旁小公公问:“皇上,是摆驾公主那,还是皇后娘娘那?”
“皇后。”
长欢宫内,叶长欢不停地试着衣裳,穿好一件就让李越瞧瞧,不停问:“李越,这件好看吗?”
李越点头道:“好看。”
其实,他已经不耐烦了。面对现在的长欢,他多了厌恶,总觉得她变了。
这时,一小公公上前,在李越耳边低语道:“一位叫心痕的姑娘求见。”
心痕。他的眼底有了波澜,许久没有听到的名字,一个差点被他遗忘在角落的女子。再次听到,他的心难以平静。
叶长欢觉察到了李越的失常,上前问他怎么了?
李越问:“在哪里?”
小公公道;“就在门外候着。”
急忙起身,打开门的瞬间,那张出众的容颜映入眼帘,一年多未见,她比以前更加明艳动人了。
再次见到李越,心痕久久不能平静,他好像过的很好,华衣裹身,比以前多了威严之气。
叶长欢追了过来,见到李越痴痴看着一位相貌出众的女子。不悦,这个女人是谁?竟然能让他不理会叶长欢。
心痕率先道:“好久不见。”
李越点头,心情激动,“你是跟着凌弃来的?”
叶长欢打量心痕,见她穿着打扮都很华贵,猜想她跟凌弃的关系,是凌弃难耐寂寞纳的小妾么?
她打量心痕的同时,心痕也在打量她,别有深意道:“看到公主让小女子想到一个人。”
“何人?”
心痕加重声音道:“紫、鸳。”
叶长欢心里一颤,眼神躲闪,说话哆嗦:“姑娘认识紫鸳?她已惨死大牢。”
心痕摇头:“我并不认识她,但现在,我已经见着了。”
李越不明所以看了眼长欢和心痕,她们之间似乎有些秘密。
心痕的眼睛像是看穿了一切,叶长欢心慌说进去试试衣裳,挑选一件参加今晚的宴会。
李越则陪心痕去御花园走走,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言,彼此间却没有隔阂,就像相识了多年的好友重聚般。
走到一假山处,心痕坐在石头上,看湖里面的鱼儿。
李越站在她身后,问:“这一年来过的如何?”
“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
又是一阵沉默,眸色复杂看着心痕挽起的发,一旦挽发,则表明她已出嫁。
“他对你很好。”
看心痕面色红润,穿着不凡,就知道她的丈夫对她很好。
心痕凝视湖面,暗自神伤:“焚天对我很好。”
这时,李越才知道心痕嫁的男人是焚天。
心痕很想告诉李越,现在的叶长欢不是真正的叶长欢,是紫鸳,可她不能说,她答应了凌弃不说出去。可她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李越被骗。
“这次再见长欢公主,感觉她变了不少,像是换了个人。”
李越点头赞同:“这几天我一直在怀疑,她是不是长欢,可事实告诉我,她是。”
“你是从何处断定她是长欢公主?”
“我怀疑过她可能是别人易容,我请太医来查看过了,她是长欢无疑。”
心痕道:“你可听说过借尸还魂这一说话?”
“借尸还魂?”
心痕起身,一本正经道:“茅山就有此术,鬼魂可进入活人的身体,继续活下去。”
李越摇头;“子虚乌有,这是那些江湖术士用来骗人的把戏。”
心痕急的拉住李越的手:“是真的,请你相信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她的手碰到他的瞬间,李越心神恍惚,好想就这么握着,一辈子不放手。四目对视,情谊流转。
焚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心痕。”
心虚,心痕急忙抽回自己的手,面色尴尬。焚天上前搂住心痕的腰,慵懒笑道:“李总管。”
李越回道:“许久不见。”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各有心思。
焚天将心痕带回,一见到花子凌,心痕就迫不及的上前告诉她:“我见到紫鸳了。”
花子凌撕下人皮面具,心痕继续道:“她真不要脸,还真把自己当成你了。”
花子凌无所谓笑了笑,坐在凌弃旁边,为他倒了杯茶,“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揭穿她,她做不了多久了。”
“揭穿她是紫鸳,你就不怕她告诉皇上你才是叶长欢吗?”
“她不会说,”花子凌捏了捏心痕的鼻子,“她恨不得陈琪和李越永远都认不出我。”
心痕无奈摇头:“真不明白她哪来这么大的仇恨。”
“女人之间的仇恨,很微妙,前一秒还是好姐妹,下一秒就可以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和紫鸳之间仇恨的根源是李越。
晚宴准备的很盛大,可以与天子登基相媲美。盛装出席的长欢无疑是晚宴的焦点,她享受众人瞩目的感觉。当她经过凌弃身边时,她看也没有看凌弃一眼。
这让陈琪和李越都诧异,为了她奉献双眼的男人,她怎像是路人。
其实这不奇怪,紫鸳从未见过凌弃。
长欢刚坐到位子上,凌弃忽然起身道:“公主,还记得在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