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咔嗒”“咔嗒”皮鞋踩着地板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人的耳朵,她推开冷冻室的门,手中折扇挑起被冻僵了的人的下巴,啧啧赞叹:“好生俊俏!”狐裘被披上身,冷冻室的制冷系统被关闭,刹时,冷冻室四周全部站满了人。她转身坐在椅子上,挥了挥手。
“说吧,把你知道的说出来,饶你不死!”
“谁稀罕!”
“呵,硬骨头啊!”
“给过你机会了!”她邪笑地像只狐狸。
“教主,她还没来得及偷情报!”叶与她耳语。
“那就留着没用了!”她冷言。
“清场!”
说罢,转身离开。
冷冻室的黑人们迅速拔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女人胸口,乱枪打死。
她解下狐裘,回首对叶说道:“你知道,我不怕冷。”
她疾走着,向地下车库。
映雪与风早在车上等候,她开门上车,摘下面具,穿上准备好的西装外套。
“走吧,西餐”她淡言
“难得啊!”风看了眼后视镜,笑着调侃。
“入乡随俗”
名为“Follow”的西餐厅,装潢得好不精致,千奇百怪的桌椅板凳,绚丽多彩的颜色,总让人有种奇特的错觉。唯一能证明它是家西餐厅的地方,大概便是角落的那架仿佛弃置已久的三角钢琴,黑白的颜色与这绚丽的餐厅,显得格外不协调。
“Excuse ;me,Can ;I ;help ;you?”
不知不觉间,如轩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到了那架钢琴前,抚上琴盖,薄薄的落灰沾染手指。
服务员穿着便利的牛仔裤和T恤衫,耐心的看着她。
抚上琴的那双手,略显迟疑,最终,她放下了准备掀琴盖的手,平静的对服务生说:“Nothing”
她重新坐回座位,用餐时,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那架钢琴,盯着盯着,便走了神。
中国,凌宅。
一如往日般,凌家宅邸好似没有生机般坐落于城市的郊区。
老凌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态度,低头吃饭。艺敏则在无数次看过如轩的空座位后,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清了清嗓子,好似要有大事要宣布。
“爸,您是不是对于如轩的要求太过于去严苛了?”
“没事提她干嘛?”老凌满不在乎地说。
“爸,如轩搬出去的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想过要更改对她的态度?”
“她首先……”
“她首先是个继承人,然后才是我的女儿。”老凌的话还未说完,艺菲便学着老凌的语气,将他未讲完的话说了出来。
老凌瞪了她一眼。
“爸,你瞪我我也要说!她从小到大,哪一天是真正开心过的?她每天跟着您出去,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天才!可是你有没有注意到,她眼里的惶恐与不安?不管在哪里,您抱她的次数都是最少的。每次我们几个跌到,您都会冲过来抱我们,轻声安抚,她眼里的羡慕,您有没有注意到?爸,不管怎么样,她也学会了她该学的,懂得了她应该做的。不管在什么地方,她的言谈举止都是得体的,没有给您丢过一次脸。所以,我们三个在这里求求您,改变一下对她的态度吧!”
“是啊爸,您要是实在闲的无聊的话,我们三个给您解闷儿,改变一下对她的态度吧!”梓轩也跟着附和。
老凌靠上椅背,环顾四周,视线定格在夏晓那里。
“老公,我同意孩子们说的!”
“是啊先生,已经这么多年了,就改变一下吧!”李管家上前说道。
“是啊,先生!”
“是啊……”
满屋的人都在为她求情,替她求一个安稳的生活。
老凌看着明晃的水晶灯,点了点头,说:“先别高兴的太早,我有条件,第一,你们三个年级排名必须是前五;第二,给如轩以前定的家规,从现在开始,你们三个必须无条件遵守。至于其他人,继续努力工作就好!”
“那我呢?”夏晓问
“你还和以前一样啊!”他笑着将她拥入怀抱。
结账,买单。
如轩走至门口的腿便再也挪不动了,她再次看向了那家落灰的三角钢琴,冷眸中带了丝温柔,慢慢地靠近了那架钢琴,双手抚上琴盖,掀开吹气。
吹落了一地的灰尘。
琴前坐定,缓缓闭眸。
动人哀伤的旋律从她的手下流出,紧皱的眉头在琴音中缓缓舒展,手指越发灵巧,仿佛在也听不下般,一曲接着一曲。
餐厅经理闻讯赶来的时候,她已将琴盖合上,轻轻地对服务生说:“Sorry。”
掌声四起,她带着笑意微微欠身。
转身离开餐厅。
她推脱了坐车,孤身一人的行走在美国拉斯维加斯安静的午后,她脑海中的思绪一页一页的翻开,全是过往,全是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