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教室的嘈杂渐渐传入她的耳中,她推开门进入,漠视人群的争吵,径自打开音响,在教室的中央跳起了Hiptop。随着音乐的起伏,她的每步动作都在做着不同的变化,镜中的她的脸庞不再冷漠木纳,而是勾起淡淡的微笑,直到一曲结束。
她停下舞步,走到孙策儒的面前,冷声问道:“有什么好说的?”她眸中的孙策儒惊呆着,不知所措。她唇边提起一丝微笑,重新走到音响旁,放出了拉丁综合舞曲,将处在发愣中的凌艺敏拖了出来,在教室中翩翩起舞。
柔情的伦巴,激情的恰恰,带劲的牛仔……
她与凌艺敏做完最后的谢幕,她再走到他的面前,安静过后的教室里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她定眼看着孙策儒,“还想说什么?”发愣中的孙策儒缓过神来,双手不自觉的跟着大家拍了起来。她唇边再次勾起一抹浅笑,转身向门口走去,只放下一句“今天排练到此结束,明天同一时间。迟到者,后果自负!”
教室的门在她的身后关闭,她呼着粗气,扶着墙小步小步地挪着。刚刚的两支曲子像是耗尽了她毕生的力气。孙策儒的那些话犹然在耳,挥之不去。额上的汗珠顺着脸庞滴落,她忽然好想见见夏美,以往不高兴不开心的时候,都是她陪在自己的身边,那这次,也不应列外!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蹬脚踏车,便步行着向夏美家走。
按响门铃,并没有听见想听到的声音,来开门的是冷母。看见如轩的冷母下意识的一愣,“如轩啊!来得真不巧,夏美不在家!”疲惫至极的她并没有看出有什么异样,只是淡淡的说了句“那我改天再来!”便离开了。丝毫没有注意,冷母看着她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腿上的伤已经好的利索,所以,她便不再去医院,而是回了自己租住的那个潮湿的、堆满方便面的小屋。只是做了简单的梳洗,便躺倒在那张小床上。她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也不知在发什么呆。敲门声响起,房东阿姨将屋内的小灯打开,问她“你吃饭了吗?”
“不饿!”她坐起身,回答
“怎么会不饿呢?来来来,来我家,把饭吃了再睡吧!”房东阿姨将她从床上拖起来,带进了自己家。
灯火通明的小屋内,父母与子女其乐融融的坐在餐桌旁聊天吃饭,是她这辈子,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你是凌如轩?那个凌式氏千金?”
“嗯”
“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奇葩思想!”女孩儿撩了撩刘海,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小洁,吃饭!瞎问什么!”房东阿姨严厉的说道。女孩儿吐了吐舌头,便不再说什么。吃过晚饭,道过谢,她便重新回了小窝,到床上睡觉。
7天,最后的商铺活动的期限。
学生会的负责人在这最后的期限,忙前忙后,边为商铺活动的结尾收关,边为接下来的各类比赛打点一切。如轩利用每天下午半小时的时间在舞蹈教室顺几遍舞蹈动作,忙里偷闲。
本身体质的偏弱加上学校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她经手包办,所以,她终于在商铺快要结束的时候,累倒了。
众人再次将她送入医院,经检查,三低。
等她醒来的时候,身边坐着的只有凌艺敏。她依旧像往常一样想拔掉针头,离开此地,但这一次,挡住她去路的是凌艺敏。
“能不能别拔针?你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艺敏按住她的手,恳求的说道。
“我的死活,不需要你管!放开!”她冷声说道,眼神中是决绝的狠厉。
“我求求你!哪怕为了你自己!”
如轩打掉她的手,拔掉针头,向门口走去。
“凌如轩!如果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还会有谁,会珍惜你!一个连自己都不懂珍惜,不懂爱护的人,他会懂得怎样去珍惜别人,怎样爱护别人吗?凌如轩!就算全世界都放弃你,你也不能放弃你自己!上帝是公平的,他为人关掉一扇门的时候,也会为人打开一扇窗,难道,你现在也要那扇窗户关掉吗?你将自己放置在黑暗的、封闭的空间里,那样,没有人会真正理解你的!出来好吗?”艺敏的话语穿破空气来到她的耳旁,她愣了。但愣怔过后,便是无情的冷漠“凌艺敏,我的人生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走!我也不需要你来教育!什么时候你能体会到那种周身只剩绝望,孤独将你包围,水打湿木柴,但木柴再也燃不起来的时候,在跟我来讲这种话!”她走到门口,扭开门把手“没有经历过的人,没权发言!”
说完,便跨过门槛。只剩下满脸泪痕的艺敏瘫软在地上,放声大哭。
可是,凌如轩又怎会知道,她没体验过那种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