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呲尽裂的雪衣,他怒了。
可他没忘记细细地感应着这像是“牢笼”般的仙阶六品器具,只有逃出去,他才能将威胁一一灭了!
然而,他终究是失望了。
就如陶家族三长老所说,一个小小的器具,是困不住他,可是有着数个一同被激发大阵的牢笼,还困不住他吗?
为了活捉他,炼制这件器具,他陶家族这次几乎耗尽所有的仙石!没错,一天前,他们请来了能请到的吕城中所有仙阶六七品符阵师,包括所有的仙阶六品炼器大师!
雪衣能清晰地感应出,哪怕师兄刘旭昌复原如初,没在虚弱期,短时间也没无法破解这么多仙阶六七品大阵。
况且,师兄刘旭昌巅峰时,也仅是天仙六重,那会儿从无极云霄七十二殿戟殿中逃出时,还仅是一峰主的真传大弟子,他的“符阵之道”,估计也就仙阶六七品吧?
这么多大阵一同被激发,就算雪衣意念间,召唤出万兽大军,也砸破不开!
很显然,这仙阶六品的器具,除了没有器灵,只怕仙阶七品的法宝,都比不上它的牢靠。
自己的法宝黑麻花,可以砸坏它吗?
仿佛中,雪衣又放弃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法宝黑麻花并不是目前仅有仙阶四品的法宝,它的底子是圣阶法宝。
是圣器龙雀楼,是龙族的圣器玲珑楼。
可是已经激发数个大阵的“牢笼”般器具,他的法宝黑麻花,根本就砸不到它本体,同样,也会随着它膨胀而膨胀……
这个复杂而又昂贵的仙阶六品器具,不仅仅是为了困住他,重要的是,也是为了防备他那件莫名硬度的法宝。
没错,陶家族三长老清晰地记得,当时那该死的通天魔鼠,抡起那黑不溜秋,扭曲得不成样子的丑陋法宝,几乎砸碎他仙阶七品的仙剑!
雪衣在细细感应想法子逃出牢笼,可对方不会给时间。
紧跟着呼吸间,陶家族的太上长老,又是手一张,将另一个赤膊大汉也拍成一堆烂肉。
“说!”他阴沉地威胁道,“说出你的秘密,交出你的无影仙功等等!”
“不!”
雪衣怒吼,随之,“噗嗤”一声,他狂吐一口鲜血,黑乎乎的面容,瞬息狰狞!
两个赤膊大汉,不是他杀,却是因他而死。
而此时的陶苗苗,仿若失去灵魂的一具尸体一样,摊到在地,一切的憧憬都没了,她一切都失去,她无力做什么。
太上长老哪是带着她母亲来观看她参加大比啊?同样也是威胁她,用她母亲来威胁她。
也几乎在同时,三长老也狞笑起来:“你不说也可以,我可以慢慢杀,一息杀一个。”
狞笑间,他也抬手,一掌拍死一个随从。
这些随从是无法威胁雪衣什么,可他们也是从那小院子里出来的,多多少少和他熟悉。他既然能不惜暴露身份,拼命救一个毫无关系的女子陶苗苗,说明他心软,说明他心善。
哼哼,心软、心善,是美德,可很多时候,却是能杀死自己的一把尖刀,就比如现在。
然而雪衣不是常人,又有谁知道?雪衣心软心善的同时,也是杀伐果断,甚至鱼死网破!
雪衣目呲尽裂地盯着灰色透明牢笼外的三长老,他声嘶力竭:“如果让我逃出去,我发誓,必将尔等丧尽天良的老家伙,一一斩尽杀绝!还陶家族一朗朗乾坤!”
“你这也算是威胁么?”远处太上长老忽然阴沉道,“可惜,你的修为太低,除了像是个老鼠似得,无影无踪地躲起来,你还能做什么?当初在黄云城,吕世家等五大世家的天仙,逼迫得你数年不敢现身!”
“说,你还有什么能耐?”
“哦,我想来起来了……”太上长老像是喃喃自语,“今天我又清查了家族的一些消息等状况,还有你,忽然发现,你不仅需要大量仙石、大量修炼资源,更需要大量食物等等。数年过去,你修为停留在道仙境,如今还可怜如涓涓细流,不会是当年,从吕世家等几大世家天仙手中逃出去时遭受的重创吧?”
“你想恢复,你在想尽一切办法恢复!”太上长老忽然怒喝,“可惜却被我一眼看穿!你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说,说出你的秘密,交出你的无影仙功、丑陋的法宝、蝎魔兽等等一切,否则,不仅你的小命要玩完,这丫头的命,也玩完!”
怒喝间,他虚手一抬,笼罩住已经面色苍白、摊到在地的陶苗苗。
“她可是你陶家族的血脉,老族长的亲生女儿!”雪衣也吼道。
“是吗?”太上长老忽然笑了起来,“没错,当年就是我一句话,她们母女俩才没被赶出家门。”
“可是你清楚吗?”他忽又反问。
“清楚什么?”浑身怒血翻滚的雪衣,愈发有着不好的感觉。
果然,但听太上长老笑道:“那个家伙,就是个繁衍家族的工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娶了多少小妾,他如何知道自己有多少儿女?近在咫尺,很多从一出生,他就没看过,更不知道。”
“为何?”雪衣不觉问道。
“你还问我为何?你不清楚做上一个小家族的族长,是件多么苦逼一生的事吗?好像你不是这个仙界人似得。他每日不多的修炼,就是为了生养,而不是为了提升什么修为实力!因为那些小妾,实际上的命运,和她母亲一样,睡一夜就扔了,因为他还要睡下一个小妾!”
“不!”他忽又笑道:“他没时间一夜睡一个,他一夜要睡好几个!”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雪衣心头不好的感觉,愈盛。
“请看!”太上长老另一只苍老的手,一伸,指向远处,“在拍死这个丫头之前,再让你看一出好戏,他们,他们都是我陶家族的血脉,可都是因为你不配合而死!”
雪衣不觉又俯视感应,愈发地目眦尽裂!
下方那十九个小密室中,不仅那些帮手顷刻间变成一团血雾,就连那些以为在这里参加大比的十九个“庶出子女”,顷刻间,也“噗嗤”、“噗嗤”地变成一团团血雾……
而附近的三长老,也是及时地举起手,一掌掌将陶苗苗的所有随从,都拍成一堆堆烂肉。
“他们都是因为你而死!”他狰狞地狂喊!
“丧尽天良的,你们才是杀人狂魔,连家族中的血脉都不放过!”雪衣快要疯了……
“不要说出你的秘密!”
就在此时,面色苍白,摊到在地的陶苗苗忽然抬头,她凄苦地喊道。
“吃里扒外的东西,果然心生外向!”太上长老火冒三丈,不仅一个大耳光将她扇飞,更是一抬手,将身边被控制如死人般的她母亲,一条手臂,血淋淋地拉扯下来。
他再次怒喝:“求他说出来,否则,我将你母亲四肢全扯下来,但还能保证她不死!”
“不!”
陶苗苗哭喊:“你杀了我们母女俩吧!我……我不会求他说的!”
忽而,她又转头凄美地向雪衣一笑:“你不是喜欢****细腰吗?我来世还会长成这样!”
她决绝的声音,令雪衣仿佛中一阵阵剧烈的心痛,她的决绝,令他想起了师姐田静。
当年,她离去的眼神中,不也是这种决绝的神色么?可惜,自己当时还小,还不懂的那是一种诀别的爱恋!是奔向另一种飞蛾扑火式的爱恋……
她为了他能安心地修炼,不得不走上一条不归路……
仿佛中,雪衣真正懂的了田师姐的心思,心灵深处的绞痛,就愈大疼痛,令他血人般的身躯,弯曲地像个虾米……
他更是不停地咳嗽,每一声咳嗽,都咳出一大口鲜血!
可是这看在太上长老的眼中,他却是“心疼”地要命,“这……这可都是我的血啊!”他心头怒吼。
三长老一望,发现太上长老已经处在暴走边缘,可偏偏拿那这小子没办法。不过,他总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和这贱婢生养的女儿之间,还真的有情愫。
他阴险地冷笑:“太上长老,您无需生气,我有法子对付他!”
他抬手间,嘘嘘渺渺的力量拂过,悍然地阻止了陶苗苗自爆,更是把她摄过去……
“你想干嘛?”几乎痛昏过去的雪衣惊惧!
“我想干嘛?”三长老阴险地笑道,“你还问我想干嘛?我貌似很老了,可******的功能还在,我要当你面干死她!”
言语间,他对密室外那十个家族执法弟子魂念传音:“都进来吧,你们这次为了保密很快要献身,也让你们死前尝尝女人的味道。不过,我先尝一下!”他手一扯,就扒开已经被控制住的陶苗苗胸口衣服,一对晶莹剔透尖尖的玉峰,兀地就跳出来……
“不!”
“噗嗤!”雪衣不仅心痛,更是被怒血冲的狂吐,“你……你这个疯子,她……她可是你陶家族的血脉后代!”
“是吗?”三长老口水直流地叫道,“做族长哪是件苦逼的事啊?是夜夜艳福啊!疯子?我没疯,是你逼我的!为了提升实力,再天怒人怨的事,我都能干得出,就算乱伦了又如何?不好!我忍不住啦!”
他的一双手,恶狠狠地要抓向那一对玉峰……
“不!”
弯曲如虾米似得雪衣,不忍再俯视,而是骤然挺起腰杆,昂首怒吼:“人在做,天在看,你们的报应到了!”
“该死的本命神兵呢?”他心头疯也似狂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