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酒？”
雪衣魂海太上长老的声音忽然哈哈大笑：“好小子，这么快就从伤痛中出来了，还能把叹悔的思念转移到另一个少女身上，好好，比我年轻时强多了，我那时就是一根筋，对，就该这样，见一个爱一个，也不耽误修炼……”
“额……”
“太上，你……你误解我了，白凤凰和秦思不一样，她是鸟，是仙兽，是仙子，不管是什么，都不过是我人生中一个短暂的过客，我只是哀怜她的身世，似乎和我相近，我却最终伤害了她……”
“那秦思小丫头呢？”
“秦思？我不清楚，她父王派使者都来取缔婚约了，还有什么呢？她送我衣物，送我十块银锭、十块黄金，不过是希望我能安乐地度过一个平凡的人生。”
“不止这几样吧？现在修真界都传开了，你龙戒中逆天丹药、逆天宝贝，不仅仅是对低阶弟子来说的，如今啊，自从你惊退金凤凰妍婷婷，悍然轰爆紫禁一重境杀手的脑袋，很多宗门弟子、外界修士都暗暗猜测，秦思送你的那些丹药、宝贝，对血罡境高手、紫禁境强者来说，或许也算是逆天了……”
“额……”
“雪衣，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借酒思念秦思，那么多好东西都可以作为这仙灵液酒的名称，为何偏偏选那俗世的黄金呢？比如，你是用什么惊退金凤凰的，用什么轰杀紫禁境强者杀手的，又是用什么完成了乾坤小世界里海之正义平衡任务的？告诉我，也许我能为你起个更响亮的至尊名称。”
“不必了，太上。”
雪衣冷冷地回音：“我们的衣食住行，哪怕使用的灵石、服用的丹药、灵材等等，又有哪一样离开俗世的平凡百姓？说是修真界，只不过是因为我们太强大了，才硬生生地把这个世界撕裂成两半！”
“我深信，不远的将来，这个世界一定会大一统，我的黄金酒，必将广布人间，每一个人都能品尝到她……品尝到它的酒香，更能借助内中精华，猛增寿元。”
“真是小孩子话，你还把自己当做救世主不成？”
“救世主？”
雪衣略微沉思了一下说：“只有仰人鼻息的人，才会接受嗟来之食！我不是救世主，更不是俗世的慈善家，他们想喝我的黄金酒，必须来买，只有具有这种买的欲望，才能促使他们奋发图强，有了黄金，有了灵石，那才能任性，那才能喝我的黄金酒。”
“自然。”
雪衣话音一转说道：“他们是不可能品尝到这小灵泉坑中的酒了，之多是用那巨灵泉酿的，而且是稀释很多倍的。”
“你真够奸猾的。”太上长老恨恨地说道：“亏我还把你想得那么好。”
“不一样。”
雪衣冷冷地说道：“把这小灵泉坑中的黄金酒拿出去，他们能买的起么？能喝得起么？说白了，就这一小杯，堆积如山的黄金也买不到，堆积如山的纯净灵石也买不到！”
“好吧，我老了，说不过你，就留着你自己偷偷地喝吧，不过，我却是知道了，怎么办？”
“好啊，您是什么人，您是我宗门的太上长老啊？想喝是吧？拿东西来换啊，随便什么，只要是你收藏的就行。”
“……”
“行，给我先装一葫芦。”
“东西拿来。”
“……”
“给……”
仿佛中，一道隐晦的气息，携带一枚玉简飞到雪衣身前，雪衣接过，赶紧外放魂力探测进去……
兀地，他剑眉下冰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异色，而披肩银发，也是骤然飞扬起来。
原来，这玉简中竟然是太上长老对九玄灵犀指前四式的参悟心得！
“不错！”雪衣魂海太上长老的声音，不无得意地说道：“这正是我对九玄灵犀指前四式的参悟心得，虽说第四式我还没完全参悟透，可我有预感，我一旦晋级天缘境，绝对能参悟透，啊……真是期待啊，指定乾坤，一指破苍穹！”
“切，不就是第四式指定乾坤么？那第五式天机莫测呢？”
“先把酒送过来。”
“我说了么？说了你这东西可以兑换一葫芦黄金酒了么？”
“你……”
“我雪衣是什么人，向来是童叟无欺的，说过是你收藏品可以兑换，就是可以兑换，可你拿着一个残玉简来，如何能兑换？完整的九玄灵犀指……拿来吧，你把那第五式，还有后面几式藏着掖着有什么用？自己又无法参悟，还不如给我，说不定我一参悟，就参悟透了，给宗门争光。”
“……”
“******，我现在才发现，你那冷冰冰的臭脸，就是装酷，就是装逼，完全就是……”
“说……说……继续说，我要涨价了。”
“……”
“给……”
……
“哦，忘了告诉您，太上长老，我如今是三宗之至尊护法，您啊，以后就帮我照看照看我这私人秘境，特别是这小灵泉坑中的黄金酒，绝对不能偷喝。”
“额……”
兀地，一道隐晦气息“唰”地卷走雪衣刚装满的一葫芦黄金酒，瞬息间，崖谷底再也没有一丝隐晦的气息，雪衣的魂海，再也没有响起太上长老的声音。
而远处，天柱峰道衍大殿地底深处一修炼密室，太上长老气的浑身发抖，吹胡子瞪眼，“******，这臭小子也太嚣张了，竟然敢拿至尊护法的名头压我，我……我……”
而雪衣却是冷笑连连。
是的，他不得不拿出这个三宗至尊护法的名头，因为明天就要离开宗门去参加大比了，天知道这个老家伙会不会趁他不在，偷喝他的黄金酒呢？
只是眼下，他盯着手中完整的九玄灵犀指玉简，冰冷的眸子中，全是火热的目光。
他没有好高骛远地参悟后五式，更是连感应都没有，而是全身心地沉浸在前四式。
是的，雪衣没觉醒血脉之前，之前前几年，在灵谷峰时就参悟透了前四式，可那毕竟是小时候无意识囫囵吞枣记下的，仅是掌门吴松子和师父徐月婷讨论修炼心得时谈谈的，哪能如这玉简中来的详细？
尤其是这玉简中，还带着太上长老的参悟心得，这才是最珍贵的。再好的玄功武技，无法参悟，也是废品！
在小灵泉坑前盘腿而坐的雪衣，心神完全沉浸在这天阶武技中，不，不应该叫武技，应该叫玄技了，武技仅是低阶弟子，单纯地利用修为之力，通过拳脚施展的，可如今雪衣晋级血罡境，凝聚的虚物，可以进行远距离攻击，完全比拟清衍宗的玄技法术了。
尤其是他凝聚的虚物，不是气血凝聚而成，而是血罡之力凝聚而成！
不觉间，雪衣冰冷的嘴唇，掀起一道冰冷的弧度，“比翼双飞！”
“唰！”
随着雪衣轻轻地抬起右手，伸出食指、中指，同时点出，两道恐怖的巨手指，就“唰”地没入远处崖壁中……
他睁眼定眼一望，远处崖壁上赫然出现了两个圆滑的巨大窟窿，像是两个山洞似得。
“哎……还是不够纯熟啊……”
雪衣心头喃喃自语：“说是比翼双飞，那是指我用两根手指头一起点出的，可这双指之间的距离就那么一点，怎么可能在远处崖壁上钻出两个巨大的窟窿呢？应该并体连生窟窿，或者是，就是一个窟窿……”
缓缓地，雪衣又开始闭上眼，静静地感悟，静静地揣摩……
“是了，想当初我刚会九玄灵犀指第一式之时，惊鸿展现，在食指前是凝聚而出一根如水桶粗的巨手指，后来我不是把它凝练成细小的薄薄皮似得，裹在食指上么？”
“对！要是能把这凝聚而出的比翼双飞，凝练成两根手指大小的，那攻击力、穿透力必将递增多倍，加上我道法心经第五层，还有必须要修炼纯熟的六七八层，再次增幅至四倍，特奶奶的，再让我遇到那可恶的紫禁境杀手，还需要浪费我最后那最大的底牌精纯残魂么？”
就这样，雪衣不时地感悟，不时地修正，不时地凝练，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那双指上凝聚而出的巨手指，渐渐地变小了，而内中血罡之力的波动，也愈发恐怖……
“没办法再凝练小了……”
雪衣心头缓缓地叹口气：“也好，就像两根拳头粗棍子似得，戮过去，就算戮不到他脑袋，戮到身上，也是两个大窟窿，不死也是遭受重创。”
“可惜的是，凭借我一身修为实力，能支撑的，仅仅是足够施展两三次，再多的话，我就成干尸了……”
“不过，要是我能再感悟些空间之力，完全用空间之力凝聚比翼双飞，那……那会是什么效果呢？戮透空间？撕裂空间？”
“哈哈……”
雪衣一念至此，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就连冷峻的脸上，也是难得地溢出一丝喜色。
“九玄灵犀指，依旧是我最实际的最大底牌！”
“较厉害的血罡境高手，就用惊鸿乍现对付，哼哼，要是能碰上一些小妖孽，就让你尝尝比翼双飞，不过，没有远虑，必有近忧。如今精纯的残魂没了，道门守护也没了，我……我不能把九死一生的希望，寄托在丹海里那鬼东西身上……”
雪衣一边想着，一边嘀嘀咕咕的念着，也一边站起来，抬起头，仰望一线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