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的态度也摆明了坚决到底,如果夜焕不同意,他就会想尽办法的说服他。总之,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一定会废除律例。
似乎是为了表情自己的决心,夜溟甚至还当着夜焕的面轻柔的握着青岚的手,他的眼底柔情蜜意尽显。而青岚也微笑着看着夜溟,眉宇之间是温婉和柔情。男的丰神俊朗,女的温婉清丽,如此画面就像是神仙眷侣。
然而这一切在夜焕的看来却刺眼极了,这让他想起了记忆里的明媚笑颜想起了此生最快乐的时光,也想到了此生最深刻的背叛和痛。
他无法原谅,就算是死也无法原谅。女人都是虚伪的是善变的是下贱的,他的皇兄是合格的皇帝,不应该因为女人就放弃江山放弃自己的原则。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在夜焕看来,极力维护着青岚的夜溟想要废除律例的夜溟无疑是在犯傻,为了阻止皇兄继续傻下去,他甚至不惜拿出先皇留下的令牌。
夜焕坚信他的皇兄不是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只要他看到了先皇赐给自己的令牌就已经回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一定会清醒过来。于是,夜焕就毫不犹豫的拿出了令牌,眼神里除了坚持之外更是多了一抹疯狂。
那种用尽一切也要达到目的的疯狂让苏小白的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就要走出来却被银一把扯了回去。
苏小白挣扎了,却纹丝不动。她知道是银对自己使用了法术,无奈,只好抑郁的继续旁观。
当夜溟瞧见夜焕手里的令牌,整个人甚至都晃了几下,他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和伤痛。似乎是不敢相信为了阻止自己,夜焕竟然会拿出当年先皇留给他的令牌。
那枚令牌是先皇临死之前亲手交给夜焕的,并且下了遗诏。而遗诏的内容大抵就是上至皇帝下到文武百官,见了令牌就像是见了先皇。而夜焕有权利拿着令牌发号施令,不管是朝廷的将士还是对皇帝夜溟。当初先皇之所以这么做是知道夜焕和夜溟兄弟一直都很齐心,夜焕不会因为私利而动用令牌。也是为了让兄弟二人相互扶持互相帮忙,让酉更加强盛。
而如今,夜焕竟然拿出了这枚令牌。这代表着他坚决不同意夜溟废除律例,甚至必要的时候还会拿着令牌做一切事情。
苏小白不知道令牌的来历,只瞧着夜溟惨白的脸色隐隐觉得奇怪。
夜溟此时正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夜焕手里的令牌,仿佛是不敢相信。
“皇弟,为了不让朕废除律例,你甚至不惜用令牌来威胁么?”
“本王如此也不过是为了让皇兄不犯傻,你是酉的皇帝,身上背负着守护江山的职责,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变成昏君。本王绝对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就算是拿令牌来威胁,本王也一定要阻止皇兄。”
夜焕态度的坚决和语气的坚定让夜溟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他只是怔怔的瞧着眼前的夜焕,忽然觉得很陌生。
他究竟还是不是那个温文尔雅善良仁义又心怀天下的皇弟,还是不是整天追着自己喊着皇兄皇兄的孩童?
夜溟只觉得夜焕陌生的可怕,陌生到让他以为是有人霸占了夜焕的身子在胡作非为。
许久,夜溟才算是回神,眼神痛惜的看着夜焕:“如果,朕一定要如此呢?”
“若是皇兄执意要如此,那本王就只有下令处死青岚。本王不会允许一个女人破坏了酉百年以来的规矩,更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皇兄因为一个女人而变成人人唾弃的昏君。”
夜焕说的义正词严,甚至眼睛里还带着不忍心看到夜溟毁掉的痛惜,可这一切在夜溟看来却格外的刺眼。
他忽然想到了曾经夜焕消失的那段时间,想到他从回来之后就忽然变了的样子,再联想到他面对女人时那股深恶痛绝的摸样。心中,渐渐的有了一丝猜测。
莫非,他的皇弟……
夜溟满是震惊的抬头,眼神探究的看着夜焕,然而他的眼神里除了痛惜和坚决之外根本什么也没有。夜溟又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可无论怎样,他也不会相信夜焕会无缘无故性格大变。
“银,万一夜焕真的让人把青岚带走杀掉怎么办?”
苏小白急的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带着青岚就走,无奈她根本挣不脱银的灵力束缚,只好焦急的这里看着。可是看到夜焕态度的坚决,夜溟瞧见令牌之后的神色,她隐隐觉得事情似乎要复杂起来了。
就在苏小白焦急,夜溟疑惑震惊的时候,夜焕忽然挥手招来侍卫,且直指青岚的方向。
“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本王押下去,择日斩首。”
“什么?”
“皇弟。”
苏小白和夜溟同时惊呼出声,纷纷瞪大了眼睛震惊不已的看向夜焕。
而夜焕依旧面不改色,手里捏着令牌,目光坚毅而严肃的看着夜溟。由此可见,他是真的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阻止夜溟继续‘犯傻’,甚至不惜杀掉夜溟心爱的女人。
震惊过后,夜溟身上的气势忽然也变了。变得沉稳变得杀阀变得冷厉起来,眼神里满是上位者的威严和高傲,语气冰冷的说道:“朕在此,谁敢带走她?”
“呀,原来夜溟发威的时候还挺像一国之君的嘛。”
苏小白在一旁啧啧有声的赞赏着,眼底赤果果的欣赏以及闪闪发光的神采让银忽然很不爽,想要带着她直接走人。
那边正要去带走青岚的侍卫被夜溟吓了一跳,纷纷站在原地不敢再造次。
夜焕抿了抿唇,眼睛不眨的看着夜溟晃了晃手里的令牌:“皇兄应该知道此令牌代表着什么,反对本王就等于忤逆先皇。忤逆先皇的后果,皇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夜溟显然被夜焕的绝情彻底的伤了心,神情变得哀戚无比。眼底的心痛和失望几乎把夜焕的身体看穿,似乎是想要瞧一瞧他的心脏究竟是什么做成的。
“若是,朝中大臣也希望废除律例呢?”
许久夜溟才再一次开口,语气里多了几分疲惫和心痛。他希望拿着最后的一次机会赌一把,赌眼前的还是那个一心为国为民的皇弟。然而夜溟还是失望了,因为夜焕根本连考虑都不用就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说:“若是如此,那便杀,一个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