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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何厚重不愿意,让她在家多休息一阵子,毕竟有孕在身,不能大意。但王爱梅执意要去,她说:“白天一个人在家,连个说话解闷子的人都没有,终日无所事事,没病也快闲出病来了。我去上工,生产队里这么多人在一起干活,相互有说有笑的,心情也好。再说,我这要不是被家中一拨拨出来的事给气着了,哪就这么容易病倒呀?在娘家做姑娘时,我那个养母整天把我当牛使,我也没累倒嘛!”
何厚重驳不倒她,拿她没办法,就关照她道:“真要是去了,也行,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两个条件,我才能放心。”
王爱梅点点头,示意丈夫说下去。
“第一,重活累活千万不要去做;第二,实在支撑不住,千万别硬扛着,赶紧请假回家歇着。”
丈夫的话让王爱梅心中一阵温暖,不过嘴上却说:“俺又不是3岁小孩子,哪还能照顾不了自己呀,你就安心上班去吧!”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走。”
“好好好,我答应你,这下行了吧?”王爱梅白了丈夫一眼,嫌他啰嗦,不过心里还是比较受用的。
何厚重还是不放心,陪王爱梅到地头,找到她的大姨他的大娘,让大娘照看一下爱梅。
大娘说:“她是俺侄女儿,我能不顾念她吗,你就安安心心上班去吧!”
何厚重听了,这才放心,看到队长何仁义站在地头,忙过去给队长大爷打招呼。
“你媳妇的情况我也听说了,大爷心中有数,你就滚蛋吧,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何厚重听了,就屁颠的滚了。
认亲回来,酒也不能喝了,还得继续戒;烟就更不用说了;媳妇的身子,更不敢碰。
上了瘾的东西,戒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何厚重想烟想酒想心思想得慌时,就看书,看小说,想以此来转移视线,从而忘掉烟、酒和女人。
上班期间没时间,何厚重就在家里看。家里有时也没时间,挤一挤就有了。吃饭时,他就会将小说摆在饭桌上,边吃边看;上厕所蹲坑,他也要夹本书,方便、看书两不误。
媳妇爱梅不看书,看也看不懂,因为她不识字。丈夫看书,她支持。丈夫是搞教学工作的,可能是工作需要,所以她支持。
有时候从地里收工回家,看到丈夫在家收拾,下锅屋做饭,王爱梅就会对丈夫说:“你去看书吧,我来弄饭。”
丈夫听了,心中很感动,觉得还是媳妇知道心疼自己,就把手中活交给媳妇,回堂屋坐下来看书。
家里藏书看完后,何厚重就到庄子里借。
庄子里喜欢看小说的还是大有人在的,平时赶集,你买一本我买一本的,时间长了就聚了不少。虽然各家都为数不多,只有两三本,但满庄子的书如果都搜罗到一起,那还是不少的,至少够何厚重看上好一阵子的。
所以何厚重自己虽然不怎么买书,但他还是不愁没有书看,只要他在庄子里转一圈,把看完的书按时还给人家,顺手就能再摸几本没看过的回家。
有的书看完了,也就算了,如果不是借来的,可能上厕所就当手纸用掉了。有的书看了一遍还想看第二遍,看了第二遍还想看第三遍,就算看一辈子,都不会看腻的。
何厚重后来就集中看让他着了魔的几本书,看得着迷时,不管走到哪,都把书带着,有空就拿出来翻上两页。
媳妇王爱梅不识字,自家男人看哪些书她也不清楚,但书封面上的图画一不一样她还是能够区分清楚的。有一次她就问正在专心看书的丈夫,“我说厚重,你怎么老是看同一本书呢?”
何厚重合了书,显得有点诧异,转脸问媳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识字,封面上印的图我还是能看出点门道的,我看你手里捧着的书,始终是一个封面,从头翻到尾,现在又从尾翻回头看,我看你来回至少翻看过十八遍了。”说这话的时候,媳妇并没有报怨丈夫。相反,她还有点小得意。
“哦,不错,观察力很好,有进步!”何厚重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埋头继续看书前,适时地表扬了一下正在做针线活的媳妇。
“你们搞教学工作的真累,我纳双鞋底,虽然千针百线的,比较繁锁,但那也只是一遍头,纳好了就是纳好了,不像你这么来来回回,没日没夜地这么辛苦,我要是不跟你搭腔,估计你都把我给忘到脑后去了。”
何厚重听了媳妇之言,脸上露出些许愧色,但谎还是要扯的,于是就对媳妇说:“天天给学生上课,不看书,我拿什么讲去?”
“哎!”媳妇感慨道,“你们教书匠也真够辛苦的,还不如种二亩地来得痛快,忙起来也就栽种与收割那几天,其它时间基本不用烦神,你这倒好,走坐看,黑白昼夜看,点灯熬油看,辛苦的不得了,我瞧你都瘦了。”说完,王爱梅心疼地看了一眼丈夫。
媳妇的话,让何厚重的脸上闪过一丝愧色,大概是书中情节太具吸引力,所以他并不打算跟媳妇实话实说。
“媳妇你讲得很在理,可有什么办法呢,这是我的工作需要,我不得不如此拼命!”
“你就不能偷点懒呀?非得这么实诚啊?干的好不好,那是做给别人看的;过的好不好,那是过给自己看的。你说我说的可在理?”媳妇在教他为人处事的道理。
“媳妇,我现在才发现,你原来深藏不露啊!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可以啊——你。”何厚重将手中书暂时丢到一边,“来,媳妇,也别光顾着说我了,你的鞋底也别纳,我们洗洗睡吧!”
爱梅听丈夫这么一说,也觉得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打了个哈欠,放下手中刚纳到一半的鞋底,扶着饭桌站了起来,“我现在行动不便,我要你去打水给我擦身子。”
厚重听了,就跟捡到个肥差,乐呵的去了,不一会儿端着一盆温水屁颠的回来了,见媳妇在屋子里已经脱得一丝不挂了,裆部立马翘翘的,馋涎欲滴,没出息到了极点。
这段时间以来,烟酒色他都要戒,你说他得有多辛苦啊?所以他没日没夜的看书,尽量不想这些,尝试着忘掉它们。
现在媳妇爱梅脱得赤条条站在那里,真是要命啊!一方面憋着火,一方面攒着劲卖力地给媳妇擦身子,最后媳妇还取笑他没出息。
何厚重反驳道:“我哪里没出息了?”
王爱梅对丈夫轻蔑一笑,提醒道:“你还嘴硬,瞧你都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