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孟擎鸣被斩首示众,百姓议论纷纷的时候,宫城里的皇帝却传来病危的消息。
“姑娘,皇帝驾崩了。”五天后,零城的安宅,卿安正要歇息,却听到门外传来清芽的声音。
“这么快?”卿安正在脱衣服的手顿了顿,随即钻进被窝儿,“知道了。”
深夜,安宅外面,来了一辆看上去阴森森的马车,马车很大,它浑身漆黑,四角挂着火红的流苏,马车没有车夫,拉车的是一种长得与马很是相像的兽,白色的头,身上有类似虎斑的花纹,赤色的尾巴,着实怪异。
它就停在安宅外的空地上,从来到停,一直安静的没有发出丝毫声音。马车后面,跟着两匹马,马上两人皆身着蓝色锦衣,风流倜傥。
此时的安宅,早已大门紧闭,连门房都已经歇息了,见此,那马车里传出一个声音,“小鹿,进去。”
言罢,一行人连着马车向着那厚重的大门冲去,却在瞬间悄无声息的穿门而过,只留下空气中微不可见的点点波动。
深夜的安宅,静谧的微弱灯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是在欢迎着一行不请自来的客人。
马车在进入安宅后半点不停,悄无声息的迅速奔向卿安所在的院子。
终于,在看到那一片火红的院子的时候,马车里的人出声了,“停车。”
远远看去,那一片火红与冥界那一片竟是那么的相似,“是彼岸吗?”帝君归有些恍惚的看着那片红。
“是蔷薇。”不知何时那辆马车消失,那拉车的兽也缓缓的变成了一位少年,白发,红眸,模样到很是精致。
似是被提醒,帝君归眼中的那抹怀念瞬间消失,那双眼,再一次回归了平静。
良久,帝君归方才抬脚,如若无物一般穿过门,走进那间有着熟悉味道的房间。白发少年抬脚就要跟进去,被身后的两位一人一边拉住。
“干嘛拉我?”那少年不满的回头。
“小鹿啊,夫人睡了。”蓝源摸摸小鹿的脑袋,微微无奈。
“我又不说话,又不会吵到夫人。”
“夫人的闺房你也敢进,找死!”灰衣面无表情的看着不甘心的小鹿,那话跟冰碴子一样哗哗的射向小鹿。
小鹿闻言,努了努嘴,想反驳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缩了缩脑袋,总算是安静了。
不管室外的三人如何,室内的帝君归见到窝在被窝里卿安的睡颜,整颗心瞬间就软了,那嘴角不自觉的就带上了宠溺的微笑。
抬手,轻轻的描画那陌生又熟悉的容颜,这一世的她依旧那么美,却是少了些高傲,多了些温婉。
直到天将要亮,帝君归才不舍的离开了安宅,如来时一样,无声无息。
不知不觉,一个月已然流过,这一个月,天下换了皇帝,朝廷换了不少新人,霍家也跟着受了些牵连,但到底是江湖,也无大碍,安宅一如既往的平静,帝君归也依旧每天晚上在卿安的房间里待上半夜,当然,无人察觉。
至此,一切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送阿离回京吧。”在京城传来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卿安就给了穆尘一个锦囊,让他带回京城,顺带把阿离也带回去。
所以,此时的安宅,安静祥和的让人忍不住睡着啊。
“姑娘,你又在外面睡着了,就那么不在意自个的身子吗?”
卿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午后在院子里晒着太阳,不自觉就睡着了,倒是把清涟给吓的不行,就怕她生病。
“没事的,这种天气,不会着凉的。”卿安不甚在意的笑笑,引得清涟更为不满了。
“睡了这么久,有些饿了。”一见清涟要发作,卿安赶忙转移话题,不过,她却是有些饿了。
清涟明知道她是在转移话题,也还是乖乖的去拿吃食去了。
待清涟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卿安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床榻,不知为何,她最近老是感觉着屋里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不是她的,也不是清涟的,但她并不排斥,反而睡得更好了。
不多时,清涟便端着一碗粥和一碟小菜进来了。同来的还有青羽。
“姑娘,我们找到那人了。”
卿安闻言顿了顿,“知道了。”
青羽看了眼不做声的卿安,“要过去吗?”
“过两天吧,你们先看着他。”
青羽点了点头,见卿安开始吃东西,便离开去办正经事了。
“待会把床上的东西都换了吧。”
“姑娘不喜欢这一套?”清涟有些奇怪,以往姑娘从来没有挑过啊,只有舒服就行的。
“有些热了。”卿安喝着碗里的粥,抽空毁了一句,算是解释吧。
清涟不疑有他,等卿安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发现,清涟给她换了一套更舒适更柔软,最重要的是,终于没了那股味道了。
等到帝君归夜晚照例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心上人床上的一应用品都换了一套新的。
从善如流的躺在床的外面,一如之前的那些天,隔着被子抱着卿安,帝君归轻轻笑了笑,看着那张素净的小脸,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鼻尖,缓缓的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