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
“师父,为什么?”流苏有些愕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新弟子’这才刚跟随他上忘忧殿,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赶自己走。
“这里不适合你。”凌雨墨冷冷道。
“师父,可是你明明已经收我为徒了呀?哦,我,我真的不是奸细。”流苏有点语无伦次,以为他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怀疑自己。
“我会对外公布把你逐出师门,你从哪来儿来,就回哪儿去。”凌雨墨的语气更加冷了几分,那样的凌厉,不留余地。
“师父,你要我回哪里?这里就是我的家啊!”流苏说着就现出女儿身,原本她还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真是身份的,这下是不得不说了。流苏盯着凌雨墨的眼睛,却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的惊讶或是欣喜,就好像事先知道那样,难道这世上真的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够牵动他的情绪?
“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该回来。”凌雨墨瞪视着流苏,眉头微蹙。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那么不想再看到我吗?”眼泪迅速涌上眼眶,原来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竟是这样讨厌自己,不希望自己再回来。
“七七,你回千机洞吧,我相信他会好好待你的。”凌雨墨语气柔和了一些,语气近乎恳求。
“千机洞,我不要,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流苏摇了摇头,固执的喊。
“这世上没有谁会陪你到最后,终究还是要一个人走的。”凌雨墨轻轻叹息。
“不,我会一直陪着师父,守护着师父。”
“为师要守护的是蓬莱,是天下苍生,总有一天你会遇到那个守护你的人。”凌雨墨看着流苏的大眼,不知何时起,那双大眼已失去当年的狡黠和机灵,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与不安,依稀含着泪光。
“不,我只要……”流苏激动的说道。
“住口,你赶紧离开。”凌雨墨打断流苏的话,声音有一丝颤抖,就好像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一般。
“原来我连对你说那句话的资格都没有。”流苏一反常态的冷静,就那么看着那个她永远无法企及的人,然后转身,不敢再回头去看凌雨墨冷漠的眼,心已碎成千片。
原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原来他是那么不想再见到自己原来自己的爱对他来说是那么的耻辱与不堪……
转身的一刹那,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下,沾湿了衣裳。
此时的流苏因为忘记了小时候的朝夕相处,在她眼里凌雨墨只当了她几天的师父,根本就不愿意承认他是自己的师父,或者有意忽略这师徒的辈分,所以对凌雨墨也没有以前那种如兄如父般的敬畏之意,有的只是依恋之情,爱慕之情。
“咳咳……七七,对不起,师父狠心赶你走,是希望你过得更好,你只有离开我,才能过得更好。”凌雨墨捂着胸口,面色苍白,却依旧望着流苏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完全没有注意到隐匿在一旁悄悄盯着他的身影。
原来昨夜凌雨墨见流苏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又怎会认不出来呢?再次收她为徒也只是怕事情越弄越复杂,不如自己先收了她,再随便找个理由让她走了就是,若让师兄孤中正知道了她的身份,只怕是不会饶了她。昨晚在流苏上忘忧殿之前,上官瑞其实已经去过忘忧殿了,事情是这样的……
“你来干什么?”凌雨墨冷冷道。
“她已经和那些参加入门测试的弟子一起进入蓬莱了。”
“她来干什么?”凌雨墨一惊。
“干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她的心思?”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凌雨墨,你可以高傲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你也可以不爱她,可是你怎么能对她的爱视而不见呢?他对你早已情根深种了。”
“一派胡言”凌雨墨气愤地说道。
“你自己看吧!”上官瑞说着便把那副撕碎了又被流苏粘起来的画掷给凌雨墨。
凌雨墨接过画,摊开来,扫了一眼,然后目光便停在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愣了半天,也没有说话,他当然看得出那是流苏的字迹。
“那一次我盗取天书,原本是想寻找能够打败你的方法,却无意中得知她的罗刹身份,并且得知你就是她此生的桃花劫,这一生都会与你纠缠不清,而你却偏偏是她的师父,你永远给不了她要的,除非她自己能够放下这份执念,否则只会是粉身碎骨。”上官瑞故意把‘粉身碎骨’四个字说得特别重,然后便消失在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