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的坟墓是婚姻!
但如果不结婚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莫忘结婚了。
等等,这个理由似乎略……但对于当时的她来说,好像不这么想就无法抵抗婚姻带来的些许慌张感,即使已经顺利成长为女青年一枚,该担心的事情似乎还是会担心呢。
一旦真的步入了,好像……也就那么回事?
躺床上睁着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的莫忘如此想到。
与从前的日子相比没有那么多不同,同时也有一些不同。
听来绕口的话语却是她心中最真实的感受。
因为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的缘故,两家人知根知底,足够熟悉。虽然省了这重麻烦,大到婚房,小到放在浴室的漱口杯选择怎样的样式,都需要细细商讨,毕竟——那是他们以后的“家”。就像鸟儿,长大了,离巢了,就需要一个新巢,所以必须仔细搭建,不能有一点儿马虎。
而这一切最直观的结果就是——结完婚两个家庭的人都累到差点爬不起来。
本来莫忘还想好了,新婚的晚上一定要坐在床上,跟地主婆似的拆开红包蘸着口水数啊数,结果真到了那时候,夫妻俩居然双双倒床上“人事不省”,从无意识互相抢被子到抱一起裹成一只大蚕茧,据说“最珍贵的新婚夜”就这样悲催地过去了。第二天醒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睡眼惺忪间满是无奈,最后就那么不约而同大笑了起来。
即使想要再睡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蜜月航班”已经快起飞了,爬起身换衣服的换衣服,洗漱的洗漱,再提起早就收拾好的旅行箱匆匆忙忙地跑出门,结果又悲催地撞到了飞机晚点,好不容易上了飞机吧,路上又遇到一波吓人的气流,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两个人又累得跟死狗似的,总而言之,怎一个“惨”字了得。
弄得莫忘都怀疑,他们的婚姻是不是被诅咒了,这到底是有多么“天理难容”啊?
好在,“苦尽甘来”,在那之后,似乎一切都很顺利。
因为大学期间长期住在一个屋檐下的缘故,他们已经充分了解了对方的生活步调,不得不说,这让两人的婚姻少了很多需要“磨合”的地方,但同时……
一个人睡和两个人睡,到底是不同的。
莫忘微微侧过头,注视着身旁熟悉的容颜,他睡得很熟,离她很近,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间,麻麻的痒痒的又暖暖的,这个人的气息,一直是她所熟悉的。
只是,从前没听说过他有“抱着娃娃睡觉”的习惯啊?有这个习惯的人明明是她好么?而且还已经改掉了。
没错,这家伙不管入睡前是怎样的姿势,第二天醒来,必然是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头也一定塞在离她脖子很近的地方,或者干脆就贴着她的脖子。
这家伙就跟上辈子是黄鼠狼似的,特别喜欢她的脖子,哦,对了,还有肩头,每当……那种时候,不管是正对还是反对,都总爱紧紧地抱着她,在这两个位置间来回磨蹭着,多亏了这家伙的“努力”,到最后这地方总是通红一片!好在他也知道脖子上不能祸害地太狠,被人看见会惹得她发飙,所以……肩头上现在还有浅浅的牙印呢!到底是叼了多久、重复叼了多少次才会导致这种后果啊!
这·家·伙!
只要一想到这点,就会让她牙痒痒!
不过……
莫忘注视着石咏哲也依旧留有牙印的耳朵,哼哼,她的报复永远都是很及时的。
不过,也正是因此,才充分理解了汤表姐所说的“男人婚后会达到禽兽的顶峰”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当时夏表姐所以没有说话,但看表情似乎觉得“深以为然”。她当时还很天真地觉得石咏哲这货再怎样也翻不了天,却没想到,她真是太单纯了!一旦得到了某种正式理由能长期“驻扎”在她的床上,这货就好像完全不想离开了,本着“我就算死也要死在这里”的信念不停做着“过分”的事情。
虽然就各种意义上说他都挺温柔没错,但是,一周她也想休息那么一两天啊!资本家的工厂都还有法定假日呢!这家伙真是比谁都黑!
记得之前汤表姐来看她,第一句话就是:“看你白皙的肌肤、红润的双颊和水灵的眼睛,就知道妹夫很努力。”
到底是有多猥琐啊!
而且,在她求助后,混蛋表姐居然握着她的手,殷勤嘱咐:“没事,按照正常情况,一两个月后就好了。”
当时她想要吐血,直接反问:“万一不好呢?”
结果表姐居然很不负责任地回答说:“那到时候你也习惯了,加油!”
“……”
她完全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加油好么?!
正磨牙间,耳中突然传来一句慵懒的呢喃:“有老鼠?”声音近在耳畔,她的整个耳廓都被温热的呼吸包围。
“……”
还没等她回答,某人已经轻车熟路地找上了她的脖子。莫忘满头黑线地伸出手一把将这货毛茸茸的脑袋推开:“你够了!”而后坐起身,恶狠狠地拍打了下枕头,“你其实是黄鼠狼投胎吧?绝对是吧?!”
同样早已习惯被她这么“抱怨”的青年微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有点懒散的温暖笑容:“早。”
“……”这种拳头打到空气中的无力感……扶额。
下一秒,已经成功进化为帅气青年的石咏哲抓起自家老婆放在枕头上、与他相比依旧显得小巧无比的手掌,亲了亲掌心:“怎么那么早就醒了?”
“我也想知道啊……”莫忘叹了口气,反正又不可能真的吵起来,她也索性重新躺倒回了床上,和某人肩并肩看天花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就醒了。而且,说不上早吧?”她看向一旁的闹钟,“都十点了好么?”所以上,“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
“谁让你今早没起床的。”
“假期嘛。”石咏哲笑了,“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出去旅游?”毕业后他选择的工作与年少时的爱好的确有关系,只不过是走上了“研究”的路线,但不管怎样也算是满足了他外公的期望,而急需“继承人”的爷爷大人则将目光瞄向了他们未来的孩子,真是想得长远呢。
“哼。”
“哼什么?”
“反正你没安好心!”
“……”
她才不稀罕假期呢。
她看起来可是天天放假!
是的,毕业后她没有选择工作,跟之前想好的一样,将大部分时间投入了魔界的事物中,据其他人的说法——“陛下已经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但她觉得自己可以学习的还有很多很多。所以说,虽然在其他人眼中她是“全职家庭主妇”,但其实可是很忙的。
在格瑞斯改进了技术后,她现在可以随时随地进入魔界,而储藏室的入口也被完全地封印了起来,以防会有人不小心通过那里进入“时空裂缝”。不过,托时间差的福,在阿哲工作忙碌的时候,她会抓住他跑到魔界,让这家伙好好休息一下。工作是无限的,身体是有限的,不能本末倒置。
“喂,你做什么?”警觉看。
“你说我超级坏啊,我决定名副其实。”
“呵呵。”拍掉狗爪子,“你现在已经很名副其实了,再这样下去就恶贯满盈了!”
“……”这冷艳高贵的笑声是闹哪样啊?
“我起床了!”历史的经验教训告诉她,明明醒了还不起床,后果必然是严重的。
“不再睡会儿?”
“才不要!”莫忘用眼神告诉这货——你的野心已经完全被我看清了!
果不其然,青年微失望地叹了口气,同样坐起身:“那我也起来吧。”
“我警告你,”再次警觉看,“我洗漱的时候你不许进浴室哦。”
“也太霸道了吧?”
“少啰嗦!”历史的经验教训告诉她,放这家伙进去,约等于引狼入室。
“早上……不,中午想吃什么?”
眼看着对话似乎稍微正常了一点,莫忘松了口气,仔细思考了片刻后说:“家里有剩饭,冰箱里还有很多蔬菜,铁板扬州炒饭?”他们家有个专门烧烤用的烤肉器,她特别喜欢吃用它炒出来的饭,香喷喷的,非常可口。
“真好养活。”石咏哲捏了捏老婆的脸,状若不经意地再次提议,“那待会一起做?”
“好……”又一次警觉起来,“个鬼啊!你想都别想!”历史的经验教训告诉她,做饭的时候要随时观察后方,否则必然悲剧。
一次又一次的警醒后,她抓狂了,抬起手往某人身上猛捶:“所以说,为什么咱们家哪里都不安全了啊?”
“是你太精神过敏了吧?”
“闭嘴!明显都是你的错好吗?”啊啊啊,把那个羞涩傲娇地不得了,一被她调戏就是红着脸手脚不知摆放在哪里的小竹马还回来啊!明明结婚前还隐约保留着这样的特质,为啥才仅仅六个月就再也找不到当初的影子了啊?皮厚什么的一·点·也·不·萌!
“是,是。”拉过,抱住,青年抚摸着女性的背脊低声哄着,“都是我的错。”
“这还差不多。”莫忘略满意地点头,“说,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
“真的?”
“嗯,真的。”
“呵呵,说这种话之前……先把你的手给我拿出去!”
揍!
总算知道为啥夏表姐会那么暴力了,实在是有人太气人!
而且……明明被殴了还笑得那么开心,这个蠢蛋!
但是……但是……
她自己好像也情不自禁就笑出来了。
心一软的结果就总是让某个坏蛋得偿所愿。
这样可不妙啊,不妙啊。
不过,好的是,他们的时间还有很长很长……很长很长……
也许总有一天她能把这家伙的坏毛病给矫正掉,也许她会被他给矫正,到底会怎样谁说得清呢?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只要幸福就好。
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