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过去了,苏平不停的随着牧草迁徙,那个出生的孩子学会了爬行,说话,现在能够蹒跚走路了。然而苏平还是没有给她一个名字,家里人一直用小五称呼她。苏家的几个女孩子也渐渐有了女子特有的身姿。尤其是苏大娧更是出落的窈窕美丽。
小五有几个姐姐们爱护,也算无忧无虑的。
又是一年秋天到了,这是一个牧民家里最劳累的时候,要在寒冬来临前储存足以让牲畜们过冬的干牧草。
天不亮苏李氏就起床了,将前些天换的米淘了一遍水,做了两碗的量。这是给苏平跟苏继的,草原上气候多变,加上经常迁徙,这些粮食只能跟路过的商队换,或者很远的CD去换,这个家里只有男人才能吃这些。
将男人的吃食准备好,她又拿了旁边袋子里的草籽,还有一些野菜,胡乱的炖了一锅,这是女人们的吃食。所有的吃食准备好了,苏李氏走到床边轻唤一声,苏平听到唤生懒洋洋的应了一句,才慢悠悠的起床。
这个家里只有一张大点的箱子临时充当的桌子,桌子上只放着三碗饭,两碗米饭,还有一碗菜籽饭。本来这是苏平一个人吃饭的地方,男女分桌吃饭是苏平从那家富贵人家学来的规矩,苏平觉得这样做了,仿佛就尊贵了。
自从儿子开始吃食后,这个桌上就多了个座位。苏平的娘抱着苏继,苏继吃剩下的饭是从来不会给苏李氏几个女孩的,这几个女孩也早就习惯了,围坐在一起,吃着锅里的草籽饭,苏李氏看到坐在方凳上抱着已经四岁大儿子的婆婆,踌躇说“娘,眼瞅着天就冷了,咱领着大小子出去收点草料去吧?
苏李氏的婆婆瞪了苏李氏一眼,冷声说道“你看不得我闲着是不是,你倒是多给我生几个孙子啊,都是些没用的丫头,就这一根独苗苗,我不看好了,你要让苏家绝户吗?
苏李氏怯懦不敢说话了。
小五看到桌子上的米饭,他从未吃过,但是知道自己靠过去肯定会受到一顿训斥。抬头只是看一眼就把目光收回来了,大娧看到了,给她夹了点野菜,安抚的冲她笑笑
饭后,苏平牵着马,赶着羊群出去了,
苏平的娘在家看着她的宝贝孙子顺便做饭,储存牧草的任务就交给了苏李氏与她的几个女儿。
大娧正带着弟弟妹妹们割牧草,最小的小娧跟小五拿着一布袋子,捡拾着地上的已经干了的动物粪便,因为草原上没有木材,干了的动物粪便就成了最好的燃料。
捡了会,小五拿不动了,把袋子放到原地,跑到离自己最近的大姐身边。害羞的抓着大姐衣服。
大娧看到小五,小小的人,还没有牧草高,满脸羞态的看着自己。
强忍笑说:“拿不动了吧,没事大姐帮你拿
说着就过去,帮小五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到拿来的大袋子里,倒完了,将小布袋子给了小五。顺便帮小五整理下凌乱的衣服。
小五冲大姐笑笑,又跑去捡干粪便去了。
小五心里明白,不能打扰姐姐们,耽误他们割草,会让她们多干很长时间的活。
在这个几十里都没有人烟的草原,小五对姐姐们是很崇拜的,尤其是大姐姐,小五小小的心里,一直觉得大姐会陪她过一辈子。
下午一天的劳作终于结束了
回到临时搭建的蒙古包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一天收获了四大垛的牧草,也用金牛拉了回来。
苏平也回来了,这次却有几个人一起回来,苏平正躬身在前面引路。
只见,打头的那个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戴着高高的毡帽,穿着长筒马皮靴。一副官家人的打扮。这正是几百里牧场的场官,这场官是管理牧场和收税的人,这个决定着一家人的放牧区域,这在城里可能没啥,在牧民里可是能够决定一家人生死的大官。
后面跟着的几个人,虽然没啥特殊打扮,穿的也明显比普通的牧民光亮。就是个个流里流气的,尤其是其中一个更是用色迷迷的眼睛大量着垂首而立的大娧。
苏平引了几个人进屋里坐下
苏李氏急忙将平时不舍得喝的茶叶,煮了羊奶端了上去。苏平忙接了过来先弯着腰给场官倒上,又帮着来的几个人都倒了一遍。嘴里还嘟囔着:“没什么东西招待,见谅之类的
这场官老神在在的坐在主位上,端着碗奶茶轻嗜一口。慢悠悠的开口道:“新调来的大司生辰,为表示庆贺,每个牧民要交一两银子,拿来吧,我还要抓紧时间回去呢
苏平听到着,走到场官面前,小心说道:“一两银子,实在拿不出啊,要不您宽限几天,我凑凑行不?
这场官听这话,脸色阴沉下来气愤的道:“你们这些刁民,就知道要好牧场,让你们拿一点银子跟要你们命一样
苏平吓得一个哆嗦
哆哆嗦嗦的说道,家里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啊
场主,装作苦恼的开口了,好吧,谁让我好说话呢,灭有钱就拿东西抵啊,羊不太方便拉走,可以把金牛拉走啊,你家那几头金牛虽然不够一两银子,谁让咱场主仁慈呢
苏平听到这,脸色煞白,颤声说道。“场主,您可不能把金牛拉走啊,全家就指着这几头牛啊,您要是拉走了,我家就都活不成了啊
场主,将手中茶碗往桌子上一摔,站起来作势往外走。
苏平看到着,咕咚一声就给场主跪下了,不停的磕头。
这是与场官一起来的人中的一个开口了。
“本是高兴的事,不要闹得都不高兴,我看这样吧,既然没钱,就派个人去伺候大司他老人家,端茶倒水也是个心意嘛,我看就那个丫头好了”说着用手指着站在角落里的大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