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米自然是故意的,这人太没礼貌。别人叫的茶水,随意乱抢。前世就最讨厌这种人,姐跟你又不熟?太乱来了吧!更何况,田小米已经知道,周家跟陈家势同水火。早晚都要得罪,何必给他面子?
此时一侧头,看看那桌。之间余下的两人中,一名为70多岁的老者。须发皆白,眼观心,心观鼻。充耳不闻的样子。一名中年文士,英俊潇洒,手持折扇,打开来,呼扇呼扇。摆出一副我已经进入看戏模式的样子。倒是那走到半途的米总管,此时停下来,挺直了腰杆,想做和事老。
“那两都不是东西啊。”田小米练气13重明摆着。这厉德海不过练气9重修为。动粗的话,到底是谁找死?
“无耻!田丰听闻,这松府,乃是漓山剑派,陈家所有。宣慰府内摔砸东西,这城东宣慰府,是你周家开的不成?田丰听闻,凡修真之人,最重修为。一个6重练气修士,对着练气大圆满的修士大喊大叫,还有没有上下尊卑?田丰听闻,这松府周家,在修仙世家中也是赫赫有名,人才辈出。今日所见,大失所望。如今的周家,难道尽是你这种不忠不孝,无上无下的狂徒不成?”田小米一拍桌子,站起来,向周围抱拳作掬行礼。朗声说道。
大厅人众人,听了之后,都觉得此人嘴巴真是恶毒。但再一想,却觉得说的甚是在理。
厉德海气的吐血,想要反驳。却觉得胸口一闷,原来是刚才田小米拍桌的时候,震起一片茶壶碎片,击在他胸口上。封住了他的气血。一下冲开封锁。猛的挥舞拳头,一道猛虎状的红光直朝眼前那可恶的家伙轰去。
厉德海是名武修。在散修之间有个外号,叫虎道人。这红色猛虎,正是他的成名绝技。
如此近的距离,激怒了一名武修。武修的战斗力,又岂能按照常理考虑?武修的身体本身,就是法宝。这田丰此人,即使真的练气大圆满,也必然讨不得好去。
但田小米此时,还有工夫四处观望。花容失色的尤继红,拉人不及的米总管,似乎在睡觉的糟老头,笑的很诡异的文士,幸灾乐祸的慕秋白。
突然之间,大厅内灵气朝一个方向聚集。厉德海身后出现一只青色的大手。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随手一甩,朝个无人方向丢了出去。噼里啪啦撞到一堆桌椅,撞碎一面幕墙。
“好!”中年文士放下扇子,啪啪鼓掌起来,也不知道是在帮谁喝彩。
“谁?谁跟爷爷开这种玩笑?坏爷爷大事!”厉德海又惊又怒,站起来的时候,头发上还倒插了一把调羹。
“白痴!”那头慕秋白不合时宜的嘲讽。
厉德海不敢去找他麻烦,毕竟筑基的修为放在那里。心中怒火却更盛。又见青色大手化作光团,飞回田小米手中,没入不见,这还是田小米怕第二元神所化宛如活物,神出鬼没的青鱼过于惊世骇俗,特意降低了威力,改变了形态。
此时厉德海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与对方的差距,脸色顿时憋的像猪肝一样:“你,姓田的,你给我等着!”
放完狠话,灰溜溜跑了。却未想,刚到门口,红光一闪,却被一股巨大的威势撞回大厅。
“谁在我宝贝孙女这里闹事?”一名精壮的老汉,声如洪钟。他须发乌黑健康,上身短挂,下身短裤,肌肉发达,肤色黝黑。活生生一名世俗的铁匠。如同一尊铁塔,大马金刀站在门口。肩上扛着一只大铁锤,看上去竟是一件宝器。
“又是一名筑基修士!筑基初期,隐隐要突破的样子。谁说世俗界,筑基修士少的?”其实倒是田小米想岔了,世俗界,筑基修士是少。问题这松府,乃是一府之治城。整个中州,也就36座这样的治城。松府又是修真界中等宗门漓山剑派在世俗的根基之地。人物聚集一些,倒也不奇怪。
“爷爷,你来啦!”尤继红高兴了,刚才田小米说能炼器,她就联系了自家爷爷。
“尤供奉好!”
“尤供奉好!”
“尤叔好!”
没理会纷纷打招呼的在场诸人,老汉只冲着自己孙女尤继红看了一眼。径直来到田小米跟前:“你便是炼器大师田丰?”
“小生正是田丰,炼器大师谈不上,对炼器略有心得罢了。敢问阁下是?”
“老夫尤铁锤,目前担任松府炼器供奉,这满城的散修法宝,倒有一半是老夫炼制的。”
“不知道尤供奉有何指教?”
“是这样的,孙儿说,田大师要来本城居住。老夫最近修为有所突破,正要回修真界一趟。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几年。如果你小子确实有你所说的炼器水准,那是在老夫之上了。这样,只要你能通过老夫测试,老夫这炼器供奉的位置,就归你了。老夫那宅子,也归你了。老夫那孙女,也归你照顾了。”
“。。。”田小米闻言顿时石化。这供奉的位置,拥有灵阵的宅子倒也罢了,姐凭啥还要捎上您孙女?
“爷爷!你怎么能怎样跟田公子说!”尤继红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田前辈也变成了田公子。把柜台交代给其他值班的女修,赶忙过来圆场。解释了半天,一干人等终于从误解中明白过来。原来尤供奉的意思是,他修炼的功法特殊,需要去修真界突破筑基中期。而他孙女修为薄弱,不适合去那处地方。因此必须留在此处。那宅子可以转让,但需隔出一个小院来,让他孙女居住。等他回来,再另行安排。
田小米这才放下心来,严肃道:“这自然是没问题。但是尤供奉,小生听说,日下城主正用人之际,您要离开,小生怕担不起责任啊。”
“小兄弟是陈家的人?”尤铁锤奇怪了。
“晚辈并非陈家人。”田小米笑着摇头。
“那不就得了,城主用不用人,与我等修士何干?当一天散修,你就应当记得,拿一天月例,办一天事儿,只要对得起自己拿的这份钱,就是了。”尤铁锤大声张扬他的理论,而且看来似乎大家都对他的说法非常认同。
“那尤供奉为何又非得考较小生顶替供奉位置?难道贵府还有规定,必须有顶替的,才能走人?那将来小生找不到顶替之人,岂不是得陷在这儿?莫非老先生想要以此坑害小生不成?”
“怎,怎么可能!旁的修士不说,炼器师,谁敢强留!法宝那是保命的东西。一个不认真,就是拿了炸弹在手上。你要走,谁敢留你?老夫只不过是早年受了前任城主恩惠。小兄弟放心,2年,最多2年,老夫便会回来。到时候老夫若是没有回来。小兄弟又不想干了,自行跟城主告辞离开便是。”
这老狐狸莫非是看陈家不妙,想要去修真界避风头?如果不是田小米确信对方到了筑基初级巅峰需要突破,如果不是他说要留下孙女。便可以确信了。相信陈寿昌也会如此想。但现下确是半信半疑。人不可貌相,老头儿长的一副朴实铁匠的样子,格外具有欺骗性啊。
田小米想了想,觉得如果取得本地炼器大师的认同,对自己将来的行动会很有帮助。况且获得官职,会让自己的气运与松府相连。这松府,据她所算,那是要崛起的。如此一来,对自己收集气运辅助修行,将大有好处。
正要答应,突然一声抗议从旁边响起:“尤叔,这小子今天刚来,来历蹊跷的很。看他那身板,抡得动炼器的锤子吗?尤叔你莫要被他骗了去,浪费了炼器材料。这事儿,我伯伯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田小米定睛一看,正是那慕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