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车,就给塔卡打电话,我问她,塔卡,你在哪里。我有好东西拿给你?
不知是她那边太吵,还是我这边人流太过拥挤,她没有听见。或许她掖应该很忙,忙到连接电话时,来电显示都没有看清楚。
我听见她在那边一个劲地问我,你好,请问你是哪位?有事吗?
我急了,对着电话一遍一遍地喊,塔卡塔卡塔卡,我是流年,我回来了,你在哪里,我拿东西给你?
最终她还是什么也没有听见,我终于明白,是我这边太吵了。因为我记得塔卡的爽肤水用完了,所以到屈臣氏里,准备买一瓶给她。恰逢旁边的好又多搞周年庆活动,到处都是拥挤不堪的人群。
压抑的空气,灰蒙蒙的天空,嘈杂的汽笛鸣声,在那样冰冷的石头森林里,十分容易让人觉得疲累麻木。
我关掉手机,跑去买了爽肤水,是塔卡极喜欢的牌子,曼秀雷敦的。然后又躲到好又多的洗手间给她打电话。
她听见我的声音,甚是惊喜,她说,流年,是你吗?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呢,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我想说,之前都打过电话给你的,但是她语调中的欣喜,我强忍着想抽她的冲动,没有打断她。我估计她刚才肯定在哪里疯玩,所以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于是在心底回头,我回头再收拾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我说,那好,我刚好有东西要带给你,你说个地方,我过来找你。
她在那边尖叫,是不是也有惊喜要给我,真好,流年,我也有惊喜要给你!我在中心广场,这里有婚纱展,你过来我们一起看呀。
中心广场离我的所在地并不远,十多分钟我就在某个婚纱摄影公司的展台前,找到了塔卡那千娇百媚的人影。她在那边尖叫,是不是也有惊喜要给我,真好,流年,我也有惊喜要给你!我在中心广场,这里有婚纱展,你过来我们一起看呀。
中心广场离我的所在地并不远,十多分钟我就在某个婚纱摄影公司的展台前,找到了塔卡那千娇百媚的人影。她穿着宝蓝色带亮片的一字领毛衣,和一条黑色十分修身的铅笔裤,一双银白的细高跟鞋。素颜的脸色,瓷白的肌肤,散发着青春放肆张扬的美丽。整个就是典型的单身公害形象!
塔卡冲我招手说,一会这家公司有个互动环节,会抽取现场观众,年龄在25岁以下的观众,进行婚纱试穿的活动?
我皱了眉头,不明白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塔卡拉着我跑到玻璃橱窗外面,指着里面穿着精美绝伦的婚纱的模特对我说,意思就是说,如果我们被抽到了,就有机会,像那些模特那样,穿漂亮婚纱,走台,拍照留念,很赞吧!
还要多久开始?
大概半个小时,你问这做什么?塔卡不理我,继续看着里边她认为是万众瞩目的绝世美丽与震撼。
我说,我妈妈让我带了一些猪骨汤给你,能不能先找个地方,先把它趁热喝了?
我以为她仍旧不会理我的,没想到一听见是吃的,马上两眼放光,说,好啊,我今天还没有好好地吃过东西呢。
我拉着她到旁边的假山角落里坐下,问,你怎么没有吃饭?
我在忙啊?某人直接忽略了我脸上的愠怒,从我包里翻出保温桶,径自打开。深深地对着里边的食物吸了口气,开心地赞叹道,真香,肯定能把我这几天缺失的营养,都补回来的。
我看着她一边狼吞虎咽还一边大咧咧地冲我笑的摸样,也没了不开心的。
你说的惊喜,不是就指那家婚纱摄影公司的什么互动吧?
当然不是。塔卡含糊不清地回答,即使是,那也不能算作我给你的惊喜呀。
塔卡喝掉最后一口汤,心满意足地把保温桶还给我说,你还记得我经常带在身边的那本素描画册吗?
就是那本,你说是你自主创造的一种具有独一无二线条搭配的画风的画册?
对!还有你题的很唯美忧伤的句子呢。
恩,我记得,怎么了?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说话也开始吊人胃口了。
你别急呀,这次是好事,真的是好事。塔卡嘻嘻哈哈地笑着,眼底流转的喜悦,有说不出的美丽。我想,她眼眸中应该是藏着一片蔚蓝得深邃的海洋,看不透的深度,却有着极致的吸引。
流年,你在乔恩家养伤这段时间,外面其实发生了很多事……
你发生什么事了吗?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看见她在瞬间又阴沉下去的暗淡眼眸,我的心又在瞬间提起来。塔卡,我不希望我只能分享你的快乐,却看不见你的悲伤与苦难。
不是,流年,我指的是这段时间,南方的冰雪灾害。很严重的。
我听说过,是很严重,是上天给外面开了一个措手不及的玩笑。想起前段时间,拖着受伤的身体,在床上看电视时,边看边抱着一盒纸擦眼泪的情景。
哭泣不是因为悲伤,天灾是这世上最让人无奈的事,外面无能为力主宰的事,就应该把力量集中在把灾难降到最低的改善上。
这是乔恩在笑我软弱时,我说给他的关于我的领悟。
他说,你不是不爱哭泣,只是眼泪都是在为别人而流,很少想到为自己哭泣。那是一种坚强的脆弱。
你的惊喜,不会是与抗灾减灾有关的吧?你参加了志愿服务队?我开始弄不明白塔卡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不是,我把那本画册的画,简易裱了后,拿去义卖,募捐款项,捐给灾区。
结果呢?是不是卖了很多钱?我很财迷的问,即使钱我们拿不到手,不过价值多少,都是对塔卡画工的一种肯定嘛。
结果当然很好呀,但是过程更让人意外。塔卡拉着我,高兴的口齿不清,她说,流年,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现在很激动呀。这都是你给我的契机。
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
我卖画时,有个投资商看中了我的画,他说他一直在寻找一种,可以和时下流行的糖果屋相媲美的画风。他说希望和我合作,将我的画做成一种注册商标,像糖果屋那样,做笔记本,以及各式的便笺本。他约我明天见面商谈这件事,以便拟合同,签约。
塔卡说着笑着,仰望蓝天,我仿佛看见有一种希望的曙光,流动在她全身的血液里。
她说,那个老板还指名要见你,他说,会把我们看做是一个合作团体,因为我们的配合是天衣无缝的。
真的吗?塔卡,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这样的话,你的画会展现在全国,或是全世界的人的视线里。说不定还会有画商看中你的话,也像这样,肯为你开画展。
是的。我要七漠后悔,他毁掉一个修罗,成就了一个塔卡!她眼底狠狠掠过一个阴影。
我说,不开心的事不要想,婚纱展应该要开始了。
对呀。塔卡璀然的笑着说,我把我们的资料都填了,投进抽奖箱了,看我们谁会被选中。
我看着T台上,走过的身形修长,眉目或冷峻或温暖的假新娘,开始幻想多年以后我们穿上婚纱会是怎样的美丽。
只是后来的后来,才发现当初的幻想,都只能是幻象。一如,镜中花,水中月,再美丽,也是一触摸便破碎的风景。
PS:今天有两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