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的训练,蓝蒲英在水中行动如履平地。杨瑞满意的看着他的训练成果,等待天一黑就可以出发了,那平静的湖面底下到底隐藏着什么,他也不知道。恋人的眼泪、母亲的面孔一一出现在他的面前。
傍晚开始出发,来到镜湖已经天黑了,圆月高挂在天空,星星稀稀拉拉的点缀着这片黑夜。
蓝蒲英走在草丛中,五月份的蚊子就是多,奈何她穿着短裤,蚊子早就被她的腿和手臂喂饱了。一路走来,蓝蒲英在心里尽是抱怨,把她推下水不说还害她被蚊子咬,便宜那些蚊子了。什么今晚水最浅风最平,她压根就听不懂。
杨瑞背着一个大包,走的却格外的轻松“你视乎很不愿。”
“没有啊!”蓝蒲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是吗?”杨瑞说的回味无穷引人深思。
蓝蒲英摸摸胸口的吊坠,今夜是月圆之夜,虽然这是杨瑞的,但心里的担忧从未放下过,她离不开恋人的眼泪。
忽然间,恋人的眼泪开始发亮,黑夜中淡淡的蓝色格外的迷人。
蓝蒲英举起吊坠,向前后左右探了探,发现越往湖越亮。
杨瑞惊喜,面露喜色。“那天我在这里寻找的时候它也是这么发亮的。”
两次恋人的眼泪都指向镜湖,蓝蒲英与杨瑞相视一眼,默契的朝湖中走去。
夜,静的可怕,看着平静的湖面,今夜他们就要下水了,这个风平浪静的背后一定有波涛汹涌。
“一定要下去吗?”
“不是早就说过了嘛。”
“你这么确定一定就在水下。”
“碧海狂蛇是灵物,这周围必有宝物,而恋人的眼泪也在给我们传递信息,就在水底。”
我们,他居然说我们。蓝蒲英对杨瑞的改变有些动容,他是一个高不可攀的人,冰冷的面孔下绝对是一颗石化的心。单凭那么几天的相处,蓝蒲英可以确信他是个无情之人,一切都为他的目的,三番两次救她,究竟是什么目的呢,就为了寻找恋人的眼泪提示的东西吗?那又是什么呢?
杨瑞打开背包开始穿上潜水装备,蓝蒲英默默的看着那张从小到大一直在心里的面孔,那么的熟悉,遥远却不可及。她可以不答应杨瑞的条件,自己去向张傅复仇,但是她答应了,她不稀罕杨瑞三番两次救她,因为他有他的目的,而自己又有多少原因是因为那张面孔,这只有自己知道了。
“你准备好了吗?”杨瑞整装待发,见蓝蒲英望着自己,有些不悦,她总是这么盯着自己,眼神里却是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
“啊!”蓝蒲英盯着他看被他发现惊慌失措的啊了一声,随后说:“我准备好了,下水吧。”其实她没什么好准备的,直接下去就好,这一切都要感谢她的心脏,这颗可恨可爱的心脏。
杨瑞先跳入水中,瞬间就被水花吞没。蓝蒲英咬了咬牙,跟着杨瑞纵身一跃,也消失在白月光中。
水下,一片漆黑,杨瑞和蓝蒲英头顶的照明灯照亮了四周,蓝蒲英关掉照明灯,由于在水里说话听不见,她只能用手势告诉杨瑞,头顶的照明灯太亮看不见吊坠发的光。
杨瑞心领神会,用手势示意蓝蒲英小心,随后关掉了灯。
水里,变的漆黑一片,幽幽的蓝光愈发的亮,隐约可以看到蓝蒲英和杨瑞的面孔。
蓝蒲英抓住杨瑞的手,她需要根据吊坠发光的程度来寻找方向,而杨瑞只能跟着她一起。
冰凉的水中,蓝蒲英手心紧贴着杨瑞的手心,杨瑞看着前面游动的蓝光,有一份安心,下沉了许久,一路无阻。杨瑞纳闷,水里即便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应该有鱼群,但他却什么都没感觉到,蓝蒲英时而上游时而下游,仿佛能看见一样。
蓝蒲英带头游着,黑暗并不可怕,因为她能看的见,这么一双能夜视的眼睛伴随了她多年,毫无用武之地,而现在派上用场了,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水里时不时的有木桩、橡胶垃圾、鱼群,但她能看见,就带着杨瑞一一避过了。
牵着杨瑞的手,肌肤的触碰让记忆重叠在了一起。
一双温暖的手握住她。
“小英,别怕。”
姐姐的话让年幼的蓝蒲英的内心安定了许多,即便姐姐只比她大几分钟。
“嗯!”十岁大的蓝蒲英乖乖的点点头,黑溜溜的眼睛干净透彻。
黑漆漆的溶洞里,伸手不见五指,原本跟爸爸一起来溶洞里探险,来的时候还是一群的人,奈何她们两个却贪玩走丢了。溶洞里乱七八糟的路七通八达,爸爸说这个溶洞很安全,可是她们两个却迷路。
“爸爸!”
“爸爸!”
两个稚嫩的声音此起彼伏,透露出对未知道路的恐惧。
头顶的灯光原本就昏暗的很,忽然间,从远处传来密密麻麻的杂音,紧接着一团黑色把灯光紧紧的包围住了,微弱的灯光一点一点被黑暗吞没。
“啊!”
“呜呜呜呜!”蓝蒲英被吓的大叫,和姐姐被眼前的场景吓的蹲在地上。
不会,整个洞口黑漆漆一片。
“姐姐。”
“不怕不怕。”姐姐安慰妹妹别怕,声音中却充满了恐惧,她不能够哭出来。
蓝蒲英抽泣着,她想找个有光的地方,黑暗让她害怕。
黑色包围了两个幼小的身躯,蓝蒲英的抽泣声渐渐停止了,姐姐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她,温暖的怀抱让她渐渐的适应了周围的坏境。蓝蒲英睁大眼睛努力的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亮光给予他们希望。
黑暗的溶洞渐渐变亮了,蓝蒲英有些欣喜,她看见路了。
“姐姐,我能看见路了。”蓝蒲英惊喜的说。
“什么?小英你能看见了。”
蓝蒲英注视着姐姐的脸,姐姐的脸看的是那么的清楚。
“可是,我怎么看不见啊。”
蓝蒲英举起小手在姐姐的眼前晃了晃,果然姐姐毫无反应。
“我,我不知道,我能看见路。”蓝蒲英也很奇怪,这里没有光,但是她就是能看见,看的一清二楚。
姐姐欣喜“既然你能看见路,我们先出去吧。”
“嗯。”蓝蒲英抓住姐姐的手打算往前走。
前方的场景却止住了她的脚步。
溶洞的顶上和墙壁上停满了蝙蝠,灰黑色的身躯软软的,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不安分的挪动,甚为恶心。所有的蝙蝠倒挂在岩壁上,蓝蒲英可以清楚的看见它们一双红色的眼睛,在她看来,这些蝙蝠仿佛盯着她一般,只要她一挪动就会群攻而来。
“怎么了?”姐姐好奇的问了一句。
姐姐一开口说话,墙上的蝙蝠就蠢蠢欲动。“”
“怎么了?”
“好多蝙蝠。”
“什么!”姐姐大惊,尖叫的喊了一声。
蠢蠢欲动的蝙蝠闻声而来,不断的扑向蓝蒲英的方向。蓝蒲英瞪大眼睛看着扑来的蝙蝠,情急下抱住姐姐蹲下,紧闭眼睛把头深深的埋进两腿之间。
无数的蝙蝠扑来,软软的蝙蝠把两人抱住,蓝蒲英只觉得浑身发麻,最恶心的是她还能看的一清二楚。
后来还是爸爸赶来,用烟雾弹救了她们两个,自那起,蓝蒲英就发现自己有夜视的能力,开始的时候无法控制,后来能够随心所欲,黑暗中想看就看,不看就不看。
无限的黑暗是如此的恐怖,渴望看的见,看见了却发现比黑暗还要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