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青菜还各有所爱呢,您这么万人迷,应该不差我这个追随者。以后有小姑子小姨子的追您,您千万别我我身上多想,我半点儿意见都没有,我压根和您不熟,算不认识也行。”
简单越想越生气也越说越来劲,再说下去,说不定泼劲儿就起来了,指着樊旭东鼻子骂也不是不可能。今天的简单可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自信的认为她这个光脚的不怕樊旭东大长官那个穿鞋的。
樊旭东摔门而去时简单还在喋喋不休。看着樊旭东真的走了简单才拍了拍胸口放下心,夸了一把输人不输阵的自己,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子水。
“简护士,刚才怎么回事儿?怎么那么大动静?”值班医生推开输液室的门,问了问正在带护士帽的简单。
“没事儿,张大夫,一个病人的家属。他老婆下午来打针的时候过敏了,皮试是早晨十点做的,下午四点才来……”简单的谎话真是越来越传神了,好端端的单身贵族樊旭东,一下子成了某个怨妇的男人。
听了简单的话,张大夫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他轻轻的推了推眼镜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值夜班,再碰到这种事情一定要喊我,一个人吃了亏怎么办?现在这些当兵的可不比以前了,保不齐做出什么不厚道的事儿来。病人药物过敏我们都不愿意看到,以后记得多叮嘱病人时间问题。”
简单连连称是,最近特殊时期,病人就诊时间也是不固定,记不得的事情必须一边又一遍的重复,记牢,只要不出差错。
迷迷糊糊中简单趴在护理台上睡了过去,梦里她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仿佛一座山,让她仰望。恍然间,那人转过头来瞪着简单,眸色极寒。
“耍我?整死你,容易的就像捏死一直蚂蚁!”
一只大手腾的伸到简单的面前,简单清晰的看着对方渐渐逼近的脸,喉咙处越来越紧。
“不是我的错,求你放过我……”
简单挣扎,护理台上装镊子的罐子滚落在地上,随之被简单推下去的还有一瓶碘伏。
安静的夜里,这些七零八落的撞击显得格外清晰,简单眼眶发红,呼吸急促。
简单望着输液室的大门,大门紧闭着,还是刚才张大夫离开时关好的模样。没有人再来,樊旭东走了没有再回来……
不过是一场梦……
简单抚着胸口,窒息感一点一点的减轻。梦里人的面孔,简单看的清清楚楚,她发誓,她再不会忘记那俊朗的眉目。
她是假相亲,可是她的本意并不是要耍他。她简单与樊旭东,距离远于小草与星辰。她没有什么远大志向钓金龟,更不会动这种不该动的心思。而他樊旭东是什么,在简单这里是保密协议书上的任务对象。初出茅庐的她被牵扯其中不过是为了老长官们的变相管教儿子做出了点儿贡献,仅此而已。
院长说过,“小简,你只要去露个面就行,少说话,事后就不用你操心了。”
李主任也说过,“小简,不就跟个公子哥会会面吗?比这背景大的人咱以后都得伺候,何况只是演个戏。放心,不考演技。”
简单抚了抚额头,额角上细细的有些汗珠,湿腻腻的温度却不同寻常。简单皱着眉将擦拭干净的温度计放入衣中,起身倒水却已经头重脚轻的厉害。
从医院驶离的悍马车像一头夜行的兽,在夜半无人的街道上狂野的奔驰。
“每一个跟您相亲的人都必须要被您迷得五体投地失去自我您才会开心吗?虽然您很优秀,但也请不要这么自恋好不好!”
自恋?
樊旭东的耳边是某个小丫头片子不知死活的话。活这么大樊旭东第一次被人用‘自恋’这种词形容,心里越想越是觉得可气又可笑。回想起那小丫头掐着腰、踮着脚生怕吵不过自己的样子真是看不出半点儿白衣天使的温柔,更别提那对待刘老时丁点儿的耐心。
同样是人,差别怎么就那么大!
突然间,樊旭东的面容中显露出了几分嘲讽的笑容。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是在嘲笑那个小丫头的不识抬举,还是嘲笑自己,嘲笑自己好像忘了那个丫头不过是个托儿,是父亲拉来给穆静雯当陪衬的。
穆静雯……
樊旭东默默的摇了摇头。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拒绝过她多少次了,可是那丫头竟还锲而不舍起来,从北京就这么一直跟到了h市。背井离乡,只是为了自己这么个男人的做法到真是勇气可嘉。
车子驶过城市的中心,如一头夜行的兽巡视着喧闹与繁华早已尘埃落定的都市,那一方属于自己的领土。
明亮的路灯下,一个男人正在拉扯路灯旁的一个衣着靓丽的女人,女人双颊显出不正常的酡红,明显是喝了不少酒。而同时,停在路边的一辆三菱越野,从驾驶仓又下来了一个男人。噙着笑,看着那拉扯在一起的男女,纠缠的年轻身体,就算是衣冠整齐也难免让人遐想,更何况半醉的女子媚态逼人,拉扯中半露的衣衫,无处散发着令男性荷尔蒙飙升的因子。
“噢!”拉扯中的男人一声惨叫,甩着被女人咬伤的手,狠狠的啐了一口,向站在一边看笑话的男人道,“姚远飞,你TM的站在那里看个p啊,老子都快让着小娘们给吃了,你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叫姚远飞的男人挑了挑眉,眼里眉间流露出几分与平时不同的邪气。他看着女人微启的红唇,迷离的醉眼,心满意足的砸了砸嘴,还不忘羞辱一下那个拿不住女人反被咬了手的男人。“张少恒,你真TM是个废物,连个小娘们都拿不住,孙子!”
说着,姚远飞也上前,与张少恒一起将那个娇艳的醉美人儿围在中间。两人一人一只胳臂一起拉那个女人,然后一头一脚,半搂半抱的要将她拖上车。
“你们放开我!连我都敢碰,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女人尖声叫着,曾精致描绘过的脸蛋儿变得有些狰狞。只是无奈,她被人灌了太多久,脚下虚浮无根,被人一扯倒再怎么挣也挣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