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旭东说,“小简,你到底要怎样?”
怎样,她能怎样?被他强压在车门上,她还能怎样?她都顺着他了还要她怎样?
“简护士,你赢了!”樊旭东摔门上车,月色下,连尾气与尘土都美的很朦胧。
这是樊旭东给她的告别语,很特别,特别的足够她消化上一些时日。
“简单,我问你……”办公室里,萧炎一巴掌拍在了正趴在台子上愣神的简单身上。“你跟樊旭东,有没有那个?”
毫无防备的简单根本撑不住萧炎突然飘来的一掌。她吃痛的皱眉,回头道,“哪个?”
萧炎坏笑,贴着简单的脸颊咬耳朵,简单脸一僵,当即否认。“哪有的事,你瞎说什么呢!”
“没,我也只是一问,前几天听一个病人家属说女孩子那个了以后眉毛会变的,所以我想……”萧炎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一个大姑娘打听自己朋友的闺房秘事,这个实在是有点儿尴尬。
“你想就拿我来开刀?那你倒是看看,我的眉毛怎样了?”简单竖起眉头对着萧炎。什么女孩儿变成女人以后眉毛会变,我看是她脑袋会变才是真的。
“哎呀,生什么气嘛!人家一说我也只是一听,今天想起来了才想着求证。毕竟那都是民间传的说法,我也就图个新鲜。”萧炎拉了拉简单的胳膊,有意讨好。简单却故作生气,不理。
“上学的时候,咱们宿舍里就属咱俩没有对象,那时候没听过这话,咱没得比较。现在俺还是光棍儿,你可是有伴儿了,还不行俺问问了?”
“你们家樊长官,怎么说也比你大了十岁,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呢。那事儿,你不想,他难道就不想了?”萧炎在简单身边左边绕了右边绕,嘴里一个劲儿的打着哈哈,就怕简丫头真跟自己较真。
本来吗,在工作环境里,除了一起生活过的同学,就没有再体己的人了,自己不问她还能问谁?而且,跟那个樊旭东,简丫头可是一早就跟人家混到一块去了,又是煲汤,又是闹脾气,郎情妾意的,怎么就能不出点儿别的事儿?
可看着简单依旧阴着脸,萧炎觉得有点儿窘。她战战兢兢的拉了拉简单的胳膊,“喂,简单,你不会。真生我气了吧……”
听着萧炎的话,简单脑中嗡了一阵。她突然想起樊旭东的话,“你想知道,在外人眼里,你与我的关系是什么样的吗?”
外人……简单皱了皱眉头,什么外人,萧炎不就算是个外人吗?还是个算得上了解自己的外人,可就连她,也认为自己跟樊旭东……就不要提其他丝毫不知情的人了。
人言可畏……
简单打了个激灵,回过头对着萧炎说,“炎炎,你告诉我,你是怎样看待我跟樊旭东……”简单顿了顿,“跟他的关系?”
看着简单神情紧张,萧炎反而笑了。
“怎么看待?”
“你跟樊旭东?”
简单点头,萧炎便笑。
“你俩去酒店的照片都被人给贴出来了,大长官都拉着你去司令部报备了,我怎么看待你们俩对你俩能有什么影响么?”
萧炎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转眼,却见简单神色不对劲。
“怎么,吵架了?”萧炎用手肘戳了戳简单。这丫头这时候问自己这种话,又是这么个表情,兴许是跟樊长官闹别扭了。“老人们不都说了,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别说,你俩到现在都没在一张床上躺过。”
萧炎的玩笑话对于简单来说却无比的犀利。她抓着桌台的小手滑腻腻的,微微浸出了汗水。
自己和樊旭东,还真是……
那种事情他们是没做过,可是,他俩还真在一张床上躺过,他抱着她,睡了很沉很稳的一夜。
那日樊旭东晚归,喝了点儿酒,正在洗衣服的简单见他不对劲就把他搀到了他的房间。在京城的那几日,虽然两人共住同一个屋檐下,但彼此并不同一间屋子,简单更是自觉,樊旭东的卧室她半步都不会踏入。
那是简单第一次进樊旭东的房间,那一刻她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不礼貌,避嫌不避嫌的,拖着樊旭东的大块头就往屋里去。
“别看你小,力气还蛮大。”樊旭东似乎半梦半醒,搭在她肩头的胳膊翻起,揉着她的发。
而后,就是她把他搀到了床边,而他身子一斜,自己连带着她一起栽倒在了床上。她想起,而他不让,胳膊箍住她的肩胛。
就这样她跟他‘上床’了。她的脸被压在他的胸膛上,她就那样随着那些蓬勃一下一下数着他的心跳,倒最后却数乱了,因为她的心跳也变得强烈起来。
在什么都是未知以前,简单也曾想过,如果自己跟樊旭东真的是情侣,那该多有意思。他是那样一个男人,时而严肃,孤傲,拒人于千里之外,时而又孩子气的可爱,会开玩笑,会逗她笑……
总有先到,也总会有迟来。
如果没有仇家人,简单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否能生活在爱情的甜蜜里,还是某人早已腻味了她,另觅了新欢。
林骏城的到来终究是有些晚了,他打电话让简单去接站的时候,简单正在去集训营的大巴车上,在收通讯设备之前最后一个接了他的电话。林骏城好不容易回来,自己却见不上面,简单备案惋惜,可惋惜又能如何,即将面临她的一切,都是她所选择的,她所期待的……
林骏城的失落,远远大于简小妞。他的假期并不长,只是在家呆了一天他就坐上了火车,只盼能早点见见某个小家伙,略解一下自己心里的思念。
可惜,他还是有些晚了。林骏城默默的装起自己的手机,拎起不大的行李包,在月台上缓缓的走着。路过车呼啸而过,吹起他额前的发。
简蛋蛋,你乖不乖,有没有像你答应我的那样,在等我?
相比起林骏城的心事重重,进了集训营的简单反倒觉得一身轻松。她迅速的整理者自己的床铺,换好刚领的野战服,准备进入新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