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推,两人之间就再无话题,寥寥问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好不好’‘怎么样’樊旭东便主动挂断了电话。
望着已经无声的手机屏幕,简单微微的笑了笑。回头,温暖的阳光落在她的眉心眼角,舒服,惬意。
放开,原来比任何挣扎彷徨都要让人轻松,早知如此,自己当日又何必当着樊旭东的面儿哭,又何必在秦露露家的浴室里,差点噎了气。
女孩子,难免矫情。
这是简小妞对自己曾经行为的定义。这一刻微微带着笑意的她,应该才算真正从这段亦真亦假的关系里抽出身来。
陷进去的不知不觉,那么走出来,也没有想象的那样难。
“六号!”
听见考务人员喊号码,简单才从满脑子的理论知识里回过神来。简单觉得自己点背就一直点背到家了,就连抽签走丑到了最后一个入场,也许命里注定她最近诸事不顺。
简单深呼了一口气,缓缓推开了面试考场的门。
这次的考试,其实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就算现在面对樊旭东,她也不会再有多余的应该或者不应该的情绪了。走出来了,就这么简单,比写自己的名字还要轻松。樊旭东还是简旭东,跟自己不会再加深任何一种关系。
从考场里走出来的简单倍感轻松,萧炎上前抱了抱她。
“一会儿就会有结果了,不要太紧张。”在萧炎眼里,简单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有些要强的女孩。简单父母都在医院做医生,就算当护士,自然也不甘落于人后。萧炎觉得自己理解简单,毕竟在一起了四年,谁到底是什么性格萧炎还是知道的。
结果很快公布了,萧炎依旧稳居护理人员组的第一名,而简单,以反超原第三名0。1分的优势成功获得了政审资格。
看着成绩,简单笑在心里,原来心情不一样了,一切真的都会不同。
简单第一时间把成绩通知了蒋淑琴和秦露露,正在店里为了春节前最后一搏忙的不可开交的秦露露倒还不忘了开简单的玩笑。
“这次可随了你的愿了,真难想象,你若到了那里又突然后悔了怎么样,毕竟,那谁那样的,可真是天上有地下无的。”
“天上没有了,地上有了,不是我的,我也不要。我没你那小姐那闲心,看见一个喜欢一个,觉得这个不靠谱了,再回头投奔另一个。”知道秦露露这几天与远在大洋彼岸的‘黄香蕉’男友打的火热,简单对其是各种嫌弃,以‘不守妇道’来‘赞美’秦大小姐。
“你别说我,简小单,不多试几个怎么知道谁靠谱谁不靠谱?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如果篮子掉下来,碎的可是全部,你懂不懂!”
“唉,你烦不烦,你是媒婆吗,三句话不离老本行!”
每当秦露露提起情感话题的时候,简单总要无赖与高声并施的制止其情感大讲堂的授课。简单也知道,秦露露是没事儿跟自己斗嘴解闷儿,因为那厮说过最靠谱的一句话就是‘感情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来教。’
是,很多东西都需要学习需要别人来教,唯独感情不需要。就算一时半刻还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样的,但当那个人真正靠近你的时候你也会不由自主的靠过去。就像动物求偶,其实是一种再直接不过的本能。简单相信,自己不是不会爱不懂爱的大傻瓜,只是那个人还没来,所以无论是谁走在自己面前都没有让自己停下脚步。
简单通过选拔,蒋淑琴自然高兴,叫着秦露露和萧炎两个丫头一起出去吃了顿饭。三个女人就一台戏了,何况四个女人。嘻嘻哈哈,时间过的很快。酒足饭饱的一老三小四个女人,摇摇晃晃的踏上了回家路。
这事情一定下,简单心里彻底落了一块大石头。晚餐她喝了些红酒,此刻正晕乎乎的想要睡,手机却此刻不识趣儿的唱了起来。
“喂?”打扰她睡觉的人最该死。简单语气不善的接起了电话。
“方便吗?我在楼下……”
听见电话那头那人的声音,简单平展的眉突然皱了起来。她意识不清的哼了哼鼻子,大吼一声‘不方便’就挂断了电话。手机随手一扔,翻身呼呼的睡了过去。
来找简单,樊旭东是找遍了借口才敢来的。孬好他也是个大男人,白天被人冷声冷气的拒绝了一次,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儿,他是不会再来找第二次的。
找了半天,樊旭东才从自家的沙发缝里翻出了一支简小妞的发圈。她平常在家喜欢松松的扎着头发,就算在樊旭东那儿也一样的不顾形象的保持者随意的‘邻家大妈’风范。此举一支被秦露露大小姐诟病着,也曾因此嘲笑过简单不会把握机会。如果换个女人跟樊旭东共处一室,要么婉转妩媚,要么清汤挂面,总归是要弄的男人心痒痒了把自己扑倒不可,哪里像她,一副中年妇女的打扮,让人看了各种反胃。
对此,简单到不以为然。当时觉得秦露露开玩笑借机挖苦自己而已,现在就更自我了,她又不给别人活着。
此时,躺在床上睡着的简单脖子下还压着一个滑倒发尾的发圈。黑色的发圈上带着一个毛毡做的小草莓,闷闷的浆果红直戳人心底的柔软,与此刻樊长官掌心里握着的是同一款。
没错,简小妞丢了那个以后又依样买了一个。简单平时不怎么捣鼓自己的头发,除了剪剪分叉,几乎不烫更没染过,唯一的爱好就是从小点儿里淘点儿发饰。因为上班要带帽子,各色发饰发挥效用的时候真的不多,更别提损耗,久而久之,简姑娘的各色发饰已经有了一盒。宝贝虽多,可总有几个特别可心的,喜欢走到哪里带到那里的。樊旭东手里的那颗小小草莓就属于简姑娘的心头好。
简单虽然喜欢,可对于这些小东西又不够仔细,草莓的落在樊旭东家里了好久简单才想起要找它,那是她已经回了H市,而那个小东西还卡在大北京的国际沙发缝里,注定了此生与她再无缘分。
樊旭东看着被自己握在掌心里的小物件儿,圆滚滚红润润的小草莓,怎么看怎么诱人,可偏偏,吃不进嘴里,吞不到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