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个机会,放开她!”上官司文冷冷地看着那名武士。
那名武士对眼前的乞丐视若不见,闻若未闻,依旧在调戏少女。
众人嬉笑声中多出一道风声,一道人影闪过,那名武士顿时飞了出去。上官司文站在少女旁边,向其他武士伸出手:“把我的斩马刀还给我!”
“还给你,你也得有命来拿!”
几个武士发一声喊,向上官司文冲了过来。少女大吃一惊,这些都是四等五等武士,哪里是对手。少女拉着上官司文想后撤,可上官司文将少女护在身后,冷眼看着冲来的武士。
当先一名武士下手毫不留情,跳起身,举起长剑,向上官司文当头斩下。上官司文一动不动,看着那落下的剑斩向自己的脑袋,这可把少女吓坏了。正当少女想要出手抵挡的进候,上官司文动了,又好像没有动,总之那名武士嘴里喷出一口血,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这乞丐会使妖术,大伙一起上,将他斩了,交给龙大人,龙大人一定会重赏我们的。”
几个武士立刻兴奋起来,即不想那受伤武士的下场,也不顾那两名倒地的受伤武士,齐齐举刀亮剑向上官司文乱刀乱剑斩去。
少女一看他们毫无章法的攻击,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他们一番,就他们这水平还是四等武士,一等武士都比他们厉害。
这次人有些多,少女看清楚上官司文的确是动了,可眼睛前面影子一闪,上官司文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之后,这几个武士哀嚎着向四面八方飞了出去。
少女见周围的一些武士看到这边景象,急忙从地上拾起那柄斩马刀和自己的长剑,拉着上官司文的手,转身逃跑。
少女回头见那倒地的武士对旁边的武士说了几句话,众武士一副怒火冲天的模样,气势汹汹地向两人追来。
定是他们那搬弄是非的拿手好戏,少女气愤极了,可也没办法只得逃跑。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上官司文右手放在她的脖颈后,左手卡住她的膝弯,将她抱起,脚下猛地发力,像流星赶月一般,脚下踏出一路灰尘,一溜烟地消失在远处,只留下后面目瞪口呆的一群武士。
“你真是厉害,你是真正的四等武士吧?”少女伸手搂住上官司文的脖子,一脸敬佩地看着他。
“我不是武士。”上官司文被少女搂住脖子,心口顿时不争气地跳动起来。虽然这少女不漂亮,却是第一个年纪相近的异性与他亲密接触,他心里还是有些莫名的兴奋和紧张。
“你累了吧。”少女见他脸色微微泛红,心跳也加快许多,以为他快到极限了,“放我下来,他们追不上了。”
上官司文依言将少女放下,少女将手中的斩马刀交给上官司文。少女皱皱眉头,在上官司文身上嗅了嗅,在鼻子尖处摆摆手:“你真臭,你多少天没洗澡了?”
“不记得了。”上官司文自己闻了闻,“我怎么没感觉?”
“你已经与这臭味融为一体了,是个真真正正的臭男人!”
离北目城最近的城镇是千门镇,两人来到千门镇,走进一家酒馆吃饭。跑堂的一看,乞丐穿得猥琐,姑娘长得丑陋,顿时白眼相对,恶语恶言地招待两人。
少女不乐意了,本想掏出银两来砸跑堂的脑袋,可一看到这跑堂的狗眼心里就来气,把桌子一拍:“我说你这人怎么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啊?”
“嘿,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丑婆娘,我张小儿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马,正正堂堂,没做过坏事儿,也没欠过别人的恩情。我告诉你,你再这般造谣诽谤,我把你扔出去!”张小儿捋臂揎拳,意欲开打。
“这世道凶兽横行,没有我们这些武士在外打拼,哪儿来的你们安享太平,我在这儿吃口饭倒惹你不开心了,是不是?”少女冷声问道。
“丑婆娘,招摇撞骗也得选好对象,就你们两儿的模样还武士,我呸!”张小儿似是看惯了以武士的名义骗人的把戏,向掌柜的大声说道,“掌柜,这儿有两个武士想骗吃骗喝,怎么办?”
“叫几个人,把他们扔出去。”掌柜的头也不抬地说道。
张小儿得了号令,小步立时跑起来,跑到后堂,叫了三个人出来,耀武扬威地向两人一指:“掌柜说了,要把这两人扔出去。”
两个彪形大汉,一个带刀武士,将两人围了起来,很客气,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既然没钱,咱们就不在这儿吃了。”上官司文身上没钱,见少女迟迟不掏钱出来,以为少女也没钱。
上官司文的话落到张小儿的耳朵里,张小儿立时气壮许多,指着两人道:“你这丑婆娘还想吃霸王餐,甭说了,不把你们打一顿,你们铁定不长记性。”
“怎么,我说我们是武士,你们倒还不信是吧,是想试试吗?”少女“唰”地抽出长剑,剑光闪烁,把围着的四个人都给吓退一步。
掌柜的一看,动兵器了,不得了,急忙让人去请在镇里守卫的武士。掌柜的看人跑远,又让张小儿弄几个小菜招待两人,先让两人吃,呆会儿再让两人吐。
“吃饭不给钱,这不太好吧!”上官司文提不起筷子。
“放心,你尽管吃,姐姐我有钱!”少女吃得津津有味,不停地称赞饭菜香,味道好。
不一时,酒楼里跑进来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张小儿见到他,恍若见到救星。
“刘武师,就是这两人,招摇撞骗,还吃着霸王餐。”张小儿指着上官司文和少女狠狠说道,那语气像是他与两人有仇。
“哦,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这等事儿!”刘武师将大刀在桌子上一拍,桌子一震,杯盘碗碟散落一地。
少女也吃饱了,静静地放下碗,筷子向桌上轻轻一放:“小二,结帐!”
这话一出,众人一愣,敢情这丑婆娘是有钱却装穷,耍他们玩儿。这一句话,可把张小儿气得牙齿差点儿咬碎。众人也开始埋怨张小儿,张小儿那副表情只把少女看得咯咯只笑,大呼过瘾。
少女看到账单,看到张小儿伸手要钱的手时,突然笑不出来了。少女在身上左摸右摸,上摸下摸,就是摸不到她的荷包了,顿时醒悟,却是那紫桑武士占她便宜的时候,随手把她的荷包偷了。
张小儿一看她的动作,再看她的表情,立时断定这丑婆娘没钱,顿时底气十足,手伸到她眼皮子底下,嘿嘿笑道:“丑婆娘,给钱啊你!”见这丑婆娘始终摸不出钱来,张小儿向掌柜的大声喊道:“掌柜的,这丑婆娘没钱。”
掌柜的也松了口气,不然不就让刘武师白跑一趟了吗?掌柜的向刘武师说道:“刘武师,看你的了。”
“在这儿,无论你是不是武士,吃饭都得给钱。”刘武师心里也有底了,再次将大刀拍在桌子上。
“这样吧,你们镇子里附近有没有野兽啊,凶兽啊,让我们帮你们除害,怎么样?”少女手从衣服里抽出,依旧空无一物。
“一是我们这儿没有凶兽;二是就是有凶兽,也轮不到你们出手;三是不给钱,就得在这儿干一个月的活儿。”刘武师说一句,拍一下桌子,将桌子拍得哗哗直响。张小儿生怕刘武师把桌子拍坏了,伸手拦住他。
“在华之国,六等武士吃饭是可以不付钱的,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少女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义正言辞地向众人喝问。
这一句还真把众人给镇住了,武士以五等为界,六等及六等以上的武士有相应的特权。吃饭没有不付钱的,只是六等及以上的武士受人尊敬,他们在一个地方简单地吃饭,店家一般不会收钱。
“嘿,你这丑婆娘若是六等武士,那我还是神级武士呢!”张小儿将桌子一拍,指着少女的鼻子说道。却不想那桌子被刘武师拍得松了,张小儿这一伸手,桌子立时散架了。众人见张小儿伸手拍碎桌子,真以为张小儿是高手,看向他的目光也不一样了。
“我没说我是六等武士,瞧好喽,这位便是华之国鼎鼎大名的六等武士——上官司文,刚从千里冰原里回来。”少女向上官司文一指,有模有样地说道。
“六等武士”、“千里冰原”这两个词直接把他们给糊弄住了,都愣愣地看着上官司文。上官司文不明所以地看着众人,众人只觉这眼神犀利无比,里面蕴含着深意,都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
上官司文的眼睛里是有深意,只是有着深深的疑惑,想不明白这少女简简单单的几句谎话却能将他们忽悠住。正自思量,上官司文猛然抬头。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一杆银枪恍若刺破虚空,突兀而来,刺向上官司文的眉心。
上官司文眼睛中的寒芒越来越大,而那寒芒之后却是一个坚毅果敢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