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要回屋子练习钢琴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那个女孩很可爱,穿着布裙子,梳着两个的小辫子,站在屋子有玻璃的地方,认真地看着,那股劲头,也使我一直站着。
终于,我忍不住了,走过去拍了她一下,那小孩像受到了惊吓一般,脸红了起来,诺诺软软的向我说:‘姐姐,我,我只是想看看。’
我瞬间就喜欢上这个孩子了,我破例把她带了进去。
屋里没人,其他人都在上班或者在上学。
进了屋子以后,那个小女孩的眼睛一直盯着唯一的一架钢琴看着,目不转睛。
‘你,很喜欢吗?’我指了指纯黑色的钢琴。
那架钢琴很大,完全的老式,不像现代那种小巧式的那种,凉的发光的黑色,雪白的琴键显得如此耀眼,写着密密麻麻的谱子在台子上被微风吹动着……”
顾奶奶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被深红色布料遮盖着的钢琴,又继续说了下去:“
小女孩笑了起来:‘姐姐,我听说巷里的人说这东西叫钢琴,一直想看看,没想到这么漂亮。’
‘是啊。’我也微微的感叹着。
‘那。’小女孩欲言又止,‘它可以发出很好听的声音对吗?我可不可以听一下……’’怕是因为自己说出了什么不好的话,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我看了她好一会,原来她是想听琴声啊,这么点的要求我又怎么不能满足呢?
我走到钢琴边,坐在了椅子上,弹起了曲子。
我直到十八岁为止,已经学了十三年了,每天都要练习四到五个小时——只是最少的。这好像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喜爱钢琴,我不忍放弃,连小叔叔都说他所会的都被我学光了。
我没放弃,我到私人开的小书店找有关于钢琴的书,我一直在练,那份对音乐的热爱。
我最喜欢的是贝多芬《月光奏鸣曲》,那种境意,犹如雪落在人最柔软的心上,在月光下,月光下,没有人能知道我的孤独。为了这种美妙,我练了好久。
而我却把这首曲子献给了一个陌生的小女孩。
我在默默的弹着,忽然间,她哭了起来。
抽抽搭搭声音映入我的耳畔:‘好好听,让,让我想起了去世的妈妈,妈妈她说,她说,她一直很想听钢琴曲呢!’
我彻底的愣住了,良久,问了一个让我至今都觉得自豪的问题:‘你愿不愿意为了你的母亲而学习钢琴?’
那张白嫩的小脸上张放出了灿烂的笑容;‘愿意!’“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的呼吸声都停止了。
“那……”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和她坐在屋子的椅子上,谈了起来。
那孩子很天真,什么话都跟我说,名字,年龄,家境,好像真把我当成了亲人。
她叫李兴圆,姓很普通,名字也很普通,刚刚才7岁,家里虽然没有弟弟妹妹,哥哥姐姐,但是母亲却去世了,只剩下了父亲,勉强地上着小学,初中,还不知道行不行……
你奶奶很苦,过得很苦,省吃俭用是必须的,所以她很了解你。”
“真的,是我奶奶吗?您的学生?”我有点不相信,奶奶这么好的琴艺都是和这位顾奶奶学的?
佟昀的脸上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顾奶奶没有回答我们,神情很严肃。
外面的天阴了起来,要下雨了,都说“一场春雨一场暖“,是不是这样桃花才能开得更漂亮?
我有点期望下周的桃花源了,会发生什么事,会不会遇到些熟人?我望着窗外渐渐发回的天空,眯起了眼睛。
“不早了,走吧,下课!”顾奶奶手一挥,转头不看我们了。
我简短的答应着,穿起外套,拉着佟昀向外跑去。
“晓唯,她说的是真的吗?“
“你觉得呢?”
开始滴雨点了,小小的,凉凉的。
“否则,奶奶的钢琴弹得这么好。”佟昀的声音放小了,混在雨里,我没有听清。
“要不,坐我妈的车?”她抬起头,兴奋地说。
我刚想拒绝,无奈嘴张的太大,灌进了一片雨水,低头咳嗽的动作被佟昀误认为了答应。
“哟,晓唯,你怎么坐阿姨车上了?”是秦匀,不同的是她的声音要比平常高兴些。
“啊。”我撞到了一个人身上,连忙躲开——我身上还有水呢!“对不起,对不起。”
“你这家伙真逗。”
我唰的一下坐直了,脸从耳根红到了脑后。
“佟昀,你怎么可以把我丢到的面的座位!“我忽视了坐在前面的秦匀。
“我喜欢坐前面。“
“可……”
汽车启动了,秦匀幽幽的说:“请小声说话。”
我的脸更红了,我忘了我坐在校长车子里了。
贼溜溜的眼睛望望佟云,淡然的脸上没有表情,白暂而棱角分明的脸,怎么看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校草啊!
我忽然觉得那天看见坐在佟昀车里和佟云背影极其像的人就是他。
碰巧,他又是校长的儿子。
世界上没有这么多的碰巧。
那么,问题就来了。
佟云等于坐在车里的人,坐在车里的人等于在食堂的人,佟云等于坐在食堂的人,他不是刚来的吗?为什么会知道……
我越来越好奇我丢失的是什么记忆了。
那双深棕色的眼睛和我对上了,慢慢地弯了起来,嘴角向上勾起:“呵呵。“
我一下子缓了过来,望着他的脸有点呆泄。
我居然失神了!
殊不知,思考的问题早已被我跑的九霄云外里了。
不记得也没关系,这样的日子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