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屋子里静得有点夸张。
几点了?我伸过手下意识去看手机。
“扑通”我摔下了床。
好疼,我揉着太阳穴,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睛模糊一片。我努力想要清醒,可发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在脑袋里怎么也抹不掉,一下子摔坏了吗?
我扶着柜子,缩回床上,躲进被窝里。此刻我虽然穿着冬天的睡衣,被子也被换成了冬天盖的棉被,在这种天气,正常人进去会冒汗的,但我却一个劲地哆嗦,冷意完全止不住。
“醒了?”一个声音问道,接着一双温暖的手附上了我的头,我眯开眼,看到了佟云。
“几点了?”我想要起床,毫无疑问要去上学。
也真是怪,我这人根本不喜欢上学,却还把上学这件事干得那么主动。
后背还没直起来,就被佟云摁了下去:“你发烧了,刚才你奶奶给你量的时候就40多度了,如果你想把自己烧死,可以去上学。”他左右看了看我烧的通红的脸,叹了口气。
我别别扭扭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只露出个头:“你怎么在这?奶奶呢?不上学没事吗?还是今天周末?”
我一股气把所有想问的都问了出来,一口气说出了一连串的问话。这才发现我的嗓子哑的不像话,说完后火辣辣的疼着,头也一时发晕。而说的什么,连我都没听清楚。
“烧这么高还能说这么多话,是说你没烧还是烧坏了,周几都分不清。”他把一杯热热的蜂蜜水放在床头柜上,虽然语气上很硬,但眼中满满的都是宠溺,“昨天听说你发高烧了,我就打电话向老师给你请了个假,烧这么高,这周就别上课了,也就两天。今早过来看看你,碰巧奶奶出去给你买药和早点了,就在这等会。现在你也起了,而且快七点了,我得走了。”
我有点希望佟云别走,一直陪着我说说话,好像我也说不出什么话。
于是我努力想着昨晚发生的事,不禁觉得有点奇怪:“我记得昨天放学是我和你走回去的,还说了你妈妈就是秦云这事,明明就快到家了,我怎么就发烧了?”一句话不喘气的说完,我赶紧喝了口水。
佟云的脚停住了,没有跨过去离自己仅有半米的门槛,背着我回答道:“你烧得太严重了,记糊涂了吧。校长那事是中午我请客吃饭时谈的,哪来的放学时说的?”
“啊?”我吸了吸鼻子,有点疑惑,好像真的记错了,有些事想不起来了呢。
“我走了。”佟云这回没有犹豫,匆匆离开了我的家。
如果我们这时候清醒着,一定会奇怪他的步伐整这么慌乱的事情的。
可惜我睡着了,睡得死沉死沉了。
不上学,多么好的事,还连着周末,得赶快好好休息休息。
沉重的脚步踏在昨天下完雨堆积着水的浅坑里,墨蓝色的校服裤子留下了斑斑点点的印记,留下的沾满水渍的脚印一直延伸到了校门口。
佟云阴沉的脸似乎能滴出水来,冷的似乎能冻成冰渣来,缓慢的向教学楼走过去。
“哥,你怎么了?”佟昀发现了他哥的不正常,赶紧跟了上去,在他的右侧问着,“晓唯烧退的怎么样了?”
佟云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挤出个笑容,刮了下佟昀的鼻子:“谁叫你起得这么晚,都看不了晓唯了。晓唯她的烧啊,还是没退。”
“那不会烧傻了呗?”
“要烧傻你自己傻。”
佟昀有些委屈:“一提到晓唯你就对他这么好,不会你把晓唯当成表妹了吧?”
“她有我这么漂亮吗?”忽然,佟云想起了这句话,坏坏地笑了笑:“你还真没她漂亮呢。”
佟昀听到哥哥八杆子打不着地蹦出来一句话,白了他一眼:“脑残片今天都停售了。”
“那你应该早买点。”佟云责怪地看了一眼佟昀,嘿嘿傻笑着进了教室。
这可怜的妹妹莫名其妙地站着,最后被班长拖进了教室,看着旁边空着的座位,冷不丁地冒了句:“韩晓唯怎么把发烧传给了我哥呢?”
都说背后别人说坏话会打喷嚏,不过今天倒没这样,佟云上黑板写题时绊了一脚,扑倒了黑板上。要说是福还是祸,他老在琢么这事:黑板的字花了,我就没答成题,庆幸的是我不会这事没人知道,倒霉的是现在以扰乱课堂秩序站着的人是谁?
我犹豫着,在犹豫着,喝不喝豆浆,喝吧,怕吐了,不喝吧,又太可惜了。想来想去,我以吃货的名义去拿装豆浆的碗了,可我忘了我在发烧啊,最后洗了个豆浆浴。奶奶问怎么回事,我蒙在被子里不说话——下床时撞着桌子了,碗洒了,我白不白痴啊。
这一天就算平淡无奇的过去了,原谅跟流水账塞得,真心没什么好玩的事,除了睡就是睡。我本来都筹划好了的,一共四天休息的时间,今天把病养好,后三天玩个痛快。可这烧一直不退,我都真心想哭了:我错了,我不应该躲进被子里玩电脑,看手机的,不好好睡觉!上天你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