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狂风渐渐平息,瓢泼大雨没有多余的前奏倾泻而下,紫红的闪电将黑暗撕裂,映照着纠缠的水幕,空旷的天地。
瓷白的圣池内水晶屋静静的漂浮着,一丝丝黑浊之气由内向外渗透,刚一沾上乳白的池水便不甘的挣扎着,然最终也只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被诡异花纹覆盖全身的月昼晓双目紧闭,安静的如同一尊精美的雕像,颤抖的身躯隐藏在花纹编织的繁复囚网后。
意识海的剧烈争夺让月昼晓承受不住的半跪下来双手撑地,浓郁的黑浊之气在她的左手无名指指尖拉扯着,进度缓慢的好似每次只有一厘一厘。
“不甘心,我不甘心,父母、家园……这些我最渴望的东西为什么一次次的被人毁掉,我恨,我好恨……杀?杀!杀掉那些阻挡我获得幸福的存在,杀……”阴暗面不停的冒着头,叫嚣着,蛊惑着。
汗水湿透的小脸一会儿邪肆一会儿平和的变换着,两世共同的执念又岂是轻易能化解的,一瞬间的松懈掉下去便是万劫不复。
鲜艳的红染上苍白的唇,顺着优美的下巴一滴接着一滴砸进灰败的纹路,灰败的色泽有了月昼晓血液的灌溉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充满生机的葱翠绿色一点点填充原先的灰败,连同空间内其它暗红色的花纹一起被绿色所替代。
被两股意念撕扯的人此刻如同喝着醉人的美酒,初始有些热辣,很快便是香醇,后劲十足,熏人欲醉。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月昼晓似乎看到了一道模糊的影子,看不清五官,但她却觉得那该是极美的。
再次醒过来已经躺在宿舍的床上了,搁置在外的手背暖暖的,想要抬起却发现有什么压在上面,偏头看过去,一团白茸茸的小家伙蜷成团把她的手捂着,严实的不留半点皮肤与冷空气接触。
暖流涌上心间,连同手中的动作都愈发轻柔,掀开被子把龙貂抱进来,小家伙也只是舒服的嘤咛一声睡的更沉了。
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起来,有条不紊的穿戴整齐,月昼晓准备去找上官云歌,昏迷后的事她完全没有印象,连谁送她回房都不记得,不过照那时的情况看应该也只有上官云歌了。
“月丫头。”远远的似乎听到师尊在叫她,刚想转身看看,一个人就已经站在她面前,满面春风。
“师尊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月昼晓有些奇怪,秦沧在外一向是有些高傲的,虽然对着她时没有。但是按理说现在所处的地方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就算目前只有他们两个人也不应该笑得如此……****。没错,就是****。
“啊?嗯!是有事,你师傅让我把这个给你,他需要闭关一段时间,不能亲自教你,让你按照上面一个阶段一个阶段慢慢修习。”笑得像朵百褶菊的秦沧可没忘刚刚上官云歌无话可说的样子,第一次觉得在他面前高了一截,导致的后果就是走哪儿笑哪儿,全然忘了要分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