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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裂谷河中的眼睛

欧阳明让明珠在裂谷的边沿等着,让他先下去,这样明珠下去的时候,他好在下面接应。欧阳明双手抓住绳子,“哧溜”的一声向下滑去,很快的,他的双脚就碰到了木船的船舷。他估算了一下裂谷河边沿和水面的落差,应该在两丈左右的高度。

欧阳明怕把小木船踩翻了,双手暂时没有松开绳子,等双脚在木船中间站稳后,这才松开手中的绳子,抬起头朝明珠的方位看去。可是他刚一抬起头,心里就暗暗地吃了一惊,只见头顶的裂谷就像是一条黝黑的布带,根本看不见明珠所在的位置。整个水面完全被雾气笼罩着,能见度很差,四周都是雾蒙蒙的,看不清楚。他适应了一下水面上的环境,随即抓住绳子摇晃了一下,绳子的那一端传来了震动,不多久,明珠双手抓着绳子就下来了,只是很缓慢地向下滑动着。

欧阳明伸开双臂,他怕明珠一不小心摔了下来,好有个接应。所幸明珠的性格虽然有些大大咧咧,但做起事情来还是让人放心的。不一会,明珠就滑下来了,欧阳明赶紧将她拦腰抱住,接了下来,一颗有些悬着的心也暂时放了下来,毕竟她还是有一些武术的基础的,顺着绳子爬下来,对她来说也不算太难。被抱住以后,她才小心地睁开了圆圆的大眼睛,笑盈盈地看着他,原来她是一路闭着眼睛滑下来的。欧阳明笑着摇了摇头,把她放了下来,待她在船里坐下后,便抓住绳子,心里却稍微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只要这根绳子掉下来,他和明珠就要进入一个全新的未知的冒险旅程,至于是福是祸,就由天定吧。想到这里,他抓住绳子摇晃了几下。过了一下,绳子的那一头传来了震动,又过了一下,手中的绳子一下子松了,另一端立刻从上面滑了下来。他把绳子重新圈起来,放进船舱里。

“上面不还是天亮吗?这里怎么黑漆漆的啊?”明珠环顾四周,有些疑惑地说,想必她还没有适应这里的环境。

“这里的雾气颜色特别深,导致能见度低,不过应该没有毒,我特意在下面待了一下,未感觉异常,才喊你下来。”欧阳明含笑道。

明珠看着欧阳明,撅了撅嘴,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欧阳明从船舱里抽出船桨,小木船开始缓慢动了起来。欧阳明忽然问道:“喂,有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啊?”明珠眨着眼睛笑了,摇了摇头,这句话是他们离开木盒小镇时,明珠问欧阳明的。从自己跟着他以后,一路走来,这段时间的经历不能不说是惊险异常,是以前所从未经历过的。如果说踩到了毒蛇不算什么,那被一大群武林高手围攻呢?也不算什么。那么,遇到一个像龙虾一样背着手的“丧尸”,这就太恐怖了,想到这里她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小木船左右摇晃着,缓慢地向前移动,整个河道完全被浓雾笼罩着,只能勉强看清身体周围的情况,稍远一点的根本看不清楚。水面黝黑阴沉,深不见底,显得阴森森的,让人感觉很压抑。欧阳明一边摇着船桨,一边把另一只手伸进水里探了一下,冰冷刺骨,他一下子把手缩了回来。

明珠见状,笑道:“你就不怕水里有大鱼咬住你的手啊?”欧阳明刚要回答,小木船忽然抖动了一下,向一侧晃着,随即转了个方向,像是被水里的什么东西绊住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明珠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两边的船舷。欧阳明也暗暗地心惊,水里该不会真的有什么大鱼吧,那明珠可就是“乌鸦嘴”了。想到这里,他提醒坐在对面的明珠坐稳,赶紧把船头划转回来,手上逐渐使劲,小木船前进的速度也加快了。

“对了,雾气这么浓郁,我们的船怎样能保持走直线啊?”明珠睁着大眼睛,有些忧心忡忡地问。

“这是一条‘护城河’,无论我们在什么地方上岸都是可以的。”欧阳明安慰她说。

“老前辈不是让我们直线过去,对面有一块凸起的岩石,可以用来拴住绳子吗?明珠疑惑不解地问。

“他说的是有道理,但我觉得既然是裂谷河,河岸上肯定到处都会有凸出的岩石。”欧阳明自信地说,顿了顿,他把船桨换到另外一边继续划,笑道:“认识你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他见明珠一直处在紧张的状态,就想换个话题,和她聊聊天,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借机缓和她紧张的情绪。

明珠听闻,撅着嘴,道:“我告诉你,但你以后不许笑话我啊!”说着,松开右手,在欧阳明的面前紧握住拳头,做出一个警告的姿势,然后自己又笑了。欧阳明很配合地做出很害怕的样子,说保证不敢笑话她。

明珠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欧阳明,然后又嘱咐了一遍,才放心地说:“那就告诉你吧,本姑娘贵姓叶,大名叶明珠,嘿嘿……”

“叶明珠,夜明珠……”欧阳明似是喃喃自语地念叨着,然后直勾勾地看着她,笑着说:“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我你姓什么了,原来你会发光啊……”

“你!刚刚还答应我不笑话我呢!哼,言而无信,卑鄙小人!”明珠佯装生气地转过头,看着一旁阴暗黝黑的水面。

“好啦,不生气啦,我逗你的。不过……”欧阳明有些坏坏地笑着,“你低头看看水面,你的影子在水里有没有发光啊?”

明珠撅着嘴,虽然她知道欧阳明是在开玩笑,但还是本能地扭头看了一下小木船外侧的水面。这一眼看过去,她一下子呆住了,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欧阳明见明珠的反应,以为她在开玩笑,便故作紧张地问:“怎么啦?你的影子在水里真的会发光吗?”明珠竟用力地低着头,双眼紧闭,脸色煞白。欧阳明见状,知道她出现这种反应绝不是在开玩笑了,随即扭头朝水面看去,顿时大吃一惊,一股寒意也情不自禁地冒了出来。

只见浓雾笼罩下的黝黑水面,竟冒出了星星点点的亮光,而且是那种泛着寒意的蓝色幽光。欧阳明伸出左手扶住了吓得瑟瑟发抖的明珠的肩膀,右手把船桨从水里抽了出来,试着朝那个发光的东西戳了一下,这一戳不要紧,差点把欧阳明吓得魂飞魄散。你猜他看到了什么?竟然是一双泛着寒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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