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林东洞府前时,孟星文已恢复平静,走上前,站在洞府之外。
不需要他做什么,阵法自然会让林东知道,他孟星文,丹宗之主来了。
叮”阵法传来一声轻响。
“宗主来了,你和我出去迎接一下。”
林东看了看阵法,对那水说道。
那水腿软,结结巴巴地说道,“宗、宗、宗主来啦!他、他……”
瞧着有点心酸,林东上前拍拍那水比他还高一些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宗主是找我,和你没一点的关系。”
脸色惨白的那水,眼瞳恢复焦距,看了看林东一眼,点点头。
深蓝色的光罩快速变淡,映出林东蓝色的身影,旁边还有一身黑的那水。
孟星文看着两人行礼,对那水未置一词。
“宗主架到,请入内叙话。”
“嗯。”
进了洞府,林东请孟星文上坐,给宗主沏壶茶,倒了一杯清香扑鼻的绿茶,后退一步与那水站立于木桌之后,静等孟星文说话。
孟星文看了看洞府,除了这个桌子与自己坐的椅子外,再无一物,首先笑道,“林殿主的洞府布置如此的简单,是我这宗主疏忽了。”
“等会在核心弟子处给林殿主从新布置一个洞府,林殿主意下如何?”
林东拱手,“多谢宗主!”
他换不换都无所谓,但宗主说了,还很客气,那就只有接受。
“嗯。林殿主新任殿主之位,这是宗门应当做的。”
“本宗主今天来,是想和林殿主谈点事。”
什么事没说,端起桌子上的白瓷茶杯,欣赏一下茶色。
林东明白宗主的意思,低声对身后的那水道,“那水,你出去在外看着,不要让闲人进来。”
那水早巴不得离宗主远远的,闻言立即应是,和宗主、林东行了一礼,躬身退了出去。
石门悄然落下,洞府内一暗。洞顶的一棵明珠漫漫点亮,洒下一片柔和光芒。
孟星文一口喝下茶水,站起身,以手扶桌,沉声向林东说道,“明人不说暗话,我孟星文此来,不是以宗主的身份,而是以丹宗弟子的身份,来和林师弟交心,共同谋划丹宗未来,不知林师弟可否敞开心怀?”
“宗主,”
“你我单独相处,林师弟叫我孟师兄吧。”
“是,孟师兄。”
这位孟师兄与以往他印象中的杀伐果断、说一不二的刑殿殿主不太一样。
林东想了想,孟星文话里面有几层意思,他要想清楚了。
“孟师兄有话请说,林东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丹宗,现在是个空壳!”孟星文痛心说道。
“什么?”林东大惊,一个宗门,家大业大,怎么成空壳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也是才知道,宗门秘库内空空如也,”孟星文咬牙说道,“丹宗千年的积累,除了没用的玉简之外,全被前宗主伙同现在的两位长老,给收的收,卖的卖,送的送,全没了。现在,连下个月的弟子的月俸都不够。”
“前宗主?”
“不知道,什么都消失了。”
“哦。那孟师兄此来?”
孟星文缓缓坐下,喝了口茶,对林东说道,“我与林师弟做过一次交易,知道林师弟心向着宗门。”
“现在宗门之内,大长老寿元无多,已不管世事,一心培养家族后辈。屈长老与我不和,又私下与斩妖宗勾结,不是个可说话之人。乐殿主是一心炼丹,对宗门之事不闻不问,只管他的丹殿。而刑殿那些人,打打杀杀、探探消息还可,只能命令,不能商量。”
摇头苦笑一下,“林师弟,我这个宗主,也只有你值得信任又能说上话,是不是做的太失败了。”
“孟师兄说笑了。”林东应了句,对林东来说,说这些反不如做点实际的。
“不知孟师兄对现在宗内的情况有何对策?”
“林师弟,”孟星文站了起来,手用力挥动一下,“我想重振丹宗,让丹宗真正地成为丹师人人向往的圣地。”
孟星文慷慨激昂地说道。
林东向他拱手,他来这个世界几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想振兴宗门。
“不过,”孟星文的慷慨激昂的气势突然弱了下来,化成无奈,苦笑着对林东说道,“不瞒林师弟,要说维护宗内的稳定和利益,我是什么办法都能想到,就是这发展宗门,甚至是怎么维持宗门运转,怎么都想不出办法。”
“呵呵。”林东突然笑了。
他刚当上殿主,孟星文跑来又是给他换洞府又是在那哭穷,目的还不就是看中了他手中的控火之法?
孟星文一呆,转而也笑了起来。
“好了,就明说了吧,我对师弟的控火之法和爆丹之法感兴趣,有什么条件师弟只管提。”
林东脑子里转过他要当城主之事,突然有了个主意。
“孟师兄,不知道宗中可允许师弟我在斩妖域做个城主?”
“什么城主?你要当斩妖城城主?”孟星文大惊。林东要是成了斩妖城的城主,他可就没一点办法了。
他那句说想不出办法说的是真心话。
“不是不是,是在斩妖城门外新建的一万人小城,名叫东灵城。”
“这样。宗门内并无宗法说不能兼任城主。”
孟星文心内急转,这当上城主,几乎就脱离了丹宗,林东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那就好,师弟有一想法,不知孟师兄可想听否?”
林东一听说可以,心就放下一半,这样两人谈话就有了平等的基础,有什么条件也可以讨价还价一番。
“师弟你说。”
“如果说,丹宗放出话去,只要交纳一定的灵石,就可以保证在半年内成为丹师,那是不是很能收很多的灵石?”
“噗!”
刚喝了口茶的孟星文,从当上殿主就一直注意自己形象的他,毫无形象地口鼻喷茶,将林东的宝贝木桌给喷的到处都是水。
“咳、咳!”
“师弟,师弟说的真能实现?”
孟星文听到林东所说,不是惊喜,而是恐惧。他是在丹宗呆了一百多年,最清楚成为丹师有多难,近万的有点天赋的外门弟子,成为丹师的有多少?百不成一,这还都是有些天赋的,象那些多了万倍的散修,想炼丹的不知有多少。
丹宗要真是发出这样的话,他第一想到的是,如果不成,他这个宗主和丹宗将被天下人所耻笑,万万年不得翻身。那他的宏大志向还谈个屁的实现。